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墓園，他們就看到等在路邊的宋偉。

宋偉掛斷電話，看到兩人，立刻迎了上來：“衍、，剛才廖局打電話過來，說看到錄音、人證還有監控視頻，秦友亮承認見過先生，但他始終不承認下毒殺人。”

厲澤衍一看他那表，就知道話里有話，淡淡道：“說重點。”

宋偉抿了抿，看向顧輕輕：“他說他要單獨見，只有見到，他才肯托盤拖出。”

厲澤衍眉頭挑了挑：“里面還有人在幫他跑周旋？”

“沒有。”宋偉急忙擺擺手：“輿論影響，事鬧得這麼大，上面已經立了專案組，他已經被提調到總局了。”

他說到這里，低了聲音：“現在那邊正在審理他關于父母的事。”

他謹慎措辭，決口沒提“叛國”之類的敏字眼。

“那他要見我，那邊也同意？”顧輕輕疑開口。

宋偉點點頭：“他得很，那邊應該也是沒辦法了。”

顧輕輕略微遲疑，正要答應，就聽厲澤衍冷冷道：“他們同意，我不同意。”

“為什麼？”顧輕輕不解地看著他。

厲澤衍皺眉：“他現在就是個瘋子，單獨見面，太危險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現在是殺人嫌疑犯，肯定帶著手銬腳鐐，武力值為零，不會傷到我的。”顧輕輕寬道：“他既然指名點姓要見我，手里肯定有籌碼，你就讓我去試試吧！”

厲澤衍垂在側的手了，猶豫片刻：“好。但我要親自陪你去。”

“當然。”顧輕輕爽快道。

臨上車前，回頭朝著厲振興墓地的方向，深看一眼，無聲道：舅舅，您放心，我不會讓您枉死的。

…………

看守所，訪客室。

秦友亮帶著手銬腳鐐，坐在一把錨固在地上的鐵椅里，前還加固著一塊擋格。

不過短短幾天，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眸中也不再有之前銳利的。

只是隔著玻璃看到顧輕輕的一瞬，他眼底便有了波。

厲澤衍確認沒有安全患，就沒有再跟進去。

通過電子儀掃描的檢查后，顧輕輕才進去訪客室。

在秦友亮對面落座，神冷靜淡然。

秦友亮挑眉：“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

顧輕輕冷冷勾：“問什麼？問你為什麼殺我舅舅？這種問題，我不會問，我相信公平和正義。就算遲到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五十年，但他們不會缺席。”

這話，一語雙關。

秦友亮愣住，片刻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厲子曦和簡偉年的兒，你跟他們一樣聰明狡猾。不，你更狡猾。”

他笑到角僵，才看著顧輕輕正道：“其實，按理我應該你一聲大小姐。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在為你母親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