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習!
自古,封建社會便有此陋習。
在古代,總是會發生因為別而奪去嬰生命之事!
那是一雙雙看不見的沾滿鮮的手,始作俑者,便是封建社會中,日趨嚴酷的賦稅,特別是人頭稅。
因為「人頭稅」的存在,雍正朝前,大中華的人口始終沒有上去。
而廢除「人頭稅」與「攤丁畝」讓帝國的人口呈現幾何倍數的增長,其實…這不是增長,只是那些本該被棄的嬰兒,擁有了重新活下去的權利。
這便是陸羽之前就向曹提及過的「攤丁畝」與廢除「人頭稅」!
恰恰這兩件事兒,牽一髮而全,曹不敢,也不能輕易的去做,或者說,他想要等平北境后再從長計議!
哪曾想…
天子劉協倒是比他更早的邁出了這一步!
未央宮,椒房殿。
「把這篇文章到報社鄭玄與曹植的手裏,朕要他們十日之傳遍大漢十三州!」
劉協的聲音傳出…
連帶著,他把一封寫好的宣紙遞給了小黃門。
小黃門小心翼翼的收好,正打算離去…
「等等!」
皇后伏壽的聲音接踵而起。「陛下,當真要把這篇『鷹塔』的文章公之於眾?」
這是提醒。
一旦真的邁出這一步,那…或許,那些所謂忠於漢室的臣子將會集倒戈,倒向曹那邊…面對日益壯大的曹營,漢室就真的名存實亡了!
「朕這一生,總歸要做一些事!」劉協輕呼口氣…「朕更希後世的百姓,能記住一些有關朕的事!」
「陛下已經想好了麼?」皇后伏壽再三提醒。
「是!」劉協負手而立,
他站在窗前,眼眸瞇起,眺著這諾大的皇宮。「曹孟德有陸子宇相助,他會是一個救萬民於水火、且百姓擁戴的好皇帝吧!呵呵,於這世之中,從未屠過城的諸侯可並不多!」
這…
皇后伏壽牙齒咬住。
想說點什麼,可見劉協的態度堅決,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曹沒有屠過城麼?
似乎…那是因為陸子宇每每攻敵攻心,本沒有給過他屠城的機會吧?
當然…
不可否認的是,有陸子宇的輔佐,有陛下的犧牲,後世或許真的能開闖出一份太平的畫卷!
…
…
夜已經降臨,萬年公主劉雪冒著風站在臺階上,著大門。
風吹著的袖,顯得那麼單薄凄涼。
夏侯涓發現了,來到的邊。「姐姐,回去吧?夜裏風大…」
劉雪的語氣卻像是個孩子,「夫君怎麼還沒有回來?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就在這時…
白馬侯的馬車出現在巷口,在幾名龍驍營甲士的護送下,陸羽從馬車中走出,看到守在門外的劉雪與夏侯涓,一臉關切的問道。
「怎麼大晚上的守在這裏。」
「是…雪姐姐要等夫君,似乎有要事,我不放心就來看看。」夏侯涓細聲細語的回答…
陸羽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眼眸轉向劉雪這邊。
「有事?」
劉雪頷首…
「去你屋裏說吧!」陸羽當即吩咐,一言畢,大步邁出,朝劉雪的閣院行去。
劉雪卻把頭轉向了側的夏侯涓。
驟然的目,讓夏侯涓有些不好意思。
劉雪卻是莞爾一笑。「涓兒妹妹,我總算知道,夫君為何要讓你掌家了?」
一句話口…
劉雪轉,小跑著追上陸羽,兩人攜手邁了萬年公主的寢居。
…
公主的閨房,裊裊熱氣升騰,這是劉雪為陸羽斟的一盞茶,讓他提提神兒。
陸羽抿了一口,不等劉雪開口,他當即說道。
「明日,我就要北上去鄴城了!理一些胡人的事兒!」
啊…啊…
劉雪大驚失,本到了邊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你要講的多半是與陛下有關的吧?」
見劉雪這副模樣,陸羽當先開口…
劉雪頷首道:「是,陛下決定要廢除『人頭稅』,其餘的稅賦也要重新議論!」
聽到這兒,陸羽並不意外。
他話鋒一轉。「看到那些嬰兒了?」
「嗯!」提及這些嬰兒,劉雪覺心頭猛地沉了一下,有些疼,又有些窒息。「這些?夫君一早就知道。」
「算是吧!」
陸羽點了點頭…
他對鷹塔的了解,是從後世的一本書上,因為覺得太殘忍,陸羽專程看了許多相關的報道。
也才知道,在古代,幾千年中,有億萬個生靈因兒之還來不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就被無剝奪了命!
