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商行，頂層的室之。

此地有兩人，一為老者，一為子。

子屈兒看著窗外人退去，忍不住道：「金老，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幫人打不起來的？」

老者笑道：「我不知道。」

「那你不出手，這麼安心的看著他們在我們商行門口聚眾鬧事？」

「非是不出，而是不能。」

「為何？」屈兒不解，「他們連我們的金徽都給砸壞了，真就這般放過，豈不是顯得我們很……」

金老苦笑，抬手制止了子繼續說下去。

實話實說，要換做其他人敢在多金商行門口這般鬧事，恐怕不出片刻便是有人驅趕。

如若他們還敢逗留，多金商行那大陸前十商行的戰鬥力恐怕也得出來抖上一抖。

可是……

金老嘆息道：「兒啊，你可知曉『鬼』一說？」

「鬼？」

屈兒視線從窗外挪回，看向老者道：「聽過，但是……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金老笑道：「你們年輕一輩的，已經在那些老傢伙們的保護之下，基本忘了鬼的可怕了。」

「幾十年前聖神殿堂一道令出，留存在世的鬼基本被絞殺殆盡，自然多了一些年的安寧。

「這東西要是一直不出現，那便是好的，無論是礙於聖神殿堂的威懾，還是真的打算遁於世間，其實從本質上來說，都差不多，至他們就是不敢出來。」

「可現在不同，他們來了。」

屈兒疑道：「鬼？」

「對。」

金老點頭：「鬼來了！你不是好奇那個徐小手上握著的是什麼嗎？」

屈兒眼睛一亮，為什麼手抓空氣可以鎮住那看似不凡的二人，這問題困擾好久了。

「不是空氣……」

金老知道在想什麼，道：「那小子抓的，想來便是鬼。」

屈兒愣住：「想來……金老也不確定？」

「嗯。」金老點頭。

「鬼出於異次元空間，即便是再被聖神殿堂所憎惡，不知為何，似乎到了其原先所屬空間的天道眷顧，本便是看不見的。」

「這種存在，靈念掃不得，似乎本不存於世界。」

「實力弱的還好，眼反而可以看見，但其中一些強的，它甚至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

屈兒驚道：「可是連金老都看不見的話，怎麼可能？」

王座級別的強者，也沒法看見鬼，那要怎麼絞殺？

莫不殺那鬼之人，全部都是超越金老般的存在？

想到了方才金老所說的，聖神殿堂一道令，絞殺了幾乎留存於世的所有鬼，當即心頭一凜。

這便是……大陸第一勢力，聖神殿堂？

怎麼和自己印象中的聖殿形象有所不同啊！

「所以金老的意思，那裝扮奇異的二人，是尋著鬼而來，鬼卻看上了那個徐小？」

屈兒說完，很快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驚恐道：「金老都沒能看見的鬼，那小子能看到？」

金老一笑：「不僅是徐小，方才場中的，還有那個抱著名劍的劍客，也能看到。」

「能看見這東西，說明其神力，或者說是靈魂之力數倍乎異於常人，本不是普通煉靈師可以比擬的。」

「你也知道，這東西沒法修鍊，就是人與生俱來的天賦。」

「所以，你便也可以由此而知，這類人，天賦出奇，前途無量！」

屈兒饒有趣道：「金老的意思，我可以去結這些人？」

「不！」

金老卻是否定，正道：「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這些人，千萬不能靠近！」

「為什麼？」屈兒好奇。

金老嘆道：「這個世界有很多規則，哪怕是天道，等你了王座，它也會逐漸開始浮出水面。」

「這些規則，或者說是規矩般的存在，既限制了你，也同樣將你保護得很好。」

「就像我先前說的聖神殿堂，以大陸第一勢力的存在，將世界所有人都盡數護囊其中，可是，這般便是真的好嗎？」

「在你看不到的暗，鬼依然存在，甚至暗地裡發展得如何，我們反而不得而知。」

「而失去了對鬼清晰認知的你們……試想一下，如果有遭一日，這力量會反撲呢？」

屈兒被震撼了，道：「可是，不還有聖神殿堂？」

金老搖頭：「我說的，便是萬一！」

「哪怕這個概率著實很低，低到完全不可能，但是，真的這個萬一便出現了呢？」

「就算如你所想，沒有這個萬一，其他類似的力量呢？被聖神殿堂制的勢力，可不在數！」

屈兒低頭沉思，似乎讀出了面前老者的言外之意，面驚：「金老的意思是，我們多金商行也要反……」

「你想多了！」

金老直接打斷了的話，「聖神殿堂的大陸第一的名頭絕非虛妄，哪怕有很多勢力想要反抗，但縱觀古今，有誰功了？」

「那……」屈兒不解了，如果自家商行沒有上面那番話中的意思，說這麼多，您老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金老含笑須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將至，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你可以手，但獨獨有些勢力，決計不可染指。」

「哪些勢力？」

「一個『戌月灰宮』，一個『聖奴』！」

屈兒蹙眉，說實話，這兩個勢力，幾乎很聽過！

這種存在低到連這種負責報工作者都僅僅是略有耳聞的勢力，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大陸上比其要強悍得多的組織多了去了，為啥要提防這兩個？

再次瞅了金老一眼，屈兒想要發問，但看著老者閉目之態，知曉他已然不想多說。

「戌月灰宮、聖奴？」

屈兒思量起來，按照金老所言，這兩個組織恐怕沒有世人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甚至有可能，便是老者口中試圖推翻聖神殿堂的存在。

可是……

可能嗎？

那可是聖神殿堂，萬年屹立不倒的存在啊！

「聖奴……」

屈兒咀嚼著這個辭彙，如果報不假，這個組織最近應該是活躍到了天桑城，甚至有傳言他們都殺上了天桑靈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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