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姚梓妍綠了臉，蕭如月就高興了。

都是懷孕的人要常笑，對孩子也好。這會兒就想多笑笑。

當然，也不會大笑，就只是微微一笑，目在姚梓妍發綠的臉上遊走了一圈，在又憤又恨想殺人的眼神中，閑然淺笑，「不過，魏王妃十年如一日的青春貌，本宮怎麼捨得把魏王妃老了呢？」

姚梓妍：「……」萬萬沒想到蕭如月會來這麼一句。

就連王夫人也是呆了一呆，但很快也出了笑容，附和道：「可不是嘛，魏王妃駐有，這可是我們大夏出了名的，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千金貴婦都爭相要向王妃討教這駐良方呢。」

魏王妃姚梓妍的臉這才緩和了些許。

而聞聽王夫人這番話，蕭如月秀眉微揚，目落在王夫人上，好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來了，然後沒事人一般地接過銀臨遞過來的銀耳蓮子羹。

忙了一早上，確實了，但是這有一幫人在，又不好明正大地傳膳，便只能藉由吃點心來補充力了。

「對了皇後娘娘，在琉璃閣時，您不是子有些不適麼？可曾太醫來看過？」

「娘娘已吩咐了太醫，讓晚些再過來。」銀臨代替正在忙著吃東西的蕭如月回道。

馮玉婷看了看蕭如月，又看了銀臨，眼底閃過一抹深思。但也未就再針對這個問題追問下去，反而是看著姚梓妍說道：「微臣瞧王妃氣不太好，是不是近幾日休息都不太好？」

「正是，這些天總會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胃口也不是很好。休息都不太好。我正懷疑是生病還是吃壞了，可找了不大夫看過，大夫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這不，一早進宮時，皇後娘娘還給傳了太醫看了，也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只說是……是虛耗過度，氣虛虧。」

姚梓妍說時有意無意看著蕭如月的方向，話里意味不明，頗有所指。

蕭如月幾不可聞地皺了眉。

有一會兒。

馮玉婷沉片刻后，便起向蕭如月行禮請示道；「皇後娘娘，微臣想給魏王妃把一把脈，不知道皇後娘娘可否允準？」

「只要魏王妃不介意，馮醫也不嫌麻煩，本宮不阻攔。」蕭如月在說，把餘下的小半碗銀耳蓮子羹三兩口給吞下去了。

然後把空碗給了銀臨，掏出綉帕優雅地拭了角。

銀臨則把空碗給了綠，綠端到門口，給了小宮拿下去，迴轉來。

這邊，馮玉婷在姚梓妍跟前作個揖，便掏出綉帕墊在姚梓妍手腕上，開始把脈了。

馮玉婷原本神平和，可是沒一會兒，便皺了眉，面也凝重了起來。

「馮醫，怎麼了？」站在姚梓妍邊的採薇見馮玉婷臉有變，張地問道。

真像是一個忠僕那麼回事。

聞言馮玉婷兇狠橫了一眼，採薇便了脖子，不敢再問。

姚梓妍心中暗暗在笑，們所有人都在利用，蕭如月要幫宇文赫得到手上掌握的宇文練的罪證；馮玉婷和葉海棠則通過控制來蠱宇文練，讓宇文練為他們所用。

就是個棋子，可最起碼，還有個丫頭可以利用。

採薇啊，如果哪一天你的價值用盡，可千萬不要怪我把你拋出去替死。

棄車保帥，是每個聰明人都會做的。

「馮醫，我這是怎麼了？」又沉默了一會兒，姚梓妍似乎等不及想知道自己的況，迫不及待地問道。

馮玉婷慢慢收回綉帕，折好放回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辭彙，說道：「魏王妃，你……的狀況有些複雜。據微臣從王妃你的脈象中探查的況來看，你可能是中了苗疆那邊神的蠱毒。」

「蠱毒？！」姚梓妍雙目圓睜，驚訝的表演的是木三分。

不知的人真會被真的戲給騙過去了。

「是的，苗疆的蠱毒。蠱實則是蟲子，苗人豢養毒蟲以供他們驅使害人，稱之為蠱。不知道王妃是從何惹上的這種東西？」

馮玉婷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姚梓妍用驚訝和錯愕來表達的心，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我也不知道……我自認未曾與人結怨……」

這話一定是天底下最瞎的瞎話，沒有之一。

「那就怪了，蠱毒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找什麼蟲子就可以的。蠱蟲都是苗人經過多年飼養，他們驅使的蟲子，每一隻蠱都要耗費養蠱人一番心，越厲害的蠱蟲越難飼養縱。若非與王妃您有深仇大恨，是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加害與你呢？」

