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夏朗找到了穆奇核實此事。穆奇說道:「我們已經去了那家spa店了,因為提供服務,昨天也查封了。不過那裏的老闆說,事發時,段意誠確實是去了他們店裏。從段意誠的店到那裏,步行的話差不多需要二十分鐘。」
夏朗得知這一況后,也稍許放下心來。無論是陸浩,還是段意誠,這些人都是攝影師,看來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隨後問穆奇有沒有什麼收穫。
穆奇說道:「目前排查工作進行了兩天時間,高符合,又沒辦法拿出不在場證據的有六個人,都沒有前科。全都是單獨居,這是他們的資料。」
夏朗打開來看,這些人有兩個是剛從大學校園裏畢業的學生,租住在了事發地點的附近,據他們兩人所說,事發時正在玩遊戲;有一個是四十多歲的無業男,沒錢了就去打打零工,事發時在家裏看電視;有一個人聲稱自己正在加班,但是他單位是在一幢老樓里,沒有監控,也沒有人可以證明。至於其餘兩個人,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了,幾乎可以排除。
夏朗看完了這六個人的資料后,問道:「有沒有其他的發現,老李不是說鞋印是一雙膠底鞋嗎?」
穆奇搖了搖頭:「還沒有任何的發現。」
夏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毀滅、,夏朗又想到了這三個關鍵詞。兇手到底與這三個詞有怎樣的淵源?為什麼他只選擇著紅子的下手?紅與紫之間又有怎樣的聯繫呢?
夏朗正陷沉思中,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心中頓煩躁無比,卻無可奈何地按下了接聽鍵:「老姐。」
「夏朗,你又躲事是吧?」
「瞧老姐你說的,我什麼時候躲事了?」他趕忙賠笑。
「那都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沒出現?」
夏朗猛然想起來了,夏祺瑄給他安排的相親就是今天。這兩天他忙昏了頭,都把這件事忘了。他連聲說道:「我……我已經開車出來了,正在路上堵著呢。」
「好啦好啦,人家孩兒一個人在那兒呢,我公司這邊還有事呢,今天就不去了,你好自為之。告訴你,這個孩兒,老爸老媽可是點了頭的,你看著辦吧。」說完,夏祺瑄就掛斷了電話。
夏朗無奈,反正案子一時半會兒沒有線索。他只好起,走出了辦公室。今晚留下來值班的是許,見夏朗出來了,問了句:「夏隊,回家啊?」
夏朗苦笑:「去上刑!」
許不明所以:上刑?上什麼刑?
夏朗開車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乍然一愣。想起來這裏正是以前和陳妙言來過的那家西餐廳EIBuⅢ。他停好了車,走進了餐廳,小聲嘀咕著:「看來這次又得破費了。」
陳妙欣和姐姐陳妙言翻看著餐單,低聲說道:「老姐,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這地方很貴的。」
陳妙言看著餐單,頭也不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既然是想跟我妹妹相親,總要拿出點兒誠意來。如果這點兒錢都捨不得花,他連見你面的資格都沒有。」
夏朗來到了前臺:「你好,有預訂的。」「您好,」服務人員很熱,「請問是哪位訂的?」
「陳士。」
服務人員看了一下記錄本,說道:「先生您好,在7號桌。」
夏朗來過這裏了,他看向七號桌的位置,只見那裏並排坐著兩個人,只是都背對著他。他不由納罕:不是說只有這姑娘一個人在這兒嗎?難道還買一送一啊?儘管心中狐疑,但他還是走過去了,站在二人後輕咳一聲:「咳,你們好,我姓夏。」
「早就知道你姓夏了,嘻嘻!」孩兒一扭過頭來,居然是陳妙欣。
「臥槽!」夏朗一驚之下,居然喊出了髒話。全餐廳的人一時間全都將目向了這裏。
陳妙言扭頭去,見到夏朗也是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你?」
夏朗也是一臉的懵:「對啊……不是說……是陳士嗎?」
「對啊,我們就姓陳啊,有意見啊?」陳妙欣挽著姐姐的手臂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得緩緩。」夏朗本來是抱著痛苦的心來到這裏的,沒想到見到的竟然是陳氏姊妹。他的心中一時間起伏難定。
陳妙言低聲質問妹妹:「難怪昨天你不肯告訴我他姓什麼呢,你早就知道是夏朗了,對不對?」
陳妙欣笑嘻嘻地說道:「天地良心啊,老姐,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的,夏朗的父母只說他是公務員。你想一想,如果他們說兒子是警察,那老媽肯定不會同意的,是不是?只是剛才我和夏朗的姐姐通電話,一說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那肯定是夏朗了啊!」
夏朗坐下來,笑著問道:「你們說我什麼壞話呢?」
陳妙欣還沒開口,陳妙言就說了:「沒什麼,我們是在說,你這個狼警垂涎我妹妹的,這一頓算是罰你的,你要買單。」
夏朗見到陳妙言后,抑了兩天的心終得舒緩。他當然知道的話是在開玩笑,也爽快地說道:「好好好,沒問題,這頓飯算是我的。妙欣,你別客氣啊!」
陳妙欣白了他一眼:「誰跟你客氣?」當即點了很多餐品,本來還想點一瓶紅酒的,但是夏朗和陳妙言都開著車,只好作罷。
三人邊吃邊聊,夏朗說道:「我沒想到,我父母說的居然會是你們家。」
「我也沒想到啊,」陳妙欣見姐姐不說話,便開口和夏朗說,「昨天我老媽暈倒在了醫院,多虧了叔叔阿姨,這才沒事了。」
「暈倒了,為什麼啊?」
「暈,好多年的病了。」陳妙言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蘇打水,眼神中似乎帶著幾的凄楚。
夏朗笑了一下:「我爸那人,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大事,不過他有一些方子倒是真的很靈。小時候,我有一次被骨頭卡住了嗓子,他用栗子殼的那層皮就給我治好了。」
「真的有這麼靈嗎?」
夏朗苦笑:「靈不靈的放在一邊,反正我是不敢輕易嘗試他的那些方子。」
三人聊到了晚上的八點一刻,這時,陳妙欣忽然了一聲:「哎呀!」
「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陳妙言皺眉道。
「我想起來,我今晚還約了同學的,說好八點的,這都八點一刻了,不行不行,我得趕走了。」說著,拿起了包包起。但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反而是彎下腰在姐姐的耳邊說道:「老姐,我只能幫到你這兒了。」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夏朗喝了一口水,說道:「妙欣是個好孩兒,可惜說謊太業餘了。」
陳妙言打量著他,沒有說話。
夏朗說:「不可能在安排相親的晚上約同學吧?就算是不想相親,真的約人了。但是都八點一刻了,一個電話、一條微信都沒有來過,這就有點兒奇怪了。」
陳妙言假意不悅:「我可不喜歡你把你的推理放在我妹妹上。」
夏朗深吸了一口氣:「也對,不過回去之後你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相親啊!回去后,阿姨肯定會問你們結果如何。」
陳妙言決定戲耍他一番,冷傲說道:「還能說什麼,就說你長得很醜、很難看,我們沒看上。」
夏朗起了委屈:「喂,你真這麼嫌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