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晚心被噎住，片刻才梗著脖子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而且我了解的為人，本不是那樣的人。”

厲澤衍無所謂地聳聳肩，輕笑出聲：“你讓我說的，說了又不愿意相信，那就沒辦法了。”

冷晚心咬，不是不信，是沒辦法全信。

那可能就是厲澤衍記憶中的顧輕輕，那個一再騙他，滿缺點的顧輕輕。

但每個人對別人的判斷，都是自己的主觀臆斷，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

如果不是厲澤衍對自己的誤解太深，肯定就是他的記憶也被人篡改過。

正如羅子瑩說的，如果說小寶的出生是為了救命解毒，那念念又怎麼解釋？

即便在R國那樣危險的況下，依然堅持生下那個孩子，如果不是心里曾經裝過那個男人，實在想不到別的解釋。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冷晚心就覺得頭疼裂。

按住太，起，快步走出病房。

厲澤衍開始以為在生氣，見步伐虛浮，影微晃，疑地擰了擰眉。走廊上，冷晚心扶著墻，艱難地走到長椅上坐下。

銀的長椅冰涼，子了，意識清明幾分，但依然頭疼裂。

強撐著拿出銀針，在自己的位上扎了兩針，那仿佛什麼東西撕扯著腦子的痛終于漸漸平復下來。

這不是第一次，卻是最嚴重的一次。

每次質疑過去，每次努力回憶的時候，的頭都會疼。

這明顯是不正常的。

可現在是多事之秋，小寶的病，厲澤衍的傷，還有任務……

算了，還是先不去想了，當務之急是完任務，帶著孩子們離開。

……

幾日后，厲澤衍病穩定，終于可以出院了。

宋偉辦好手續，提起收拾好的包裹：“衍，我們可以走了。”

厲澤衍沒有說話，目直直看著電梯口的方向，面沉如水。

宋偉抿笑了下，讓你傲，這下追妻火葬場了吧！

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佯裝不解地問：“怎麼了？電梯壞了嗎？”

厲澤衍扭頭，冷冷剜了他一眼：“明知故問，人呢？”

他是為救才了這麼重的傷，雖然醫生說可以出院，但并不代表傷已經好了。而且就算傷口痊愈，他那顆腎和三分之一的肺葉，這輩子也長不回來了！

都不關心下他的出院時間？

凜冽的寒意鋪面而來，宋偉了脖子，訕訕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什麼事路上耽誤了？”

“能有什麼事？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顧……”

“爹地。”

清脆的音響起，厲澤衍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小寶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站在門外的過道上，沉靜地看著他：“我聽醫生伯伯說你今天出院。”

他來送他，特意過來的。

厲澤衍心臟了，面上的冷冽瞬間和下來，但語氣還是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