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輕暗松口氣，給厲澤衍遞了個眼神。

看來這次，秦斯曼沒跟他們耍花招。

厲澤衍微微頷首，無聲回應。

兩人的目匯，溫馨又自然。

杜老爺子看著兩人的樣子，欣地點點頭：“好啊好！我墨老弟所托，等他的后人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你們了。現在看到你們小兩口夫妻恩，我就更沒有憾了。”

他牽起顧輕輕的手，到厲澤衍手中：“你們倆一定要好好的，這樣就算我到了地下遇到墨老弟，也有個聊天的資本不是？”

顧輕輕哭笑不得：“杜爺爺，您胡說什麼呢？您可是村里的壽星，還要長長久久……杜爺爺、杜爺爺……”

話沒說完，就覺手背上的力道一松。

驚訝地抬頭，就見老爺子靠著椅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杜爺爺！”

顧輕輕驚呼出聲，立刻就開始把脈搶救。

厲澤衍張地將人放平，默契地給幫忙。

聽到屋里的靜，很快杜家人也聚了過來。

但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所有人屏息凝神，期待地看著顧輕輕。

顧輕輕和厲澤衍替給老爺子心肺復蘇、人工呼吸，半小時后，老爺子還是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兩人額頭都出了汗，力已經開始支卻還是沒有放棄。

就在兩人準備再次換的時候，一雙糙的大手攔住了他們。

“沒事，你們已經盡力了。”

男人看上去七八十歲，常年勞作的面容飽經風霜，正是杜老爺子的大兒子。

他渾濁的眼中著悲傷，但臉上帶著釋然的笑：“阿爸能等到你們，已經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圓滿了。”

他的后，站著男男、老老，都是杜家的孝子賢孫。

“是的，祖爺爺堅持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你們來，兌現自己的承諾，你們不用自責。”

這是多麼淳樸又明白事理的一家人，每個人都在強忍悲傷寬他們。

顧輕輕和厲澤衍對視一眼，心里滿滿都是。

顧輕輕道：“那讓我們想留下來跟你們一起辦理杜爺爺的后事，好嗎？”

厲澤衍附和：“他守諾重信，是值得我們敬佩的長輩。我們想給他風風的辦一場法事？”

杜老大搖搖頭：“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不用了。阿爸的后事他早就有代，一切從簡，只有族親祭拜，連村人都不要驚。”

顧輕輕和厲澤衍失地皺眉。

很快，他們就被杜家人請出了房間。

杜老大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我阿爸和你阿爸是忘年。細算起來，他們差著輩，你阿爸的年紀應該比我都還要小很多，可他們的關系很好。”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目變得悠遠：“你阿爸在這里住了很長一段時間，深居簡出，從來不主跟人說話，除了我阿爸。

“他像是在躲避什麼，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屋子里，偶爾出來，也總是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阿爸說，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厲澤衍眼前勾勒出一幅畫面。

空的院子里，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仰著天空，他的眼里有哀傷，面容卻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