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廬江郡。
丹徒的長山以北、與其毗連的五洲山,這裡有一「網紅打卡地」,啊不…是有一很有名的地方,名喚——喬家門。
所謂山不在高,有龍則靈!
喬家門之所以聞名遐邇,乃是因為此間有一戶人家,名喚喬正,人稱喬公。
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喬公膝下有一雙兒,大的「大喬」,小的「小喬」…
很多野史雜記中稱,大喬與小喬乃是大漢的太尉喬玄「喬大公子」之。
還說什麼,曹橋玄委託,照顧他的兒,故而才有了「銅雀春深鎖二喬」的故事。
可事實上,喬正與橋玄本不是一人。
不過,他們是相識的,而且是一個家族,且同朝為。
至於喬正為何到這廬江定居,那就要從漢帝被董卓廢除,陳留王劉協登基說起。
那還是天子劉協剛剛登基的時候,蔡邕寫出了一篇文章,名喚《焦公贊》…
乃是讚頌一名大漢的士「焦」!
天子劉協做了個夢,夢中…這「焦」幫助他,重新匡扶了漢室江山!
於是,醒來后,他第一時間派人赴廬江丹徒縣請這位「焦」出山,而派出的那個使者正是喬正。
事與願違,喬正沒能請出「焦」,卻驚聞變故,宮廷焚毀、遷都長安。
天子大權旁落,他無法回京赴命,於是就在丹徒的長山以北、與其毗連的五洲山安頓了下來,將妻子、兒一併接來,這一就是喬家門!
因為喬公的這兩個兒「大喬」、「小喬」生的國天香、傾國傾城。
一來二去,喬家門便在整個廬江傳開了,而喬公的生意,竟也莫名的蒸蒸日上,喬家竟為了廬江遠近聞名的富商!
這其實很好理解…
就像是二十一世紀,如果你單純的賣個羊串,那生意最多就那麼回事兒。
可如果是一個艷人的靚,穿著涼快的肚臍裝,出那婀娜的姿,一邊搔首弄姿,一邊炭烤羊串,所謂有必火…如此噱頭之下,想不大賺都不可能!
這就是所謂的效應!
再比如…
屏目前,高尚、多金、帥氣的觀眾老爺們吃羊串…是為了羊嗎?
那肯定不是!
觀眾老爺們怎麼可能這麼低俗呢!
觀眾老爺們明明就是擔心穿的這麼,冒了、涼了怎麼辦?這是人道主義的關懷!
由此類推…
有這麼兩個閉月花的兒,活該喬公賺的盆滿缽滿。
此時此刻…
距離「喬家門」不遠,溪水旁邊,一道白的人影若若現。
長玉立,眸如秋水,面如雕雪,纖白皙…
好一個人坯子!
的眼眸中帶著一憂…讓人見之心疼。
清風徐徐,吹白羅,至下方捲起一點,出白皙小,委實攝人心魄…
「姐姐…」
就在這時,不遠一道聲音傳來。
一個材略微小一分,亭亭玉立的倩影快步跑來,帶著梨花帶雨的哭腔。
是小喬,而呼喊的,那個白羅的子正是的姐姐大喬。
「姐姐…娘…娘又咳出來了,這次的況很不好…」
「什麼?」
這下,小喬是梨花帶雨,大喬是花容失。
「病不是…不是已經控制住了麼?怎麼…怎麼…娘又…」
大喬與小喬的母親,「喬正」的妻子,姓李…人稱李夫人。
李夫人不好,常年躺在病榻上,最近更是不知為何,咳嗽的特別厲害,幾乎每一日都能嘔吐出鮮。
說起來,半年前…喬正專門去長沙郡請醫聖張仲景,
可到那邊時,卻得知,張仲景早已不在長沙,聽聞去了兗州!
