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還是右邊?
兩艘船舶就停在這長江岸邊,停在陸羽的眼前。
小喬曾特地講述過,這廬江特有的青船,它的特點便是沒有船夫。
上了哪條船,哪條船的子就會穿著蓑,保持著神徐徐走出,擺船槳,將青船移至湖心的位置。
接下來…褪下蓑,那如夢似幻的春滿園也將會在青船的船篷中上演!
不過,對於陸羽而言。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左邊是大喬的船舶,右邊是小喬的船舶。
該上哪一艘呢?
搖了搖頭,陸羽覺自己的想法齷齪了!
他明明是來治病的呀,醫者仁心,大醫凜然…他怎麼能有其他齷齪的想法呢?
「咳咳…」
輕咳一聲,陸羽決定先去左邊大喬的船舶。
治病嘛,肯定要先治姐姐呀…
長尊卑,保不齊治好了姐姐,再治妹妹的時候,姐姐還能再填上一把力氣呢。
「踏踏…」
邁著穩健的步伐,陸羽上了左邊的船。
不多時…
船篷徐徐走出一子,背對著陸羽,著厚厚的斗笠,很有神。
手腕攢,雙槳與江面撞,發出了陣陣漣漪,隨著漣漪的不斷湧現,這艘不大不小,船篷里剛剛能容下一方床榻的青船,徐徐駛向了江心的位置。
碧波漾,陸羽就這麼坐在船篷里,耐心的等待。
終於,子擺放好了船槳,款款也退回了船篷里。
卸下那厚厚的蓑,其,依舊是悉的束裝扮,一如…昔日裏,在陳國時,第一次看到時的景一般。
這模樣,這…卻不是大喬?還能有誰?
勾那輕羅帳,
扶那睡海棠;
披那紫綾裳,移那青菱鏡;
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顰一笑人心魂。
當然,大喬上的這些地方固然奐,可若是與的秀相比…無一,不黯然失。
優、修長、渾圓…完的比例。
大上看不到細小的脈擴張的青,膝蓋上也看不到年摔跤留下的小疤痕,小也沒有任何鬆弛的跡象。
如此完的…上面滿了「」的標籤,無時無刻都著兩個字——勾人!
最關鍵的是如此不真實的畫面,正切切實實的出現在陸羽的眼前…
那般虛妄,又那般真切。
「陸公子?還打算繼續發獃麼?」
在陸羽沉間…
一道輕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陸羽抬起頭,大喬那絕的臉頰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麗的臉頰上,噙著些許嗔怪之,卻又帶著無限。
任何一個人被別人盯著看,怕是也會有些難為吧?
陸羽沖著大喬笑了笑,卻是突然出手掌,一把將大喬的芊芊玉手給握住。
這猛然的行,讓大喬的面頰更紅了起來,微微豎起柳眉,故作惱的說道:「陸公子…這是幹嘛?總不是想在這船上耍流氓吧?」
聽著大喬那拒還迎的惱之聲,陸羽也是一怔…
看了眼那緋紅的臉頰,笑著說道。「你不是病了麼?所謂『、聞、問、切』,不檢查下你的子,如何對癥下藥呢?」
這話一出。
大喬心頭怦怦直跳,皓齒咬住紅,的盯著陸羽,只是…手中那拒還迎的掙扎,也一下子減弱了下來。
見狀,陸羽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無奈。
他搖了搖頭,他是來治病的呀,醫者仁心,檢查是看病的必要步驟,怎麼能因為患者太漂亮,就省去了這個步驟呢?
說著話,陸羽的手搭在了大喬的玉手上,旋即向裏面探了探,兩手握…
陸羽都能到大喬手心的汗滴…
旋即…
陸羽閉上眼睛…
開始各所呈現的脈搏,去探尋到底得了什麼病?
畢竟…
陸羽也算是半個「老中醫」,小病的話,一針下去藥到病除。
在陸羽這邊閉上眼眸時,大喬也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但…臉頰上依舊有緋紅殘留。
似乎…
不管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想怎麼為治病?
心裏都是歡喜的!
