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時候,父母都很忙,他們忙著做生意、忙著掙錢、忙著應酬、忙著際,只是唯獨想不起來家里還有個我。”
夜臨沉笑著問:“你知道他們忙的時候,哥哥在哪兒嗎?”
聰聰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好奇地搖搖頭。
夜臨沉看著無邊的夜,又像是看著自己孤獨的年,神悵然:“在學校、在托管、在老師家、在親戚家……
“我兩歲開始早教,三歲兒園,每天不一定能見到我父母,但一定能見到我的老師。后來,他們干脆把我送出國。然后,哥哥就徹底變一個人了。”
他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但在場的人卻無不唏噓。
這樣芝蘭玉樹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有個這樣孤獨憂傷的年。
羅子瑩站在他后,看著他直的背脊,眼底閃過一抹疼惜。
這還是第一次,聽夜臨沉說自己的過去。
夜風中,他的聲音還在繼續。
“開始,哥哥的想法也跟你一樣,覺得孤獨、覺得委屈。可后來,哥哥讀書學習,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才慢慢知道,父母的任務只是將我們帶到這個世界,剩下的路,得靠我們自己走。”
聰聰看著他的眼睛,聽著他那沒有會過一家庭溫暖的年,緒慢慢冷靜下來。
他不再在狹窄的護欄上走,只是那雙聰明的大眼睛里,依舊帶著疑:“不,我們不一樣,你還有父母、有家,你們還有很多時間。可我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夜臨沉苦笑:“你知道那種明明邊有很多人,卻誰也指不上的覺嗎?”
他環顧著四周,幽幽道:“那只會比一個人更悲哀、更孤獨!”
聰聰隨著他的視線,看向四周,忽然就笑了。
是呀,哥哥說得對!這些人,誰又是真的在乎他呢?
他原本是有姥姥的,可還不是拋下他走了?
羅子瑩見他緒放松下來,暗松口氣。
不知不覺間,夜臨沉也已經走到了和眾人跟聰聰間,一半的距離。
看著不足兩米的距離,他沉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兩步:“把手給哥哥,哥哥帶你去看這世界,其他的可能。”
聰聰的眸子亮了亮,卻又倏地暗下去:“不,沒用了,我輟學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連讀書改變命運這一條路,他都沒有了!
“走開,你走開!”
他拼命地揮著小手,拒絕夜臨沉的救贖,暴躁地在欄桿上走來走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瞬間又提到嗓子眼。
他小小的腳,危險地踩著狹窄的欄桿,那單薄的影在夜風中搖晃,就像是樹梢末端那飄搖的枯葉,隨時一陣風就能將他帶走。
羅子瑩的心揪,想要沖上去抱住他,卻又不敢貿然行。
夜臨沉在一霎的慌后,迅速地冷靜下來:“你比我厲害,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是被學校直接開除的。而且,是所有學校老師聯名抵制,我連重新學的資格都沒有了。”
“恩?”聰聰怔住,暴走的小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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