馮玉婷則越說越懸，一臉深思。

蕭如月若非早就知曉這兩個人的真面目，也曾親眼見識過姚梓妍顛倒黑白的能力，肯定就會信了們的話。

而今的景，不過是們兩個配合一搭一唱的一齣戲。在清楚這兩個人的真面目之後，聽見如此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對話，令人分外噁心。

可是，馮玉婷大費周章地做這些，目的是什麼呢？

幫助馮玉婷得到的信任？還是想藉此從這裡打探到什麼？

蕭如月目前尚未有答案，只好靜觀其變。

馮玉婷從一進邀宮，就未曾停止過對的觀察。這一點蕭如月自己心裡清楚。

眼下已懷有孕，雖然只有一個人，不顯懷也未有孕吐，但馮玉婷不是尋常人，會醫更擅長用毒，若被瞧出個一二，事恐怕棘手。

宇文赫說要加快計劃，到此時才真正明白加快計劃的必要。

馮玉婷這人要長居宮中，若不能早日解決，和孩子，甚至宇文赫，每一天都將在水深火熱和提心弔膽之間度過。

……

最終，姚梓妍也沒針對馮玉婷所說的中蠱毒的事，編出個一二三四來。

不知道馮玉婷是真的看出來姚梓妍中了蠱毒，還是只是隨口胡謅的呢？

按理說，以馮玉婷的能力，應該是能看出姚梓妍有蠱的。不過，說不定此時所說的一切都只是想利用姚梓妍配合，而從來也不想把姚梓妍已中蠱毒這個真相對姚梓妍說明。

姚梓妍與馮玉婷離去是一刻鐘之後的事。

馮玉婷說琉璃閣那邊要回去看著，得空再來皇後娘娘這裡討教；姚梓妍也說，要回府歇著。蕭如月表示，歡迎馮醫得空過來邀宮坐坐，也想知道韃靼人的一些趣事，對於姚梓妍，也說，魏王妃可常進宮，人多熱鬧。

最終，蕭如月打發銀臨送馮玉婷出去。

姚梓妍走在後頭，蕭如月便離了座。

「魏王妃且慢，本宮還有幾句話要說。」

蕭如月住姚梓妍。

不明所以的姚梓妍回過頭，蕭如月幾步走到跟前來，這還是第一次與姚梓妍走的這般近。

只見蕭如月眉目帶笑地湊在姚梓妍耳邊輕輕道：「本宮只給你三天時間，你手上的東西，拿出來有你的好；不拿出來，那本宮就自個兒去取了。」

「即便本宮有力所不能及之，你闊別多年的故人，應該也會很樂意帶著的孩子，從黃泉爬上來幫著本宮找。」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呢。」

蕭如月的字，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傳姚梓妍耳中。

姚梓妍宛若遭雷劈。

驚恐萬狀地對上蕭如月的一雙明眸，此時，蕭如月的眸中，有冷冽有森寒，有宛如從地獄惡鬼般噬的芒，彷彿一張口就能吞了。

姚梓妍驟然睜大雙眼，連連退了兩步，「臣、臣婦不知道皇後娘娘說的什麼意思……」

「無妨的，魏王妃今日太累，聽不懂本宮的話沒關係，你可以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相信當魏王妃回到王府，看見那幅你最引以為傲綉品大作時，便能明白本宮的意思了。」蕭如月話裡帶笑，語出雙關。

姚梓妍震了震，咬住泛白的下，腳步虛晃在採薇的攙扶下走出了邀宮。

怎麼可能……

司徒敏明明就不是西夏人，怎麼可能知道蕭如月……

不，一定是有心查出來的，大夏人人皆知魏王的前一任王妃與是好姐妹！

對，人人皆知，這不是什麼……

姚梓妍拚命安想要說服自己，可一想到，與皇后對視時，那雙眼中的森寒與深不可測，就不打了個冷！

蕭如月！

是蕭如月回來了麼？！

不，不可能的！蕭如月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回來了呢！

姚梓妍的腳步越來越快，恨不能立刻離開這皇宮。

看著姚梓妍落荒而逃的背影，蕭如月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皇後娘娘，魏王妃這是……怎麼了？」王婕妤的聲音從後傳來。

蕭如月徐徐轉，王婕妤一早上都沒說幾句話，這會兒小臉有些糾結，大概是不解，為何皇後娘娘在魏王妃耳邊說了句什麼，就把給嚇得像見鬼了似的。

不過轉念一想，本該死去下黃泉地府的蕭如月，此時換了個份換了個樣貌，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姚梓妍可不就是見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