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語塞，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哪有使喚你，你要是不愿意幫忙，直說就是了，說得像是我們你一樣。”

阿奇自嘲笑了笑，“是，你們沒我，是我蠢，是我笨，我閑著沒事當爛好人，以為只要付出就能得到回報。”

他面狠，咬牙切齒地道，“家家戶戶有事都找我幫忙，到頭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就因為村長他侄子家有點錢，你們一個個都去結他，就連選下一任村長，你們都不肯給我個機會，全都去選他。”

村長松開他的領，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失。

他倒退兩步，手扶住桌子，穩住佝僂的子，“就因為這點事，你連良心都不要了，居然給村里人下毒，甚至還給你父親一家子也下毒，你糊涂啊你。”

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阿奇也不管不顧了，破罐子破摔地道，“糊涂的是你，你為什麼不讓我接替你的位置？”

“我做了那麼多好事，誰看到我的努力了，老好人就活該一輩子當好人嗎？”

狗急了都會跳墻，更別說是活生生的人了。

村長重重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顧清寧瞇起眸子，淡漠的語氣帶著一涼薄，“你背后的人是誰？”

對上的視線，阿奇譏誚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顧清寧紅微勾，“如果你不在乎你兒子的安危，不說也沒事。”

阿奇表僵住，毫無疑問，兒子就是他的肋。

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垮下肩膀，覺渾力氣被走，心如死灰地道，“那天有個黑男人找上我，他說他要我們村里祠堂供奉的圣，只要我幫他把圣出去給他，他就會給我一大筆錢。”

“這麼多年，我媳婦兒子跟著我沒過一天好日子，我本想著拿到錢就帶他們離開這，沒想到事會鬧到這麼嚴重。”

顧清寧眉頭輕蹙，“下毒這件事是他教你的？”

阿奇搖頭，“不是，是我自己想的辦法，祠堂那里每天都有人把守，鑰匙在村長那，只有村里出事，祠堂那邊的防守才會放松，我也有機會溜進去。”

人用手指著他，痛罵道，“你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你知不知道那是毒藥，你連你父親都下得了手，你還是不是人了？”

阿奇垂下頭，有氣無力地道，“如果不是他們出現，我會把解藥給你們的，雖然我想要錢，但我也沒想過要你們的命。”

村長心底五味雜陳，對上顧清寧投來的視線，他苦笑道，“你想問就問吧。”

這個賭局，是他輸了。

顧清寧聲音溫涼地道，“祠堂供奉的圣。”

村長盯著看了一會，輕嘆了口氣，“是如意。”

傅君承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深閃著幽暗的芒。

“能否給我們看看？”

村長猶豫不決了下，最后還是松了口，“我可以把如意給你們，不過你們得幫我們個忙，還給我們之前平靜的生活。”

雖然如意是他們供奉的圣，但以目前這種況，以他們的力量肯定保不住如意，與其如此，不然拿如意換回他們平靜的生活。

傅君承頷首，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村長走到柜子前，打開屜，從里面拿出一把鑰匙。

“不用白跑一趟了，如意已經不在祠堂了。”

生無可的聲音在木屋里響起，帶著嘲弄的笑。

一時間，多道視線都看向阿奇。

村長約猜到什麼，渾不由發冷，“你說什麼？什麼如意不在祠堂，你做了什麼？”

阿奇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那個黑男人已經把如意帶走了。”

村長心神一震，鑰匙從手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咚——”

沉重的悶聲讓村長的心涼了，他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絕。

如意沒了，他們村也要完了。

顧清寧收斂起臉上的散漫，眉眼漸漸冷了下來，“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你還記不記得？”

阿奇搖了搖頭，“那個男人一黑，臉上戴著口罩，本看不到臉。”

“那他什麼，有沒有其他同伙？”

“不知道，他不讓我多問，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

聞言，顧清寧知道線索又斷了。

看向傅君承，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浮出幾分深深的無奈。

還是遲了一步。

傅君承手了下的頭，神平淡卻暗藏鋒芒，“不急，慢慢來。”

躲在暗的人不管是人還是鬼，總有現形的一天。

顧清寧抿了抿，轉頭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村長。

了打擊，老人一時間仿佛更加蒼老了，渾濁的眸子失去了彩。

“剛才答應你的依舊算數。”

低沉的嗓音乍然響起，聲線還是一貫的冷漠。

但是，在村長聽來，卻是極大的驚喜。

他盯著傅君承，眼里閃著希冀的，“真的？”

傅君承微微頷首，村長如釋重負，滿臉激的笑，“謝謝你們，謝謝。”

顧清寧歪著頭，側目看著旁的男人，目匯的一瞬，兩人角勾起相似的弧度。

離開木屋時，顧清寧腳步一頓，余掃向坐在地上的阿奇，角勾起邪笑。

故意放緩了語速，“其實你媳婦沒死，剛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從你里詐出真相而已。”

人是昨天抱著孩子的那位婦人，是讓來配合演這出戲的。

阿奇赤紅了眼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我和你拼了。”

傅君承臉上覆上一層冷意，眼尾微揚，宛若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凜冽。

就在阿奇靠近時，他一腳踹向他的腹部，攜著濃郁的戾氣，阿奇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壯的軀狠狠撞上泛黃的墻壁，然后摔在地上。

“噗——”

阿奇噴出一口，閉上眼暈了過去。

云正石化，覺他自己沒什麼用武之地。

顧清寧扯一笑，把手塞進傅君承溫熱的掌心里。

“走吧，殷老爺子還在等我們。”

傅君承眉宇間的寒意淡了幾分，握住的手，帶著離開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