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明白,即便孟永平對鄔冷漠,也不能責怪孟永平,畢竟他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是白楓鳶一意孤行非要如此做。
但這件事,鄔也何其無辜,孟永平殺了白楓鳶,恨孟永平也是天經地義。
這世上就是有很多無論如何都算不清楚的帳。
阮芽嘆口氣,不再想這些,這時候孟永平也過來了,他將一張卡遞給阮芽:“拿去。”
阮芽接過來一看,莫名其妙:“你把銀行卡給我干嘛?”
孟永平說:“這是我的工資卡,我一直待在基地里,也沒有花錢的地方,這些年攢了一些錢,給你。”
阮芽無奈:“我又不缺錢。”
孟永平卻固執的道:“收著。”
阮栒拍拍阮芽的手背,道:“既然是老孟的心意,你就收著吧。”
阮芽突然明白了孟永平的意思。
做父母的,總是想要把最好的留給孩子,即便知道阮芽不需要,孟永平還是想給,就像是小時候給買糖吃一樣。
阮芽將卡收好,問:“你還想待在這里嗎?我可以給你換一份工作。”
孟永平道:“沒什麼想不想的,都已經習慣了。”
阮芽知道這就是表示不用了,便道:“行吧,今年安生日你來參加嗎?”
“安都要過生日了啊。”阮栒驚訝道:“過了生日豈不是六歲了?”
“嗯。”阮芽點頭:“等九月開學就上一年級了——老實說,要不是為了陪妹妹,他都沒耐心念完兒園。”
話到這里,阮芽轉眸看向孟永平:“所以你來嗎?安前兩天還說好久沒有看見你了。”
孟永平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這樣的人,不該跟孩子們接。”
“……”阮芽說:“一大把年紀還矯起來了,你這樣的人,你是什麼樣的人?”
孟永平挨兒罵的時候是從來不敢吭聲的,要是讓他手底下的兵看見他們的活閻王教窩囊這個樣子,估計要大跌眼鏡。
“算了,我就不該跟你商量。”阮芽說:“你要是不來我就跟你斷絕關系。”
孟永平立刻說:“知道了。”
阮芽收拾了老爹,這才跟阮栒一起往外走,阮栒笑著說:“他也就只聽你一個人的話了。”
阮芽卻垂著眼睫有些難過,輕聲道:“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嗯?”
阮芽說:“他前半生為夏語冰活著,后半生為我活著。”
阮栒嘆口氣,妹妹的頭發,道:“小芽,不是這麼算的,他前半生為了夏語冰活著的時候沒有自我,但他現在有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也有兒陪在邊,是完全不一樣的覺。”
“……是這樣嗎?”
阮栒道:“你總是不明白你帶給了人多和希。”
“有時候我覺得,你就像是太,明亮熱烈又璀璨,畢生都不會再遇見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阮芽沉默一瞬,踮起腳了阮栒的額頭,疑:“沒有發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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