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是這麼個事兒。

呂布就是這麼個人，這麼個格上有明顯缺陷的人。

原本只是一盤酒這樣的小事兒，可在他的心裡，滿滿的謀論！

說起來…

侯冤枉啊，他本來想好酒好的孝敬一下主公，可等待他的是一頓臭罵，還有一頓毒打。

陸羽的聲音還在繼續。

「看到這酒、，聽過侯的話，呂布朝他破口大罵，說本將軍剛剛頒布了酒令，你就釀了酒，這還不算，還敢公然和將士們一起喝，還假意獻酒，是不是想趁機合夥陷害本將軍？」

「然後…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軍，毫沒有半點面！」」

陸羽的話很短，可此間的信息量很大。

曹的眼眸微瞇，他是想不到，呂布究竟得有多麼的剛愎自用？疑心病重到何種程度，才能幹出來這種事兒。

「後來呢？」曹好奇的接著問。

「後來自然是侯領了軍，還把眾將的禮還給了大家，所有人敗興而歸，饒是如此，侯始終惴惴不安，畢竟因為這事兒，他已經得罪了呂布，今兒個只是打了他，可萬一哪一天呂布不高興殺了他？那可怎麼辦？」

講到這兒，陸羽眼珠子連連眨。「曹司空，你覺得侯…或者說其它將領，在挨過打，聽到說過這樁事後，怎麼可能還有人會心甘願的為呂布效忠麼？保不齊…早就心生投降之心了，所欠缺的唯獨是一個契機，一個投名狀！」

嘿…

陸羽這邊提到投名狀，曹一下子想到了楊奉的人頭、何曼的人頭。

似乎…徐晃、許褚來投時，便是如此這般獻上的投名狀的，連帶著還有數以萬計的兵馬！

多麼悉的配方，懂麼悉的味道呀！

「你這消息也是從楊修那邊得來的吧？」

「算是吧！」陸羽撓撓頭，他總不能說，這都是書上寫的吧！

「哈哈…」

曹爽然的笑出聲來，原本趕路頗為枯燥、乏味的事兒，可因為羽兒這麼一番話，曹登時心大好，晴空萬里。

他其實心頭還真有這麼個想法，羽兒會不會也效仿昔日謀取楊奉、何曼時那般，拉攏這些八健將中的武將背叛呂布，甚至將呂布的頭顱當做「投名狀」呢？

只是，如果這樣的話，那…難免有些意興闌珊。

「哈哈…」曹再笑，笑聲落下，他回向陸羽，調侃道：「陸司農，這一場進攻呂布的戰役，你要不要試著指揮一下？」

聞言，陸羽連連擺手。「我哪懂這個？」

「不會，可以學嘛！」曹笑著說道：「你能掐會算，這統兵作戰比你會的那些簡單多了。」

言及此，曹眼眸向窗外，高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此番戰局皆有陸司農指揮，誰若不聽從他的命令，軍法置！」

這話剛剛口…

自有虎賁軍將這麼一番話傳遍各軍營寨。

不軍士微微一怔…

霍，曹司空親自出征，竟把指揮大軍的權利讓給了陸司農，

這可是以往戰事時從未出現過的況。

此間…意味深長啊！

當然，吩咐完這些，曹笑的再看向陸羽。

陸羽哪能不懂老曹的意思啊，說起來，因為楊修提前送來的報，如今該部署的早就部署完了。

該怎麼打…各營將軍早就領命！

哪還用什麼指揮？這種戰局，就是栓條狗指揮也能贏啊！

老曹這是主把功勞讓給他陸羽呢。

「曹司空，這份功勞…我之有愧呀！」陸羽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嘗試著推遲。

「我說你無愧，你便是無愧！」曹眼眸微瞇，這點功勞算什麼，未來世子之位都是你的，以後讓你白撿的功勞會更多！

就在這時…

「曹司空，曹司空何在？我有要事稟報！」

不遠，塵煙激，一支馬隊遙遙趕來…

許褚當先攔下，詢問過後才知道，是劉備手下，小沛城的兵馬。

此前曹有令，如果能確認是劉備的人，就將他帶至曹的馬車。

此刻，見到來人，曹的胳膊倚住窗沿，張口道：

「我就是曹，你是何人？有何事稟報！」

「我乃劉備麾下將領糜芳！」糜芳拱手稟報。「呂布那賊人奇襲小沛城，如今我家主公正在據城而守，還請…還請曹司空速速馳援，剿滅逆賊，救我家主公！」

唔…

聽到這兒，曹的眼眸彎了一道月牙，整個人也笑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沒看到我正率大軍往徐州去嘛？」

