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民產子三歲，則出口錢」！

這種況一直延續到漢元帝時期，可到了桓、靈二帝時，因為農業稅廢除，國庫更加的空虛，朝廷將口賦徵收的年齡下調至一歲，稅錢更是翻了十倍！

正因為此，天下百姓到了「民多不舉子」的地步！

至於…算賦！

——民年十五及以上至五十六齣賦錢，為置庫兵車馬！

尋常人每年需要一百二十錢，漢末時期亦是翻了幾倍不止，更誇張的是，若是有子十五歲以上沒嫁人，則是需要每年五倍的人頭稅！

可以說，這項「人頭稅」的政令從武帝朝時延續至今，影響深遠…可不是說廢除就能廢除的。

更有甚者，這要廢除，得罪的可不是某個士族的利益，而是所有士族的利益…牽一發而全。

這…

陸羽眼眸微瞇，開口勸道：「陛下，這事兒不能急！」

「急？呵呵…」劉協苦笑，「這些良田千頃的士族表面上一個個忠君國，可卻是他們搖著大漢的基，呵呵…」

又是一聲冷笑，劉協的語氣變得無比堅決。

「陸史，你顧慮的東西，朕都懂！」

「可，若然要改變現狀，一定會有所犧牲，朕就是『傀儡』，何不，讓朕去背負起所有士族的憎惡呢？」

講到這兒，劉協頓了一下，語氣更添得幾分沉重。

「姐夫，許多時候…朕也想爲天下做一些事兒，為父皇做一些事兒，總不能讓那些害了朕，害了大漢的世家豪門安然世外吧？」

「這點…姐夫，你得幫朕！」

說到最後，天子劉協的語氣一字一頓，字字鏗鏘有力…

很難想像，究竟是經歷了多麼絕的心境，他才會有如此覺悟！

不惜，讓自己去背負所有的憎恨！

呼…

陸羽眼眸亦是凝起，他呼出口氣。

沉了片刻，他方才睜開眼眸。

「陛下真的打算邁出這一步？」

「若然邁出了這一步，陛下可就不是那些士族擁護的天子了…他們會用最凌厲的手段去對付陛下。」

「哈哈…」劉協笑了，他緩緩行至窗前，抬起頭向蒼穹。「朕這輩子先是被董卓劫持，又被李傕、郭汜劫持，現在在曹手下，依舊只是個傀儡！」

「對一個傀儡而言，哪怕是最凌厲的手段攻過來？還又何懼呢？朕還能失去什麼呢？同樣的，陸史，你可知道一個傀儡他唯一的願景是什麼？」

呃…

聽到這兒，陸羽頓了一下。

「是什麼？」

「希！」劉協的眼眸凝。「若然朕看不到希，那就把這份希留給後世的君王！也讓全天下的百姓看到些許黎明前的曙！」

言及此…

劉協轉過來，他將手重重的拍在了陸羽的肩膀上。

「姐夫！」

「姐夫！」

這一連兩聲姐夫，意味深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