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掐了自己的大一把，立刻就疼得皺起了眉頭。

不是在做夢，他真的在夸，而且還是一句接著一句的夸。

“是育生，最湛的卻是醫。后來哄得要主給公司的份，我發現在做生意這件事上，也很有天賦。像只狡猾的小狐貍，不知不覺就籠絡住人心，演技還很好……”

厲澤衍的語氣里帶著調侃，可清俊的眉眼中滿是溫。

那只小狐貍啊，雖然騙了他，利用他，甚至最后還一腳踹開了他。

可卻陪著他找到了母親，確認了份，抵擋住厲家人一波又一波的算計……

的出現，在他波瀾不興的生命長河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溫暖了那些冰冷的時，驚艷了他的歲月。

顧輕輕癡癡地看著那張溫的側，聽著那一聲聲低沉喑啞的嘆，整顆心跟著起起伏伏。直到溫涼的一滴滴落在手背上，才驚覺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急忙回手，用力地了臉上的淚痕。

厲澤衍看著，從容的眼底閃過裂隙。

他出紙巾，輕輕地替拭去眼淚，作溫如風：“以前的，還是有很多可的地方。你也被了，對嗎？”

顧輕輕低著頭，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厲澤衍嘆口氣，繼續道：“可后來的……”

“別、別說了。”顧輕輕抬手，飛快捂住他的：“我不想再聽了。”

再聽下去，非要愧疚得把什麼都代了不可。

可還沒救兒子，不能這麼快就喪失底線，把自己的“作案”經過全部告訴他。

這男人又毒舌又傲，萬一他知道真相生氣，不跟自己生孩子救兒子，那就完蛋了。

厲澤衍看著的樣子，不聲地抿了抿，強行拉下的手：“后來，變得很討厭，只要一想到我就覺得很嫌棄。可看到尸的那一刻，我的心好痛好痛。之后只要想起，想起跟有關的事，我的心都會很痛。”

他說著，從包里出一個淺藍的小藥盒：“醫生說我的心臟出了問題，這種藥要常備。但這種藥有極強的副作用，一周一粒已經是極限。可你知道我最多的時候，一周吃了幾顆嗎？”

顧輕輕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假死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痛苦，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只愣怔的看著他，連哭都忘了。

厲澤衍顯然也沒等回答，淡淡一笑就繼續道：“開始，我謹遵醫囑，一周一粒。后來，一周兩顆。再后來，兩天一顆。到最后，我每天都要吃一顆。”

他看著的眼睛，目灼灼：“因為我每天都會想起。只要一想起，我的心就會好痛好痛。明明我那麼討厭、那麼嫌棄，可每次罵完，我的心就好像更痛，好像自己做了對不起的虧心事。

“可明明，在記憶里對不起我的人是，為什麼最后痛苦的人卻是我？”

他說著，痛苦地捂住心口，強撐著倒出盒子里的白藥丸。

顧輕輕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終于從震驚中回神，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藥：“不、不能吃！既然有副作用，就不能再吃了。”

完全沒給他反悔爭奪的機會，直接按下車窗，將藥扔了出去。

“我會按，我可以給你按。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給你施針，一定有別的辦法的。”

給他把脈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異樣，懷疑這應該是心理疾病，是他潛意識里自己給自己預設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