畢竟…這個男人這麼的睿智,這麼的卓越,又救了娘,是的恩人,這…又怎麼不會讓那平靜如水的心頭泛起這…如青船一般漾的陣陣漣漪呢?
而就在大喬心頭遐想連篇之際…陸羽的眼眸也是緩緩睜開。
此刻的他,臉上多了一分凝重。
的確,大喬患上了一種病。
如果從「家」一派的醫理角度去闡述,那就是一邪氣。
不知為何,這邪氣充斥在大喬的,不斷穿梭,又堅如磐石,朗的很…便是陸羽也到震撼。
「依照爹與娘所說,我與妹妹從出生起,就彷彿被種上了一種『蠱』,爹曾遍尋名醫,所有的醫者都提到,這『蠱』倒是無害,只是…始終在中,會讓我的永遠無法長大,無法褪去了孩兒的稚,蛻變有韻味的人。」
大喬的話口,陸羽眼中閃爍出幾許沉之…
通過大喬的「脈搏」,陸羽的確也到了這所謂「與生俱來」的「蠱」,又或者說是一種毒,蠱毒…
雖然現在無害,甚至…還能讓大喬永遠保持著般的純真與稚。
可時間長了,難免…會讓大喬的心裏發生變化。
畢竟,這蠱可是封鎖住了大喬從孩兒變人的蛻變之路,這對而言不公平!
故而…
從醫學的角度出發,陸羽必須得幫助突破了這層「蠱」。
呼…
輕輕的呼出口氣。
陸羽再度的查探過這蠱種下的位置,小腹下一點點…
種的很深,也很堅!
「這蠱雖無害,但是總歸還是消除了的好,這樣…也算是消除了你心頭的一番顧慮。」
陸羽放開大喬的玉手,抬頭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大喬低著頭,面頰紅通通的。「只是陸公子也知道,我一個弱子,是無法突破這道『蠱』的,也只能…只能請陸公子醫治,因為這件事…我不想別人知道,故而我與妹妹才將陸公子請到這江心之中。」
「放心吧…」陸羽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突破這道『蠱』,就給我好了,我有把握,若然不幫你完這個心愿,我也是放心不下。」
看著眼前面笑意的男人,大喬的心頭又是湧上無限的緒與悸…
是啊,陸公子是當世醫仙?還有什麼蠱,是他…治不好的麼?
而與這蠱毒相比,眼前男人給他帶來的安全與依靠,太讓人沉醉了。
「謝謝…」
輕輕的呼出口氣,大喬抑下心頭的緒,平躺在船篷中的床上,就像是一個患者…
不,本就是一個患者,等待著醫者…也不對,是等待著面前男人的治療。
「那…我準備一下,咱們就開始吧!」
陸羽表變得嚴肅,掃過床榻上那亭亭玉立的姿,向這張絕的臉頰,最後不忘補上一句。
「你準備好了麼?」
「嗯…」大喬的臉已經紅了一個蘋果,刻意的轉過頭,不去向面前的男人,可心頭,卻有種淡淡的溫暖。
碧波漾,漣漪滿滿的江面上。
暗香縈繞的船舶中…
因為拉上簾子的緣故,漆黑一片,可莫名的卻有一種紅的氣息,或許,這就是青船本來的模樣。
「咳咳…」
輕咳一聲,陸羽還在做最後的醫囑。
「所謂一力降十會,待會兒,我會用絕對的力量突破這道『蠱毒』,以便最後化解這道蠱毒,這中間的過程會有些疼痛,你得忍一下。」
著面前這輕攏薄紗,曼妙姿…陸羽下意識的乾咳了起來。
大喬輕輕的「嗯」了一聲,哪怕是現在,還是有些張,臉頰也是殷紅一片。
畢竟是…取「蠱毒」!
還是一個男人…為他化解蠱毒,總歸,是有些的。
好在,這個男人是他心的男子呀,多,心會好一些…
甚至,中,大喬的心頭還有幾許期待。
見到大喬那依稀緋紅到頂點的耳尖,陸羽乾笑一聲,然後長吐出一口氣,拋去了心頭的雜念,迅速的凝神。
這一刻,他是一個醫者…他面前的是一個病患,一個患蠱毒的病患。
他必須要嚴肅一些,更得加把勁兒啊!
