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怎麼解釋呢？

司馬懿這三個字，可厲害了…

若然說讓陸羽全然信任，這很難…

說到底，司馬家族與潁川一派可謂是深度捆綁，而所謂的「三家歸晉」，更是氏族王朝的勝利，亦是潁川士人的勝利！

從這點兒上看，如何安置司馬懿，陸羽還真的沒有想好。

月明星稀…

一些局勢愈發的明朗了；

可一些局勢，卻愈發的複雜了！

…

…

皇宮，未央宮，椒房殿。

這裡是皇后伏壽的宮殿，今夜，特地請來了蔡昭姬，聊聊詩詞，學學樂理。

說起來…

蔡昭姬的心也頗為煩躁，羽弟大婚的那一夜…與羽弟發生的，始終讓無法掛懷，還能坦然的做這個姐姐麼？

琴弦彈奏之際，因為分神，驟然…一支琴弦斷裂，皇后伏壽自然注意到了這些。

「蔡姑娘似乎有心思？」

「回稟皇后，沒有…」蔡琰當即欠行禮…

伏壽連忙將扶起。「你是陸子宇的姐姐，又是太學的總長，大漢首屈一指的才，無需向我行禮，咱們姐妹相稱可好？」

講到這兒…

伏壽抬起眼眸，大眼睛眨了眨，輕呼出一聲。「蔡姐姐」

「不敢！」蔡琰有些寵若驚…

伏壽的話還在繼續。「聽聞昔日里蔡侍郎琴時，琴弦斷了一，蔡姐姐當即出『是父親的第二琴弦斷了，待我取來一，給父親送去。』，蔡侍郎驚訝，又故意撥斷一，蔡姐姐卻依舊指名是第四，由此，蔡昭姬『六歲辨琴』的故事傳遍了整個大漢！」

「倒是不曾想，蔡姐姐也有分心…琴弦斷裂的一次。」

這…

驟然提起父親，無疑…讓伏壽與蔡琰的關係拉近了不。

「皇後娘娘深夜傳喚我，怕不是為了聊這些吧？」蔡昭姬索張口詢問…

伏壽點了點頭，收斂起了方才的笑容。

整個人變得嚴肅了一分。

「昔日，你弟弟陸子宇告訴陛下，說先帝是被氏族所害，先帝的罵名亦是替那些豪門氏族背鍋！」

「而陛下特地去翻了先帝的起居錄，會到了先帝的彷徨與無奈，更是對這些滿口『致君堯舜』、『仁義道德』，卻將大漢炙烤於火上的豪門氏族痛恨不已！」

「本宮與陛下有意削弱這些氏族的權利，蔡姑娘既是陸子宇的姐姐，又是蔡議郎的兒，對此怎麼看呢？」

這…

蔡昭姬沒想到皇后伏壽傳喚而來，竟是為了這件事兒。

當然，清楚，這件事兒的分量極重，且異常敏，牽一髮而全…絕不是一個人能夠左右的，皇后問，或許更多的是試探羽弟的意思吧？

大眼睛連連眨…

蔡昭姬略微思索，當即回道：「皇後娘娘方才提及我『六歲辨琴』，可皇後娘娘卻不知，我學琴時的故事吧？」

這…

伏壽有些意外，覺得蔡昭姬的回答與的提問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可沒有打斷，還是細細的去聽。

「當初，我滿懷信心的要隨父親學琴的時候，父親卻並不讓我琴，甚至我的拿著自己做的一個一寸來長、磨得亮的竹片上輕輕的彈撥幾下時，父親見了也會怒！」

「這是為何？」伏壽連忙問。

「我當初也是這麼疑竇的！這什麼學琴？只是一遍一遍的聽他彈奏，卻不讓！」蔡昭姬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可接著，話鋒一轉。「娘見我賭氣，才告訴我…學琴的第一步，做『辨音』，先學會聽得琴聲，才能彈得一手好琴！」

霍…

蔡昭姬一番話口，伏壽聽出了什麼。

的意思是…

削氏族…猶如學琴嘛！

誠然，伏壽與劉協雖貴為皇后與天子，可…可們都不了解氏族，不了解氏族的強大，不了解這些豪門壯大的源頭，這就好似學琴…卻不懂得「辨音」！

如此，這般…談削弱，不是紙上談兵麼？

眼眸瞇…

這一刻，伏壽明悟了許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