曹當即笑著說道：「你趕快回去，告訴你家主公，讓他好好的把守城池，我會派一隊先鋒軍前去救援！兩日之必到，而我十萬大軍三日之也將趕到！到時候裡應外合，一舉剿滅呂布！」

講到這兒，曹猛地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再告訴你家主公，務必讓他給我拖住呂布，千萬不可放他回去了，待得我大軍趕到剿滅呂布，功之日，你家主公，朝廷必有重賞，還有你，也有重賞！」

曹的一番話頗為豪邁。

「不敢…」糜芳聞言就準備調轉馬頭。

曹卻是繼續吩咐道：「子孝，糜芳將軍的馬不行了，給他換匹好馬！另外，傳命讓元讓率先鋒軍加速前進！救援小沛！兩日之，無比趕到！」

聽到這兒，原本激涕零的糜芳，不知道哪筋了一下。

等等…

後知後覺的糜芳猛地想到了什麼，他當即凝眉問道：「曹司空，你…你怎麼知道呂布會打小沛城？會奇襲我家主公？我還沒到許都城，曹司空緣何已經大軍出城，直指小沛了？」

嘿…

別說，這麼一句話，還真把曹給問住了。

曹回了眼馬車的陸羽，旋即，又把眼眸回了窗外的糜芳，他笑著反問。「是啊！是啊！我曹怎麼會預先知道呢？」

「哈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可曹營里真的有人，他能掐會算，料敵於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悵然的大笑聲響徹三軍…

隨而至的是「得得得」的戰馬的鳴啼聲。

伴隨著鳴啼，馬兒腳步如飛，蹄聲響徹，飛沙走石，塵煙漫天！

整個曹軍從緩緩的步行，一下子轉為了急行軍，以此速度…三日足以抵達下邳城。

等曹把整個子從窗沿上收了回來…

陸羽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曹司空，似乎，不用我去指揮呀？」

「哈哈哈…」曹笑著回道：「還是我來指揮就好，只不過，這最後的功勞簿上是你陸羽的名字！哈哈…」

嘶…聞言，陸羽眼珠子一轉，他心裡琢磨著，老曹夠意思啊！

不過…

老曹雖然夠意思，可他指揮的有問題啊，有大大的問題！

怎麼能讓夏侯惇去打前鋒呢？

陸羽心頭有些不詳的預，貌似…呂布手下的八健將里有個曹的，一貫擅長暗箭傷人，保不齊…這一戰，夏侯惇就要變瞎侯惇了？

咳咳…

輕咳一聲，陸羽主提到：「曹司空，可否讓我也吩咐龍驍營幾句！」

曹擺擺手，示意陸羽想怎麼指揮就怎麼指揮。

陸羽這才招呼馬車周圍駕馬騎行的曹休。

他的吩咐接踵而出…「曹休將軍，你即刻去告知下黃忠、典韋兩位將軍，讓他們率龍驍騎馳援夏侯惇將軍…」

講到這兒，陸羽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了一分。「另外，告訴黃忠一句話，敵人軍陣中皆是宵小之輩，必定會暗箭傷人，讓他不用講什麼武德！這等小人死一個是一個！」

「諾！」曹休答應一聲，就縱馬前去安排！

不過片刻…

數百黑玄甲的龍驍騎了，他們疾馳而出尾隨夏侯惇的騎兵部隊，殺往小沛城。

噠噠噠…

馬蹄聲響徹，且每一個馬蹄似乎總能踏上一個韻律與節點，這等訓練有素，讓其他的曹軍將士遠遠觀之，也不由得嘆，龍驍營，無愧於無敵之師啊！

而曹這邊，他聽過陸羽的部署后，略微有些不懂了。

「陸司農這是不信任元讓麼？」

「不…」陸羽擺擺手，他頗為謙虛的說道。「我是想讓黃忠、典韋兩位將軍跟夏侯將軍多學著點兒！」

這麼說多有點客套的分，可說是這麼說，可誰向誰學著點？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呂布手下不是有善於暗箭傷人的嘛，陸羽直接配給他夏侯惇一個箭神。

