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秀云說到這里，一向溫和的眸子里迸出清晰的恨意：“當初，我本來是想跟你父親魚死網破的。那個人來求我，說是覬覦你父親位高權重，欣賞他的穩重。說都是的錯，求我別毀了你父親，別毀了這個家，別毀了你……”

“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你。”章秀云握住羅子瑩的手，滿眸慈：“你是我的寶貝，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我不會讓任何傷害你。”

所以這些年來，這些事就像山一樣在的心上，也從來沒有表出一一毫。

所以才還會生病，所以的病總是好不了。

羅子瑩眼圈泛紅，用力地握章秀云的手：“媽，對不起！”

“不，不關你的事。”章秀云溫地拂去眼角的淚：“你爸說會跟那個人斷了，那個人也再沒出現在我面前，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給你留下這麼大一個麻煩。”

的眼底，又迸出恨意，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

羅子瑩連忙坐到床邊，輕拍著的背脊安，忿忿附和：“對，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氣壞了。爸太不負責任了！而且他其實并沒有告訴我，要不是那孩子自己找上門，估計夜臨沉會幫著他繼續瞞。”

提到夜臨沉和聰聰，章秀云的目和幾分，呼吸也緩了些。

羅子瑩暗松口氣，這才繼續道：“我當時就不想要那孩子，可看到他無家可歸，絕得只能去跳樓，我又于心不忍。他那麼小，什麼都不懂，他是無辜的。”

章秀云想起聰聰乖巧又聽話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剛要開口，外面就傳來“篤篤”地敲門聲。

章秀云只好把到邊的話咽回去，收斂緒，淡聲道：“進。”

房門推開，夜臨沉率先走了進來。

在他后，聰聰耷拉著腦袋，神疲憊。

渾上下都是灰塵腳印，臉頰上還有個清晰可見的掌印，擺明是跟人打了架。

章秀云又是心疼又是擔憂，急切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弄這個樣子？”

羅子瑩擰眉：“誰打你了？是不是同學？”

能進那個學校的，都是有背景的孩子，聰聰這種，很容易讓人看不起。

章秀云想到這點，立刻道：“校園霸凌嗎？你別怕，大膽告訴阿姨？阿姨給你做主！”

聰聰抬頭，看看章秀云又看看羅子瑩，強忍的淚水拼命在眼圈里打轉。

羅子瑩眉頭皺的更：“你倒是說話啊？怕什麼，有我呢！”

一句“有我呢”，聰聰徹底破防，眼淚“唰”地流了出來。

他上前兩步，“噗通”跪在章秀云腳下，小腦袋“砰砰”就往地上磕。

“哎喲，你這孩子，你這是干什麼？”章秀云驚呼。

羅子瑩趕手將他拉起來。

可小家伙就是想吃了秤砣，死死地墜在地上，就是不起來。

他一邊磕頭一邊哭，汩汩的淚水在臟兮兮的小臉上沖出兩道壑，愈發顯得弱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