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瑩的心慢慢定下來：“當年父親進去，對我和母親來說無異于天塌地陷，但我們還是走出來了。現在看到父親這樣，難過一段時間，也會走出來的，我們都會走出來的。”

像是說給顧輕輕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這些經歷，必將使我們更強大。到時候離婚在眼里，應該就不算什麼了。”

顧輕輕捕捉到眼底那不舍，無聲地嘆了口氣。

再等等，等到叔叔的事塵埃落定，再好好跟談一談。

不多時，病房的門打開，夜臨沉扶著章秀云，緩緩走了出來。

章秀云紅著眼圈，但生生撐著沒有落淚。

握著顧輕輕的手：“好孩子，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們照顧你叔叔，謝謝你替我們安瑩瑩！”

顧輕輕回握著的手：“阿姨，您太客氣了。我和子瑩是最好的朋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章秀云歉意地看了羅子瑩一眼，又將目落回顧輕輕上：“輕輕，瑩瑩是個要強的孩子，什麼事都自己扛。又要工作，又要照顧父親，還要隨時隨地小心我的。

“你們是好朋友，最聽你的話，你幫我好好勸勸，讓多休息，好不好？”

“好。”顧輕輕鄭重點頭：“您也要答應我，好好保重自己的。”

“恩恩。”章秀云欣地點點頭：“今天你們都回去，這里我來照顧。”

“那怎麼行？”

話音落，立刻就遭到夜臨沉和羅子瑩異口同聲的反對。

顧輕輕見狀，淡笑圓場：“您不好，我正好要走，送您回去吧？”

“不用，還是我送吧！”夜臨沉開口，同時扶住了章秀云的胳臂：“媽，您來之前答應我的事，都忘了嗎？”

他神嚴肅，語氣里卻帶著哄老小孩的溫和。

章秀云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下：“好，媽聽你的。”

將“母子”倆已經商量好，顧輕輕和羅子瑩對視一眼，只是無奈攤手。

們剛送走兩人，就見主治醫生朝這邊走來。

“你們還在就好，正好有些況跟你們流一下。”主治醫生打開病歷夾，開門見山：“病人的況不容樂觀，恐怕就是這幾天的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饒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羅子瑩還是撐不住，形微晃了下，眼里迅速泛起淚：“真的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不忍地點點頭：“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羅副市長雖然是雙規進來的，但他是個平易近人的好領導。

“比起那些尸位素餐懶政的干部，他已經很好。我們醫院，當年也是在他的積極推下，才得以擴建和添置了新的儀設備。我們所有人，都很謝他。”

羅子瑩懂他的意思，即便是人犯，他們也沒有慢待和疏忽照顧。

可的心里，還是刀絞一樣的難。

顧輕輕擁住抖的，拉著一起俯：“謝謝你們！還請你們多多費心，讓他安心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