——「只有我人，豈有人我」的箭神！

…

…

小沛城…

這座夾在曹與呂布中間，作為緩衝地帶的小沛城，城牆不高，護城河也不夠深。

似乎完全無法把「易守難攻」四個字與這座城池聯繫在一起。

而此時，呂布親自指揮，并州兵又一的攻城開始了。

漫天的箭矢猶如蝗蟲過境，在攻城械的猛烈進攻下，本就不結實的小沛城搖搖墜，東城門已經被撞開了。

城門下，呂布麾下的八健將正率領并州兵與張飛的兵馬撞在一起，激戰連連！

局勢也越發的張，風聲鶴唳。

無論是攻城的一方，還是守城的一方，所有的人的神都繃著，頗有一種草木皆兵之。

「特的，都給俺頂住咯！這群并州的雜碎一個也進不了城！」

張飛一邊揮舞著丈八蛇矛，一邊不忘鼓舞士氣。

劉備如今的狀況也不好，他城之中，邊有數千騎士，戰前吶喊中，劉備部署的是以這一千騎做為機部隊，馳援各城門。

可實際上，劉備心頭的盤算是，萬一城破…選擇一最容易突圍的城門，逃出升天。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至於…逃…

他有這個自信！

他更能做到，在極端的況下，尋覓到最適合逃跑的路線！

劉備極其擅長逃跑…

從他青年時織席販履擺地攤賣草鞋開始，凡是遇到城管，啊不…準確的說，凡是遇到兵的檢查、搜捕，他總是能拔就跑，全而退！

這是天賦！

也是一次次從逃跑過程中總結而出的經驗所得，論逃跑，沒有人比他更在行！

只是…

如今的劉備狀態並不好，他的子還在發抖，甚至連說話都有些困難，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似乎…

這次的逃亡比起以往要兇險十倍，要困難十倍，難如登天！

「已經…已經堅守三日了，也不知道糜芳是否見到了曹？曹是否能前來馳援呢？」劉備自言自語道。

可他的心裡又在嘀咕，縱是曹軍日行三百里前來馳援，那，最早也得到兩日之後，可眼瞅著今夜都不好過！

夜好像很長，今夜的星又有些暗淡，這於守城方而言無異於是巨大的挑戰！

「咚咚」

衝車對四城門的撞聲響徹天穹，平白為這次的守城戰增添了無限的凄涼與悲愴！

城樓下已經堆滿了…

更多的并州兵卻是迎頭直上！

提心弔膽…

而此刻劉備的心唯有「提心弔膽」四個字。

他的邊…

不斷有各門的傳訊兵稟報！

似乎…原本駐守小沛的七千甲士，如今活著的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唯獨張飛駐守的東城門局勢樂觀一些。

其他城門…城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最可怕的是，關羽已經忍不住前來馳援！

可不出所料，他也陷了團團的包圍之中，圍點打援…局勢愈發的不利！

呼…

長長的呼出口氣，劉備提高了聲調。

「都打起神來，今晚才是最難熬的一晚，熬過去了，咱們的援軍就來了！」

聞言，所有甲士神一振，不敢再有毫的懈怠。

子時一刻…

「咚咚咚…」鼓聲雷。

「咣當！」

又一城門被衝車撞碎，大地似乎都在粟…宛若有千軍萬馬正在殺城池。

坐在馬背上，劉備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一旁的糜竺憑著耳中聽到的馬蹄聲，連連提醒道。「主公，怕是至有數千騎殺了城池了！」

——數千騎，數千并州狼騎…

這個數量的敵軍，足夠從部徹底摧毀整個小沛城的防護了。

「快走！棄城！」

劉備當機立斷，果斷下令，沒有一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