喬正只好再尋良醫,只是…無論是何良醫,李夫人的病依舊是反覆無常,前幾日好不容易不咳了,今日又…又…
姐妹倆趕到李夫人床前時,的呼吸已經是細若遊,幾個醫者站在一旁,頻頻搖頭,一籌莫展。
「或許…或許用把那顆人蔘給夫人強心,還能多活十日。」
過得許久,一名醫如實道…
「快…快把人蔘拿來。」喬正趕忙招呼…
說起來,他是老來得子,將近五十歲才有了大喬、小喬這一雙兒。
妻子比他小五歲,可即便如此,生產時也是大齡產婦…自打生下兩個兒后,的子便徹底的垮了,不時的有各種疾病纏。
「幾位神醫…幾位神醫,你們…可…可有什麼法子能救我娘嘛!」
大喬哭腔著開口道,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的往下流淌…
「只要,只要能救我娘,我們喬家什麼都答應你們。」小喬比大喬要堅強一些,抿著,牙齒咬著紅…
眼眸中淚滴閃爍,多麼希眼前的這幾位醫者能提出什麼救娘的方法。
可是…
這麼多年了,從城到廬江郡,凡是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小喬知道,或許…或許娘的病本就治不好。
母親痊癒,這不過是…是和姐姐好的願景罷了。
「其實,有個人…若是他出手,多半能救李夫人。」一名醫琢磨了一下,還是口。
這…
此言一出,對於喬正,對於大喬,對於小喬而言,無異於在絕中看到了一希的稻草!
「誰?誰能救我娘?」小喬玉手一,目中泛出期翼。「神醫…你,你倒是說呀!」
大喬也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喬正更是眉頭一。「神醫提到的莫不是華佗?或者是張仲景…若是他們…」
念及此,喬正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無奈。
一連幾年,他都在尋找神醫華佗的下落,可…華佗遊盪天下,哪裡會這麼容易尋覓到他的蹤影。
至於…張仲景,唉…那更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誰知道,他好端端的長沙郡太守不做,怎麼於一年多前北上兗州了呢?
「不是他們…」這醫者微微搖頭。「我提及的這個人,或許…在醫上遠勝於華佗、張仲景!」
這…
此言一出,整個屋所有人眼珠子一定。
醫者的話還在繼續,他清了清嗓子:「聽聞,醫聖張仲景北上兗州便是去向他學習醫治傷寒癥的方法,也正是因為他撰寫的一本《傷寒雜病論》,救下了大漢無數的黎民、百姓!」
「仲景神醫拜他為師,他則替先師收仲景神醫為弟子,兩人以師兄弟相稱!」
講到這兒,醫者深呼了一口氣,語氣鏗鏘了不,似乎…這樣的話,可以讓這位傳說中醫仙名字的出場更有儀式!
做完這些,醫者才朗聲念出了他的名字。「陸羽!」
「當今所有醫者仰、拜服的濟世神醫——陸羽!陸醫仙!」
醫仙…陸羽!
這個名字一出,小喬第一個反應過來。
「陸…陸羽,我聽說過他!」
比起姐姐大喬的幽靜,小喬更活潑一些,也更八卦,喜歡去茶攤、酒肆聽說書人品評天下時局,便是為此,怎麼會沒有聽過陸羽的名字呢?
