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裡埋著的人是誰。」孟青一指不遠的小墳包,不錯眼地盯著男人,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個孩子的墳冢。」
男人又是驚懼又是慌,幾乎僵在原地。
見狀,孟青愈發確定方才的猜測。
「是誰讓你在這裡守著的?」孟青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張權?鄧武山?還是王濤?」
這三人可以說是孟皇后的心腹將士,跟著出生死,打過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底下將士無一不知曉他們三人的名字。
果然,一提到這三個人,那男人子一震,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他們?!」
「我說過,我是誰不重要。」孟青道:「我只想知道,這個墳冢是誰立起來的,你又為何在這裡守著?」
似是那和孟皇后一模一樣的招式,亦或者是張口就能說出孟皇后心腹將士的名字,亦或者是孟青和孟皇后如出一轍的氣質,更或者只是太久沒有人跟他說話,讓他也恍惚起來,放下戒備。
「我王啟,之前的確在孟皇後手底下做事。」王啟席地而坐,看著不遠的墳冢,低低道:「那墳冢,是張將軍建起來的。」
孟竹墜崖去世后沒多久,東方羽就迎娶了新一任皇后。
莫要說新一任皇后,就連東方羽,都對曾跟著孟皇后做事的人有諸多忌憚。他們不犯錯還好,若一旦犯錯,哪怕只是最普通不過的,都能被東方羽大做文章罰。
如今不過幾年景,孟皇后當年的心腹已經被理乾淨。
「張將軍幫皇子立了墳墓,陛下知道后大怒,將張將軍全家上下幾百口關押獄,死的死,賣的賣,如今已經不剩什麼人了。」王啟傷道。
孟青早已攥了拳頭,聽得怒火翻騰,恨不得立刻衝到皇宮刃東方羽!
這些將士雖是的心腹,但更是渝國的將領!他們曾為渝國浴戰,所的傷皆為了渝國!而東方羽僅僅因為他們曾命於孟皇后,就能對他們痛下殺手!
如此狹隘的人本不配做一國之主!
孟青咬了牙,強忍怒火,道:「可我記得,孟皇后之子被挫骨揚灰,既如此,又如何能立墳冢?」
「那只是一座冠冢。」王啟神愈發悲涼,他起,兀自朝著墳墓走去,邊走邊道:「皇子被挫骨揚灰,孟皇后也墜崖,張將軍幾經輾轉才收集了些皇子曾穿過、用過的,在這裡為他立了一座小小的冠冢。」
孟青跟上去,看著低矮的墳冢,連皇子大名都沒有提及的墓碑,不由悲從中來。
而王啟則一屁坐在地上,看著簡陋的墓碑,忽然不控制地低啜起來,也不知是為了張將軍,還是為了早逝的皇子。
有王啟的哭聲掩飾,孟青也不再抑自己,任由眼淚往下掉。
暮四合,二人一站一坐在墳墓前待了許久,直至林子里的風越來越大,外面傳來低低的談聲,孟青才從悲傷緒中離。
「有人來了,我要先走了,你也儘快離開吧。」孟青拍了下王啟的肩,道:「多謝你看守這座墳冢,日後請多保重。」
王啟匆忙站起來,「你究竟是誰?」
「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孟青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音,「我還會來找你的。」
說完,便施展輕功迅速離開。
留下的王啟很快也察覺到了有人正朝墳冢的方向趕來,他顧不上想太多,匿氣息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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