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才會連自己的謾罵和指責都不允呢？

顧輕輕想著，瞬間就覺得滿心愧疚，眼眶滾燙。

拼命地忍住心里的酸，按著厲澤衍躺靠在座椅上，雙手按住他的心口，適當用力：“放松，很快就會好的。”

厲澤衍就像是疼到無力掙扎，只靜靜地看著，任由扁圓。

著掌心的溫暖，舒適的力道，他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繃地也完全放松下來。

“不錯，你的醫也很專業。”

他開口，聲音有些喑啞。

顧輕輕心虛地彎了彎角：“雖然我做不了你記憶中那個可聰明的亡妻，但我可以學、可以模仿。你就把我當后面那個混蛋的，看著我一點點改好，可以嗎？”

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語氣中著連自己都未曾覺察的卑微。

厲澤衍看著泛紅的水眸，神一瞬恍惚。

他的樣子，像是過看著別人，又像是只是在看。

他不會是懷疑、認出自己了吧？

顧輕輕腹誹著，打了個激靈，連忙急中生智：“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為了孩子。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們的關系好，功的概率可能會更高。”

厲澤衍眸沉了沉，斂住眼底的失。

流淚又如何？

又如何？

心里，終究還是沒有自己！

念及此，厲澤衍清了清嗓子，冷冷道：“我知道。你放心，事解決我絕不會多看你一眼。你最好也管住自己的心，千萬別真的上我。”

顧輕輕看著他冷漠的樣子，默默低頭咬。

太遲了，早在八九年以前，的心就已經給他了。

……

醫院，無菌病區，走廊。

羅子瑩將翻開的病例遞到黃克寒面前：“這就是他最近的數據變化，醫生說還不錯。”

黃克寒看了幾眼，驚喜地點頭：“恩，是不錯，白細胞的上升得到控制，就是好的預兆。”

話落，他自然地抬起視線，掃過正朝這邊走來的兩人時，驀地僵住。

纖細的形，致的五，那雙清澈得仿佛能直擊人心的水眸……

他激地手：“你、你是輕輕？你是顧輕輕？”

顧輕輕微怔，一瞬就強住心里的歡喜，只淡笑點頭。

是顧輕輕，但再厲澤衍面前，只是假冒的顧輕輕。

但對于黃克寒來說，只這個點頭，已經足夠。

他摘下眼睛，興地又哭又笑：“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顧輕輕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圈，深鞠一躬：“抱歉，我不是故意欺瞞您，只是……”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黃克寒豪爽地擺擺手，將扶起來：“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好的事了。”

顧輕輕是他見過年紀最小，醫最高明的年天才。

他在上寄予厚，所以這麼多年，他始終堅信不會這麼容易香消玉殞。

“你是來看孩子的吧？有你在，他肯定能好起來的。”

黃克寒高興地說著，率先過去開門。

羅子瑩深看顧輕輕一眼，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