中——「父母之於子也,產男則相賀,產則殺之!」
中——「湛每生,輒殺之,甚為時流所怪!」
中——「紹興間,通判贛州。州俗憎,生則溺之!」
因為這些記載,陸羽特地去查閱過相關資料…
其實…
包括盧旺達大屠殺、猶太人大屠殺,乃至於第一、二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在一千五百萬至七千兩百萬人不等。
可…世界範圍,因是孩兒,而被殺死的約為一億人!
而在古代…扼殺們的原因,只是因為負擔,因為稅賦…也是因為這無妄的理由,使得這陋習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去!
可悲…
可嘆!
每一個害者都該被悼念,每一場屠殺都該被銘記,可千百年來,無數個小生靈就以這種無奈的理由前仆後繼的走向死亡!
陸羽一直覺得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而如今,天子劉協的支持,終於讓他能邁出這一步。
「夫君緣何要在這個時候北上呢?」劉雪繼續問道:「廢除人頭稅,陛下…獨自一人能做到麼?」
「不,不只是他一個!」陸羽解釋道:「其實,還會有一些人會堅實的站在他的邊,儘管很,但,他們的能量卻不亞於我。」
「我與陛下商議過了,廢除人頭稅、改革稅賦、徭役制度,需要穩紮穩打,陛下會以凌厲的手段進攻,同樣的需要有人用和緩的方式去平衡,去穩住局勢!」
言及此…
陸羽頓了一下。「陛下選擇做這個『惡人』,那我這個『好人』勢必要先行離開一段時間。」
「不過,夫人放心,我已經囑咐過奉孝與沮授,校事府會暗中幫陛下!這一路,他並不孤單!」
霍…
劉雪牙齒咬住,這一刻,的心是複雜的。
可…終究能看到鷹塔中這些嬰活下去的希,這讓劉雪那暗淡的心驟然明亮了許多。
「夫君…」
雙手趴在了陸羽的前,眼眸中止不住的落下淚珠。
「好了…」陸羽一邊拍著的後背,一邊寬道:「好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這個世道本不好,但因為你,因為陛下,因為許多的人,或許…它會向著好的方向去發展?不是麼?」
「嗯…」
劉雪用袖子拭過眼淚。
這還是第一次,覺眼前的夫君是那樣的迷人…
…
…
馬蹄「噠噠」,一白馬將軍手持龍膽亮銀槍行至一座城扈。
他的神有些疲憊,而他的後,幾名與之相伴的龍驍騎,默契的散開。
抬眼向眼前城門,碩大的「新野」二字,異常的醒目。
「到了…」
「終於到了。」
白馬將軍輕聲慨…
他乃是常山趙子龍…
此刻,他的心更添得了一分複雜,他來此的目的是潛伏在劉備邊,將荊州、劉備的報報送到北境。
這與他平素里英勇、無畏的的風格截然不同…
可…
趙雲最是心繫蒼生!
他更清楚,或許,這會是更快能結束世的方法…
為了這個目標,他潛伏敵後,又如何呢?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
卻在這時。
「子龍將軍?這…這不是子龍將軍麼?」
駐守城門的是劉備的小舅子,徐州糜氏一族的糜芳…他一眼就認出了趙雲。
昔日,曹大軍征討徐州…陶謙向各路諸侯求援,公孫瓚想馳援,卻不敢得罪曹,只能派麾下的平原令劉備帶兵支援,還將趙雲出借給了劉備。
之後,趙雲便追隨劉備一道來了徐州。
只不過…仗還沒打幾場,趙雲便聽說兄長亡故,大漢以孝治天下,長兄如父,無論如何趙雲也需回去守孝!
這才辭別的劉備…回到了常山!