說書人口中出現頻率最多的傳言便是這麼三句——
——北麟,南麒麟。
——廬江有二喬,河北甄宓俏。
還有,便是——曹營陸羽,當世醫仙,提壺濟世。
便是這「當世醫仙,提壺濟世」八個詞,足夠彰顯陸羽在百姓中…亦或者說是在大漢醫學界的地位。
撰寫《傷寒雜病論》,治癒傷寒癥,救活的何止是十萬、百萬的黎民,故而…不論在哪,都有人頌唱他的功德。
「二小姐知道陸醫仙?」醫者連忙問小喬。
小喬比較八卦,各州郡發生的事兒,總是喜歡去打聽,連連點頭:「他是當今陛下欽點的大司農、太學總長,也是撰寫《傷寒雜病論》,拯救天下黎民於傷寒的醫仙,如果…如果是他的話…一定,一定可以治癒娘!」
此言一出,醫者頷首。
華佗、張仲景、陸羽…除了他們三個外,醫者也想不出,整個大漢還有誰有能耐救下一個必死之人。
「可是…」小喬的話再度傳出。「他…他遠在許都城啊!路途遙遠,我們要…要如何請他呢?」小喬牙齒咬住,好像剛剛才有的希,一下子又變了無限的失。
「不…」哪曾想,醫者連忙擺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現如今陸醫仙並不在許都城,而是在…」
講到這兒,醫者抬眼向西北方向。「陳國,陸醫仙如今正陳國境,而廬江距離陳國不過五日的路程,還有機會呀!」
醫者沒有把心裡的話完全講出,可他的意思已經足夠明朗。
如今李夫人的境況不容樂觀…
或許憑著那「老參」續命,也就還能再撐十餘日,而赴陳國請出陸醫仙…是唯一能救李夫人的機會,只是…
「不會…」更睿智、更理的的大喬猛地搖了下頭。
臉依舊不好看,儼然想到了什麼。「這不對呀,誠然…陸醫仙是在陳國,可…如今曹與袁正決戰於壽春,陳國屬於曹的地盤,而咱們的廬江郡則屬於袁的地盤,陸醫仙是曹的人…他怎麼可能離開陳國趕至廬江呢?這不是置險地麼?」
這…
此言一出,原本好不容易升騰而起的希,一下子又被徹底的扼殺了。
換言之,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請陸醫仙赴險…至敵境呢?
而李夫人的狀況,儼然也不允許長途奔襲…
這…這似乎是個死循環哪!
「我去!」就在這時,小喬猛地站出,的語調刻意的抬高,「我有辦法…能將陸醫仙請至廬江。」
什麼?
這話口…喬正、大喬都愣住了。
小喬?有辦法?有什麼辦法?
不等他們詢問…
「…事不宜遲…我必須現在就出發。」小喬連珠炮似的請命道:「還請父親派一些護院沿途護送我…」
「小…」大喬的話還沒口。
凝著眉頭的喬正搶先一步。「你真有辦法?」
「父親,你就相信兒吧!」小喬一,儘可能的讓自己顯得自信滿滿…
喬正遲疑了片刻,可當他把眼眸向夫人時,「唉…」他長長的嘆出口氣,如今…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按理說這一趟該是爹去,可…爹又擔心你娘突然出現個什麼意外!」
「爹放心好了…」小喬銀牙的咬住。
這樣的形象,似乎能讓看起來堅毅許多。「爹,兒這就去準備,兒現在就出發。」
一言蔽…
小喬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大喬則是連忙追上,行至院落中,大喬一把抓住了小喬的胳膊。「妹…你…沒有辦法的?對麼?你是在騙爹?」
這…
被姐姐說破了心事,小喬略微低頭,可一貫倔強,決定了的事兒,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姐,辦法是沒有…可…」小喬頓了一下。「只要陸醫仙能救娘,妹妹可以給他做牛做馬!」
啊…
大喬的心明顯的悸了一下,沒想到,妹妹竟是如此這般的堅毅。
而小喬也不停留,再三回了眼姐姐,就去屋中收拾。
門外的馬車就快來了,這一趟走的匆忙,可為了救娘,別無選擇!
而愣在原地的大喬…則是緩緩睜開了眼眸。
喃喃開口。
「為了救娘,妹妹能做到如此地步,姐姐又如何不能為陸醫仙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呢?」
此言一出,的牙齒咬,這一趟去陳國的不止是小喬一個,要求陸醫仙出手,這個做姐姐的亦是責無旁貸!
心念於此,大喬也快速的回房間換上輕便的服裝…
這一趟,要輕裝簡行!
…
…
豫州,壽春城下。
很神奇。
在包圍了一個月後的曹軍,突然間撤兵了,整個撤了百里,甚至退到了淮河沿岸!
起初,袁還有疑心,可…隨著斥候稟報,曹軍真的退了,方圓百里…沒有一個曹軍兵馬。
登時間,袁琢磨著,多半是國相楊弘的計策奏效了,曹軍沒糧了,退了,喜大普奔哪!
袁是長長的呼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