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門大戶,
劉氏平日里又是出了名的顯擺,所以在京都也算是個無人不曉的「名人」。
這般乍然離世,自然引起了不的議論。
家中噩耗傳來,顧延川和劉氏的親兒子顧白朔連夜從地州上趕了回來,持劉氏的喪儀。
其實顧延川和劉氏,早就已經沒有可言了。
當初他們兩個人婚,全然是聽從了家中的安排,
劉氏尖酸刻薄,為人張揚,和老實斂的顧延川本就不是一路人。
顧延川從前還不是督察院史的時候,只在督察院做一個手中有點實權的小,
劉氏那時候便拿著當令箭,到打著顧延川的名號收斂錢財,說是能替旁人在朝廷辦事,
顧延川發現了此事後,跟吵了一次架,之後夫妻兩個人就徹底疏遠了。
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分房獨居,
劉氏見不得顧延川迎娶了從前府上的婢莫氏為妾,可也不是個什麼省油的燈。
癮大,和西二街打鐵鋪的活計過從甚,
兩個人經常背地裡做一些沒沒臊的事,也有風言風語傳到顧延川的耳朵里,
只是他不願深究罷了。
喪儀之上,劉氏的兒子顧白朔嚷嚷著,說一定要徹查劉氏的死因,
「現在並非桃花盛開的時節,且母親有桃花不服之癥,顧府方圓幾里的桃樹都已經被拔了去,桃花花又從何而來?」
他指著跪在劉氏棺槨前的顧似錦和莫氏,罵道:
「定是你們母二人害死了我母親!父親,這事您必得給母親討個公道,絕不能讓含冤而終!」
顧延川心中也有所疑慮,
劉氏極為惜自己的命,每日養生調息的補品不知道要吃上多,
是絕對不可能一時大意,接到桃花末的。
平日私下裡,劉氏對莫氏便多有欺辱打罵,
莫氏也一直都表現的十分忍。
顧延川在家中的時候,劉氏還能收斂些,
可只要他去了地州上辦事,劉氏就愈發放肆。
但莫氏的子恬靜如水,平日里連殺只都不敢,說算計著謀害了劉氏,顧延川也是不會信的。
而劉氏死的頭一天夜裡,剛好刁難了莫氏一番,讓去家中的佛堂跪了一夜。
有家奴可以作證:
「大夫人讓二夫人在佛堂跪了一夜,還讓奴婢從旁看著不許起來。」
「二夫人力不支數次暈厥過去,連奴婢看著都不忍心,想扶起來休息休息。但是二夫人不依,說不想忤逆大夫人的意思,免得徒生事端。」
「二夫人便就這般跪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是寢殿先傳來了婢的驚呼聲,二夫人和奴婢才知道發生了何事。等二夫人跌跌撞撞趕去寢殿的時候,大夫人已經回天乏了......」
也不是只有這一個婢可以證明莫氏是無辜的,
顧白朔見這件事賴不到莫氏頭上去,就將矛頭直指向了顧似錦,
「沒時間,那呢?誰能證明這件事不是做下的?」
顧似錦並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但面對顧白朔的質問,卻毫不慌,
反倒做出了一副楚楚可人的表來,抿搖頭,
「兄長為何如此懷疑我?主母是你的母親,也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同樣也是我的母親!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原本在劉氏的棺槨前就哭得淚眼婆娑的,這會兒像是了極大的委屈,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啪落下,
「父親,兄長既然懷疑是兒做下的這事,兒也請父親能徹查此事,還兒一個清白。若是不清不楚的,讓兒背負上了弒母的罪名,兒寧願一頭撞死在這棺槨上,便跟著主母一併去了!」
說著,當真就要往棺材板上撞。
要不是莫氏哭著抱住了,只怕頭已經要磕上去了。
顧延川見狀也是大驚失,連忙道:
「爹信你,爹知道你向來懂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顧似錦在家中一向表現的乖覺,反倒是顧白朔吃喝嫖賭樣樣通。
顧延川見顧白朔還在一旁冷嘲熱諷,說著讓顧似錦趕去死這樣偏激的話,登時惱了,
反手就了他一記響亮的耳,罵道:
「你妹妹才過了及笄之年,能做出這樣的事嗎?你若再胡攀咬,別怪老夫不給你留面!」
顧白朔為自己的母親鳴不平,反倒被顧延川賞了一耳,他心裡哪裡會服氣?
雖然表面上是沒有再鬧了,但是心裡對於顧似錦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劉氏出殯之後,顧白朔暫時留在了京都,沒有外出。
他和城東的王公子,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一日出來喝悶酒的時候,王公子對他說:
「你娘去世后,我和你家中那妹子的婚事,也就無人提及了。你倒是幫兄弟也想想辦法。」
顧白朔:「不願意嫁,我爹寵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好端端的丟了命,倒讓莫氏上位了平妻,眼看著顧家馬上就要沒了我的立足之地了。」
王公子:「你是顧家的長子嫡孫,怎會沒了你的立足之地?莫氏母倆再怎麼有心眼,終歸也是婦人。對付婦人,自然有對們的好法子。你那妹子長得標緻,要是有法子能讓嫁過來,為我們王家的人,莫氏一個人留在那家中,還能斗過你不?」
「你說的倒是輕巧。」顧白朔冷哼一聲,喝了杯悶酒,無奈搖頭,「這事我也不是沒提過,只是我一張口,我爹就要跟我手。我可是怕了他了。」jj.br>
「那你就從你妹子那兒下手不就了?」王公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顧白朔,而後附耳他,低聲音道:
「你將迷暈了,送來我府上。到時候我與生米煮飯,就是再不願意,到時候也沒得選!」
顧白朔本就恨毒了顧似錦,
這會兒賣了還能有錢拿,橫豎也不是虧本買賣,
於是幾乎想都沒想就收下了王公子的銀票,笑著和他推杯換盞,應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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