可…之後,劉備聽說,趙子龍莫名其妙的投了龍驍營,這事兒本就離譜,可更離譜的還在後頭呢!
龍驍營殺了趙子龍的師傅淵!
便是為此,近來…劉備總是說,或許,下一個過五關斬六將,來新野城的便是常山趙子龍!
如今…糜芳看到了趙雲,自然喜出外!
「子龍見過糜將軍…」
趙雲翻下馬,頗有禮數的行了一禮。
糜芳三步並作兩步,行至趙雲的面前。「哎呀,子龍,真的是你!徐州一別,可有許些年沒見過了吧?啊…哈哈…」
一邊笑,糜芳就拉著趙雲往城裏走。
「劉使君呢?」
趙雲詢問道…
「噢…這個…」糜芳頓了一下。「這兩日主公帶著張將軍、關將軍去南境的臥龍崗請一位大才,這已經是第二次去了,想來,這一次定能請他出山!」
臥龍崗?
趙雲眼眸微瞇,他記得,陸羽提到過…臥龍崗的,便是諸葛均的兄長「真·諸葛亮」,這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陸羽更是提及,在諸葛亮的邊,要千萬小心…
「燭龍」,這個稱謂,於天下一統干係重大!
「子龍,走,咱們許久未見,今日不醉不歸!」糜芳很是熱。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趙雲微微一笑,與糜芳勾肩搭背往酒肆方向行去。
…
…
許都城,工房。
「咣!」一聲,工坊大門推開…隨而至,一道清脆的聲響徹而起。
「你們諸葛掌事呢?讓他滾出來!」
聲音清冷、乾脆…
一干工匠嚇了一跳,可抬眼看到來人,均是習慣的低下了頭,該幹嘛幹嘛…
至於緣由,無他,來人正是曹丞相的長,鍛造坊的掌事曹沐!
說起來…
曹沐來工坊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此囂張更是司空見慣…
就好像他們工房的掌事諸葛均是欠的一樣,總是低一籌…
「人呢?學頭烏麼?」
曹沐的聲音再度揚起…
這段時間,突然想明白了,管他是諸葛「均」還是諸葛「亮」,這個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他還是那個任自己「欺負」的小男人就足夠了。
當然了…
對於曹沐這樣的人,與諸葛均有過一夜愫,那就是認準了他…再說諸葛均不是要跟肚子裏孩子的姓嘛!
那姓曹好了!
當然了,這是一句戲言,可回味起來,似乎找到這麼一個狗,也不錯了。
「曹姑娘…」
一名老工匠連忙開口:「近來,陸公子命我家掌事一月鍛造一萬支連弩…十萬支弩矢,諸葛掌事正忙的暈頭轉向!」
「噢…」曹沐饒有興緻的點了點頭。「你且告訴他,就說是我曹沐來了,他要不出來,我轉頭就走。」
話音未落…
「莫走,莫走…」諸葛均的聲音已經傳來。
看到諸葛均,曹沐一轉,背對著他…語氣怪氣的。「哎呦,咱們的諸葛大掌事這麼忙,還有時間出來見我這小子啊!」
「嗐…」諸葛均撓了撓頭。「實在是師傅這連弩與弩矢要的急,說是北伐烏桓需要用到,若非如此,我…我從南地回來,怎麼會不去尋你呢?」
原本…
曹沐還生一肚子氣。
誰不生氣啊?
被睡了,人卻沒了?
先是南下,等南下回來了,又待在這工房不出來…連句道歉都沒有,簡直…不能忍!
到現在,曹沐忍無可忍,索主殺過來了。
「本姑娘的氣可沒消呢?」曹沐一掐腰…
「我的姑呀…」諸葛均都快哭了,「我這邊都忙的暈頭轉向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讓您這位姑消氣了。」
「噗嗤」一聲…
曹沐被諸葛均稽的表給逗笑了。
「消氣呀,也簡單…」
「啊…」
沒想到曹沐主給他臺階下…
諸葛均大驚…
曹沐的話接踵而至。「陸子宇也給了鍛造坊一張圖紙,是改良后的鐵蒺藜,要我一月之鍛造出十萬支鐵蒺藜,你若是能替我完,那,本姑娘的氣就消了,你就赴鄴城,登門去向我父親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