陳妙言笑道:「對啊,有意見嗎?」
夏朗順口說道:「如果你不是這麼討厭我的話,我還想……」他猛然驚覺,住了口。
陳妙言卻心旌一盪,的臉泛著微紅,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好了,這麼坐著也不利於消化,要不要……我們出去走走。」
「嗯。」
兩人走出了飯店,開車到了海邊。海邊的夜風夾帶著幾涼意。陳妙言抖了一下,抱雙臂,不由地吸了口氣。
夏朗見狀,從車上拿來了一件外套:「穿上這個吧,海邊晚上還是很冷的。」
陳妙言接過來,看著這件外套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
「想起來……上次某人在我的辦公室里出了丑。」
「哦對,那次你喝醉了,滿胡話,確實是醜態百出。」陳妙言本想藉機奚落夏朗,沒想到他一句話便將此引到了陳妙言自己的上。
陳妙言佯怒:「你在說誰?」說著,抬手就要打。
夏朗不閃不避,挨上了這輕輕的一下,說道:「好了好了,我投降。」
陳妙言說:「你這張真毒,就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
月如晝,銀白的月灑落在了海面上,海浪輕輕地起伏。夏朗說道:「我毒嗎,我怎麼覺得應該是你這個律師更厲害呢?」
「喂,你還說?!」陳妙言又打了夏朗一下。
夏朗邊笑邊乖乖承著:「好了吧?再打我就要告你襲警啦!」
「呵呵,我怕你告嗎?」陳妙言說完,又打了一下。
其實只是在和夏朗玩鬧,並沒有真的用多大力氣。可夏朗還是誇張地著自己的臂膀說道:「到底是大律師,估計你最大的好就是打司了吧?」
陳妙言輕聲一笑,不置可否。轉而問夏朗:「你呢,你最大的好是不是相親?」
「鬼才願意相親呢!」夏朗靠著車門,點上了一支煙,他了一口后,吐出的煙霧隨著輕風飄散。過了許久,他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陳妙言聽后,心中作痛,深吸了一口氣,強歡笑:「哦,是哪個妹子這麼倒霉?」
「你!」夏朗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口,雖然只有簡單的一個字,但是當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渾氣上涌,腦子裡嗡嗡直響。
而陳妙言也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間只覺得呼吸困難,口慢慢起伏著。說道:「你……你不要胡說……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夏朗在這樣的環境中,鼓足勇氣表白,可是他的目始終注視著漆黑的海面,本不敢去看陳妙言。他緩緩說道:「其實我很慫的,今天我是鼓足了勇氣才跟你說的這句話。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今天太魯莽了。但是……但是我真的不了了,每次見到你,我都會激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反正我覺得……這就是喜歡。」
夏朗說完后,終於扭過頭去,看著陳妙言。
陳妙言輕咬下,低著頭,不敢去看夏朗的眼睛。在月的映下,的臉因為激的緒變得有些白,但這種白裡面還帶著清晰的紅。兩朵紅雲飛上了的雙頰。陳妙言覺得嚨有些乾,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嚨里,有千言萬語想對夏朗說,可卻最終堵住了。
夏朗見許久不言,沒有了耐心等下去:「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說句話好不好?」
陳妙言終於抬起了頭,夏朗的目是那樣的清澈,甚至裡面都能看到今晚的月。可是言又止,又低下了頭去。
夏朗覺得擔心自己的行為會令陳妙言有點兒尷尬,於是換了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唉,看來有些人說的話一點兒也不可信。」
「什麼話?」陳妙言不問道。
「他們說,律師辦事都是當機立斷,斬釘截鐵。現在看來也不是這樣啊,哈哈。」夏朗笑了兩聲。
但是陳妙言並沒有笑,忽然很嚴肅地問夏朗:「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啦!我可不是剛才吃多了撐糊塗了,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
「那恐怕……」陳妙言囁嚅著,「恐怕要讓你失了。」
「啊?」
陳妙言嘆了一口氣,靜謐地著遠的海面,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我目前沒有考慮過的事,我不想……不想我們剛剛緩和的關係又變以前那樣。你明白嗎?」
夏朗愣了片刻,「哈哈」乾笑了兩聲:「明白,明白,我懂你的意思。那……那陳律師你當我沒有說過吧。」
「嗯。」陳妙言輕輕應了一聲,將外套下來地給夏朗,「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車還停在餐廳那邊呢。」
「沒關係,我打輛車好了。」說完,陳妙言就沿著海邊的棧道走遠了。
夏朗手裡拿著那件還帶有溫的外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又有什麼用呢?」他苦笑了一聲,拉開車門上了車。
晚上回到了家中,夏朗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邁開步子都顯得十分疲憊。夏祺瑄問道:「怎麼這副樣子了,那個孩兒沒看上你啊?」
夏朗嘆了口氣:「還真的讓你說中了,我倒是看上人家了,可人家沒看上我。」他說的是陳妙言,可是夏祺瑄以及父母卻以為他說得是陳妙欣。
夏母說道:「不能吧,那姑娘眼多高啊,連你都沒看上?」
夏朗又嘆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夏母仍舊不放心:「小朗啊,你該不會是又犯渾了吧,是不是你和人家姑娘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呀?」
夏朗既像是回答母親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確實,我就不該說那句話,這下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他又是嘆氣又是搖頭,表很是懊惱,最後自己乾脆回房間了。
老夏摘下老花鏡,放下了報紙:「這孩子怎麼了,那個小陳雖然是個不錯的姑娘,可也不至於讓小朗這樣吧,我怎麼覺得把咱兒子迷住了呢?」
同時,陳妙言也回到了家裡。陳母正在看著電視,電視機播放的是一期毫無營養的綜藝娛樂節目。看到兒回來了,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陳妙言的思緒還在夏朗上,這時候被母親疑問才反應過來:「哦,見了個朋友。」
「什麼朋友,男的的,家裡幹什麼的?」陳母一下子來了興趣。
陳妙言有點兒疲憊地說道:「只是工作上的普通朋友。」這是心期待的對夏朗的定位,只希和夏朗做朋友。但是這個念頭,卻一直與的心真實想法相矛盾。
陳母失地「哦」了一聲:「小言啊,你不要嫌當媽的啰嗦。你認真工作是好的,可是也要顧著你自個兒的終大事。今晚小欣去相親,都已經功了,你這當姐姐的還一點兒靜沒有呢!」
陳妙言一聽,驚訝道:「什麼,妙欣……」今晚所謂的相親,是姐妹二人一起去的,對方明明是夏朗啊。陳妙欣為什麼回來要對老媽說相親功了呢?
陳母點點頭:「小丫頭這會兒在屋裡正高興呢,你去看看吧。唉,當妹妹的要走在姐姐前頭了。」
陳妙言走到了妹妹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陳妙欣在裡面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