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門前的空地上,一個長方形的國際快遞平放著,雖然外面還有箱子包裝,但那形狀一看就讓人想到厲振興停靈時的冰棺。
厲家人站在一側,面上都是忐忑和不安。
四個負責送貨的快遞小哥站在一側,面尷尬。
看到厲澤衍,所有人都仿佛找到主心骨。
“厲澤衍先生是吧?這是您的快遞,麻煩您簽收一下。”快遞小哥立刻上前,遞上簽收單:“這個貨保價五千萬,務必要您親自簽收開啟。”
厲澤衍迅速掃過上面的容,看到貨寫著“冰棺”兩字,眉頭微不可見地擰了擰。但他沒有過多遲疑,立刻就在上面簽了字。
四個快遞小哥見狀,如蒙大赦,按規矩打開外面的防護木箱,立刻就轉離開。
厲澤衍看了看又好奇又敬畏的眾人,接過宋偉手中的小刀,在外面的紙箱隙上劃了幾刀。
“啪嗒”一聲,幾塊加厚的泡沫紙板幾乎同時落下,出里面一副滲著寒氣的冰棺。
冰棺是封死的,看不清里面躺著什麼,甚至不知道里面躺沒躺人。
整個棺材嚴合,除了上左側有個指紋識別的開關,再沒有任何可以打開的按鈕。
“臥槽,真是棺材啊!誰這麼缺德,送口冰棺過來。”厲天朗后退一步,咒罵出聲。
厲澤城瞪他一眼,求助地看向厲澤衍:“阿衍,他們剛才都說了,這個冰棺只有你能打開,你看……”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厲澤衍略微遲疑,直接將自己的拇指印了上去。
宋偉上前:“衍,要不我們再想想?”
“是啊,阿衍,別是什麼人的惡作劇。”老太太擔憂道:“不看也罷。”
厲澤衍沉穩謹慎,平時對這種小把戲并不在意,看不看都無所謂。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自己必須要打開它。
他面沉靜地示意眾人安靜、退后,獨自上前。
他每朝冰棺走進一步,就覺得那凜凜的寒氣順著呼吸滲心臟,凍得人生疼。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上前。
等到走到冰棺旁邊,他已經忍不住手按住了心臟的位置。
細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他的臉也跟著白下來,仿佛他不是要去打開冰棺,而是剛剛爬出冰棺。
眾人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都不由面面相覷,更加擔心。
吧嗒——
厲澤衍將手指按在鎖上后,冰棺板上的隔熱打開,棺材蓋也應聲出隙。
所有人長脖子都能看到,明的冰棺蓋下,鋪著層層雪白的花瓣。
厲澤衍強撐著心疼到虛弱的,打開蓋子,拂開那冷氣裊裊的花瓣,終于看清冰棺里那張致無雙的臉。
細長的眉,高的鼻梁,俏的鼻尖和那張的果凍……
是顧輕輕!
他瞳孔驟,雙眸圓睜,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撕開一道淋淋的口子,呼呼地往里灌著冷風,痛到極致!
老太太看到他的樣子,不顧紅姨地阻攔,好奇上前,待到看清里面的人,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老夫人!”
“!”
眾人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爭先恐后地上前攙扶施救,卻也同時看清了冰棺里的人,各個面巨變。
厲澤衍扶著冰棺,勉強穩住形。
眼前的景象卻如夢似幻,逐漸模糊。
為什麼?
為什麼他明明討厭這個忘恩負義的人,看到死了,他的心卻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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