開始了…
陸羽施展的是「大家」一派獨特的手法,十指如電重重的點在大喬的後,他需要用手法中出的「炙熱」,去驅除大喬的蠱毒。
「噗…」
炙熱的溫度,幾乎讓大喬後背的衫一片,出那束的人曲線。
似乎因為這些妨礙住了下一步的醫治…
陸羽也擔心,這些汗水變冷,讓大喬寒。
他不得以褪去了大喬幾層薄衫…
一切都是為了病患,在醫者的眼中,是沒有男之分的。
「啊…」
猛然覺到江風襲至後背,那涼爽的氣息,讓大喬驚了一聲,面頰也瞬間垂下,漲紅,但耳畔邊傳來的凝重醫囑,卻是讓不得不收斂起心神…
正在接治療啊,哪能這麼不聽話呢?
「…忍一下!再忍一下!」
面對陸羽這凝重至極的醫囑,大喬銀牙微咬,努力的讓自己放鬆,制住心頭那無限的悸。
要配合…要配合!
陸公子是醫仙哪,他…太懂了,患者不配合醫者,那這蠱毒還怎麼解?
陸羽試著繼續使用「大家」一派的手法施以治療…
大喬只覺渾上下滿是火焰充斥,微微有些痛,卻是暖暖的,甚至…已經開始變得很舒服,不愧是陸醫仙…
這就已經開始進節奏,開始融化蠱毒了麼?
呼…
反觀陸羽,他重重的呼出口氣,最後一波了…他加重了家一派醫學調理的手法,狠狠的對著那頑固的蠱毒撞擊砸去。
「啪…啪嗒!」
家一派固有的手法,頃刻間化作無限的火龍,悍不畏死一般的衝擊著大喬的那道最僵的蠱毒。
一道道低沉卻清脆的聲音,不斷的從的中傳出!
那種痛,撕心裂肺的痛,愈發的劇烈。
不過…為了痊癒,為了治癒,也為了後的、亦是心中的這個男人,大喬咬著,只是下意識的發出輕微的聲音。
不想讓陸醫仙擔心哪!
「嘭」
清脆的聲響。
碎裂…蠱毒終於扛不住那迅猛的力道,瞬間碎裂…
頃刻間,大喬的臉頰變得蒼白,的也張開碩大,一鮮不出意料的湧出。
這鮮便是蠱毒的殘骸。
殷紅一片,讓人而生畏?
哪怕是陸羽看到,心頭亦是悸連連…他還真的小覷這蠱毒了,這般蠱毒,若然不趁著年紀輕輕去清除掉,那…未來必得後患。
又過了許久,在陸羽完全部的醫理后,這才輕呼著氣,徐徐退開。
呼…
果然,大家一派的文獻里,記載過——世間毒素最難解的毒便是這「蠱毒!」
累…
猶如虛一般的累!
可能是一盞茶,又可能是一炷香,總之…過了許久,青舟的船篷之也沉默了許久。
似乎…
漫長的發獃過後,大喬的心平靜了許多,的雙眸張開,眼眸中的脈脈含呼之出。
「結束了麼…」大喬問道…
「嗯!功了,你痊癒了。」陸羽如實回答。
「那…」大喬眼波流轉,「那就謝過陸公子了…」
呼…陸羽輕呼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
哪曾想,大喬卻是緩緩的穿上了衫,又再度披上了那層厚厚的斗笠,似乎…要將船再劃回去。
這…
陸羽微微一愣,連忙問道:「不再休息一下麼?」
「不了。」大喬莞爾一笑,「妹妹還在另一艘船上,我與妹妹比金堅,今生今世絕不分離,陸公子何不好人做到底,也幫妹妹把這『蠱毒』給解了呢?」
呵…
此言一出,陸羽整個人愣住了。
好一個比金堅。
好一個姐妹深啊。
當下沉默。
權且…就聽著大喬的安排吧,在醫者的眼裏,病人為大…
病人的一切要求,醫者都是要滿足的。
何況是他這位提壺濟世當世醫仙…
這也是所謂的——大醫凜然!
…
…
Ps:
(下一章還是番外,懂的都懂,與正文無關,晚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