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不過是一個異族，所貧瘠之地，就算袁尚、袁熙投奔烏桓，料想也不了什麼氣候。」曹仁當即開口。

「況且，袁氏兄弟就算與烏桓關係再好、再深，也不可能說服烏桓真的幫他們反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便是為此，在我看來，遠征烏桓多此一舉。」

曹仁話音剛落…

夏侯淵也站起來，朗聲道：「從鄴城到烏桓足足上千里，長途跋涉，且不論能不能取勝？單單地形上，我們就太陌生了，遠征烏桓極其冒險。」

這…

曹的眼眸凝起，他把目轉向荀攸這邊。

「公達？你怎麼看？」

荀攸的表也顯得有些嚴肅，他如何看不出曹是想打呢？

可…比起路線，地形，荀攸更擔心的是南邊。

「妙才將軍方才說，烏桓距鄴城千里之遙，丞相要派的兵太多勢必會被發現，到時候烏桓阻攔住關鍵的位置，我軍將進退維谷，舉步維艱，若然派的兵了，平原作戰，又未必是烏桓騎兵的對手，除此之外…」

荀攸頓了一下，眼眸瞟向了南邊。「若然丞相北伐烏桓期間，荊州的劉備唆使劉表趁機進攻許都？這可怎麼辦？」

「烏桓與袁氏餘孽固然為患，可南面的劉備、劉表，西面的馬騰、韓遂，還有關中的豪強卻也不能不防啊！」

荀攸的話都在點子上，也算是點明了關鍵，可…

曹的臉卻變得暗沉如水…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袁氏一族四世三公，袁紹又在北境深耕多年，若是不徹底的剿滅袁氏餘孽，曹心裡不踏實。

「罷了，今日就議論到此！北伐烏桓之事，讓我細細思慮過後再行定奪。」

「喏！」眾人拱手拜別…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唯獨張遼凝著眉…

儼然，他對這一次的會議有些失。

倒是戲志才，他故意留到了最後，待得所有人離開了此間衙署，他方才行至曹的側。

細微的聲音接踵而出。

「丞相還是想打烏桓？」

這驟然的一問，曹抬起眼眸。「志才覺得，不該打麼？」

「該！」戲志才點了點頭。「其實，這不是烏桓問題，而是戰略問題，袁氏一族在北方太深了，如果顧慮再三，放棄北伐，或許袁家兄弟真的能利用烏桓再度組織起來，青州、冀州、幽州或許又變了他們的地盤！」

「可…」這次換作曹質疑了。「方才公達、妙才、子孝說的也有道理…」

「一家之言罷了！」戲志才微微一笑。「提及計略，或許我與公達能為丞相出謀劃策，提及攻伐，或許子孝、妙才、元讓幾位將軍能替丞相征戰沙場，可…若是論及戰略層面的制定，丞相可不該與我等議論！」

唔…

此言一出…

曹的眼眸豁然睜開。「志才的意思是…」

戲志才當即出兩個名字。

——「荀文若！」

——「陸子宇！」

「是否北伐烏桓，丞相最該問的是文若與子宇，在戰略層面上，他們倆可勝過這滿座群臣十倍有餘！」

嘿…

曹眼珠子一轉。

經戲志才這麼一提醒，別說，他還真的有些想羽兒呢！

這小子？還不往鄴城來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