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呢喃著，抬手去模糊了視線的眼淚，然而再度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孟青竟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墳冢！

那麼小那麼蔽的一座墳冢，似是怕人發現一般。

孟青下意識認為那是皇兒的墳墓，但下一秒，理智又將拉回來。

皇兒被父親懷疑，死後都沒得安寧，被挖出挫骨揚灰，怎麼可能會有墳冢？！東方羽怎麼會允許渝國境有皇兒的墳冢，怎麼會允許有人祭奠他！

可……

可是！

孟青屏住呼吸，懷揣著本來不可能的希，一點點上前，想要看清那墳冢前的墓碑。

隨著腳步漸進，那墓碑上的字也逐漸清晰，孟青瞪大眼睛，正要細細端詳之際，耳後忽的一涼！

迅速閃躲過去，不等孟青看清來人面目，對方又出手了！

對方高壯，掌風凌厲，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

孟青不敢小覷，亦使出了全部力來對付對方。

「孟、孟皇后？！」對方忽然停了手，愣在原地。

孟青心中一驚，立刻反駁，「我不是！」

「那你一招一式為何與孟皇后如此相似？」對方定定看著，在發覺孟青與孟竹完全不同的長相之後，眼中閃過一失落，但他很快又振作起來，道：「就算你不是皇后，那也定與相識，與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孟青抿了，只是沉默。

良久，那男人又問了一句，帶著些許的小心，「皇后……真的……真的不在人世了嗎？」

孟青垂著眼不說話。

因著是在渝國境，方才對方出手又急，一時沒想那麼多，便仍按照從前出招，卻不想讓對方看出了端倪。

對方一武人打扮，二十左右，似是經歷了不事，臉上還有細小的刀疤，剛才出手時，孟青還看到了他掌心的劍傷。

興許曾在手下做過事。

可怎麼不記得有這號人？

「你知道孟皇后嗎？」男人低低開口。

孟青並未完全放鬆警惕，故而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祁國知曉孟皇后的也不在數，這會兒若說是不知道，那才人生疑呢。

所幸那男人也並非是真的要與談，似乎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故而他很快又接著說：「孟皇后……是個很好的人，很好的皇后，雖然是千金小姐，但上了戰場，比好多男人還要厲害。」

那人遙遠方，回憶道：「那些年，皇后帶著我們打了許多的勝仗，若不是……若不是……」

說到最後，他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傷起來，再沒出聲。

但憑藉他這短短的幾句話，孟青已經確定此人就是自己的手下。

聽對方的描述，只是跟著自己上過戰場，其他大事一概不知，想來當年品階不高，並未參與過多機要事。

也難怪沒認出對方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孟青問道。

對方楞了下，方反應過來二人剛還過手，他蹭地起瞪向孟青，言語凌厲起來，「你來這兒做什麼？！」

「你曾是孟皇后的手下，對不對？」孟青平靜道。

男人當即變了神，繃，已然是做好了再度出手的準備。

但孟青好不容易甩開錢府的人來到這裡，眼看天漸暗，已經沒有多時間了。

故而，孟青垂眼略一思忖，很快抬起頭來，看著對方，道：「我今日來，是為著祭奠一個人。」

「你、你是誰？！」男人的臉白了又青，額頭甚至冒出細的汗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