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能收!”
程三蓮眼看著程天祿出被打的笑容,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急道:“他對你圖謀不軌!”
程天祿,程天壽,程小棠三兄妹齊齊轉頭,注視著不知什麼風的程三蓮。
而胡景煥,更是收斂笑容,冷聲質問道:“程三姑娘,我只是向天祿兄詢問臨江書院之事。”
他是拒收了程三蓮的香囊,辜負了的好意,但并不意味著就要縱容一而再再而三的惡語相向。
“你還好意思問我?”程三蓮臉一陣紅一陣白,“反正,反正你就是故意送二哥喜歡的東西,討他歡心。”
胡景煥薄微抿,這話的意思沒錯,就是聽著有些不對勁。
見胡景煥無言以對,程三蓮更加確信了心中所想。
那天,被胡景煥冷酷無地拒絕了,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程三蓮當然不甘心,非要問清楚,所謂的心上人有什麼好的。
當時胡景煥的回答,猶在耳畔:
我喜歡比自己聰明的人。
聽在程三蓮的耳朵里,自轉換了“你很好,可我只喜歡男子。”
胡景煥已經是程三蓮見過最聰慧的年了,再說了,世間怎麼可能有子比男子聰明。
唯一的答案,就是胡景煥喜歡男子。
猜出這個的原因,讓程三蓮既傷心難過,又沒那麼放不下。
但程天壽不行,程天祿更不行!
家里出了好男風之人,以后還怎麼嫁給高門大戶。
就在程三蓮糾結著要不要把話說得更直接的時候,程天祿取出了錦盒里的兩本書。
一本是《中庸》,另一本胡大學士讀《中庸》時的札記。
當然,筆記是由胡景煥抄的手抄本。
“多謝景煥,我很喜歡。”程天祿出真切的笑意,“稍等下。”
程天祿回房間取來近一月跟著袁山長讀書做的筆記,溫聲道:“棠寶說你們最近在學《詩經》,你先拿回去抄一份。”
“之后再給棠寶,你們兩個互相探討,應該有所助益。”
程三蓮一聽什麼《中庸》、《詩經》就頭疼,本來已經想走了,又看到胡景煥兩眼放地收下程天祿的回禮。
宛如到了更大的刺激,抖,“你們,居然還互相送對方喜歡的東西。”
這不會是互換定信吧?
程小棠好奇地看向程三蓮,“送人禮,不送對方喜歡的東西送什麼?”
“三姐都送自己不要的。”程天壽小聲地代為解答。
程三蓮惱地跺腳,將香囊砸向程天壽,“你胡說什麼,我都是送最好的東西!”
“隨便你們吧,我再也不管了!”
說完,重重地冷哼一聲,跑出了院子。
到時候程天祿被帶上歪路,!
院子里的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程三蓮在鬧什麼,只當剛起床腦子不清醒。
而胡景煥不知道,這次沒有拉住程三蓮問清楚,會在未來造多麼深遠的影響。
往后十幾年里,胡景煥與盧君實了莫逆之。
一個被傳有龍之好,不近;一個被傳有心無力,酷驢鞭。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不過眼下胡景煥最大的煩惱還是學業。
他從小被夫子夸贊、長輩寵,在兄弟們的嫉妒中,難免有生出難逢敵手的自負。
后來遇到了比自己小時候更聰明的程小棠,了一次打擊。
但程小棠到底年,不比他看的書多會做文章,暫時沒有太大力。
直到跟程家兄妹探討了一上午學業,把程天壽和半道加的程文韜都探討得跑了,才發覺自己還差得很多。
要知道程天祿雖比他年長四歲,卻只讀了兩年半的書。
在今年之前,能接到的書只有最基礎的千字文和四書五經。
程小棠得意地晃著小短,看似安,實則炫耀,“景煥學兄,我二哥是過目不忘的學神,你不用有太大力。”
“棠寶,又調皮了。”程天祿妹妹嘟嘟的臉蛋,“景煥弟,不必把棠寶的話當真。”
“我只是為了省錢,苦練過背書而已。”
程小棠笑得出兩個小梨渦,堅持道:“二哥就是最厲害的。”
學神是什麼,胡景煥沒聽過。
但程天祿只翻了一遍胡大學士的札記,就能與他聊得毫無障礙,實乃神人。
“天祿兄,你一定要早些參加科舉。”
胡景煥回家前,誠懇地握住程天祿的手,“以天祿兄的才學,必定考運亨通,平步青云。”
反正不要跟他同一屆。
對于妹妹這個單純的同窗好友,程天祿印象不錯,笑著點頭,“承你吉言,路上小心些。”
這和諧友的一幕,又被程三蓮逮了個正著。
又氣又惱,噔噔蹬跑回屋里,將那個繡著并蓮的香囊遠遠地扔了出去。
可惜準頭不佳,沒扔到胡景煥的馬車,反而砸到了溜達的小野,讓它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程小棠出離憤怒,“你干嘛欺負小野!”
小野剛辛辛苦苦給隔壁縣的兩頭母驢配了種,給家里賺了買錢,程三蓮居然還拿它出氣。
撿起香囊,就要砸回去替小野報仇,卻聞到一清新的香氣。
“這是什麼香?”
程三蓮有些怕那頭脾氣的野驢,氣勢一弱,“我自己配的,是那驢聞不了好東西。”
程小棠撣了撣香囊上的土,在手中仔細研究了一會兒。
月白香囊上的并蓮栩栩如生,繡工巧,配明艷,看著比鎮上鋪子售賣的強多了。
程二蓉才跟凌嬸學刺繡不到三個月,就能達到這個水平,絕對是天賦型選手。
而讓程小棠意外的是,程三蓮配的香囊,居然真是好東西。
程大芳剛好帶著程二蓉回來,輕地打圓場,“三妹最會做香囊,同樣的材料,做出來的就是比別人的香。”
“哪有,一開始可臭了。”程二蓉在鼻子前扇了扇,“就是臭。”
程三蓮哼了一聲,用最喜歡的一句大道理反駁回去,“之心人皆有之,不像你,土里土氣只會干活。”
從小只對胭脂水興趣,以前家里窮,就把花草漿果搗在一起,還讓程二蓉看過不笑話。
如今不管是用蔻丹染指甲,還是紫草涂,都極為嫻。
這次給胡景煥送香囊,雖然主要是舍不得花錢買禮,程三蓮也花了不心思。
里面的香料,都是自己去山上采來的,曬干后搭配在一起。
香氣獨特,聞著提神醒腦又不刺鼻。
程三蓮原本想著胡景煥將香囊掛在上,也用同樣的香料讓袖生香,這樣二人就有了與他人不同的香氣。
無形之中,就能向那些覬覦胡景煥的死丫頭們宣示主權。
可惜一片真心,浪費在了不值得的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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