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堂第一天,所有學生還沒進狀態。
好不容易熬過夫子們的課業檢查,就驚聞一個噩耗。
由于學堂在程小棠的建議下,增設了一門鍛煉課程,占用了部分時間。白老夫子與其他夫子商議后決定,以后每旬只休息一天。
一寸一寸金,孩子們就該玩耍,多讀書。
曾經連一周休息兩天都覺得太的程小棠,再次深刻到當改變命運的途徑只有科舉時,讀書人能有多卷。
一個月休息三天,看起來比臨江書院還多一天。
可他們還是稚的花朵啊!
不過短暫憂傷后,程小棠想起多上一天學,就能多賺同窗們一筆積分,瞬間又變積極的小太。
“夫子不辭辛苦地為學生著想,實乃當世良師。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噠!”
白老夫子很久沒被這麼浮夸地拍過馬屁,偏生吹捧的人還眨著一雙真誠清澈的大眼睛,只好虛點了下程小棠,“你啊,趕收收心。”
“一人寫一篇以‘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為題的文章,寫完再回家。”
僅僅半個月,程小棠就在武泰鎮小有名氣。還有人拐彎抹角地問到白老夫子這里,到底看什麼書能想出兩件那麼好使的農。
他們也想被縣令大人嘉獎。
【宿主真心寵寵白苑博一次,獲得一百八十積分。】
【溫馨提示:宿主當前負債六十三萬五千八百三十五分,請盡快用真心寵他人,獲取積分。】
程小棠嘿嘿一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在夸人這塊兒,已經逐漸掌握了技巧。只要夸獎對象是真心喜歡的人,基本不會再想到積分,十有八九能被判定為真心寵。
唯一的憾是喜是雙向的,積分通常都不太高。
關于“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是《孟子》里的一句話,意思也很直白,就是不耽誤農業生產的季節,糧食就會吃不完。
關于耕種的文章,程小棠現在可以從早寫到晚。
剛好可以將一些平時想到的疑塞進去,聽聽白老夫子的見解。
“馬屁。”胡景善在白老夫子出去后,聲音不高不低地嘲諷道,“就會做一些鄙之,再出風頭也沒用。”
“胡學兄,與其嫉妒他人,不如提高自己。”
程小棠慢悠悠地研磨,眼皮都沒抬一下地回懟了一句。
甲班這幾棵小菜,已經吃得駕輕就,隨時都能勸人為善。
“閉。”胡景和冷冷瞪了一眼還想罵回去的堂弟。
十一歲的讀書人整天跟一個四歲小孩吵架就算了,還從來沒贏過,胡景善不嫌丟人,他都覺得沒眼看。
一個丫頭片子,再能蹦跶也礙不著他們的事。
有那閑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對付明年就要去臨江書院讀書的胡景煥。
胡景煥農忙時就去湊過一次打谷機的熱鬧,之后先去縣城拜訪了袁山長,又跟著母親去外祖家給表兄弟傳授讀書的經驗。
越到后面越不耐煩,回來上學反而是種放松,還能跟程天壽和程小棠聊天。
甲班的學生都讀《孟子》,去年也寫過類似的題目。
白老夫子既然讓他們寫,肯定不想看到重復的容,這就比新題目更難。
是以其他幾人都沒立即筆,而是努力回想去年自己寫了什麼,夫子又是如何點評的。
唯有程小棠下筆如有神,很快桌上就晾了一張紙。
“棠寶,我可以看看你的文章嗎?”胡景煥好奇極了,寫完文章后發現程小棠還在筆疾書,開口問道。
“隨便看,別弄暈墨跡就行。”程小棠還有兩大點沒寫完,忙得沒空抬頭。
程小棠才練了兩個月的字,說不上多好看,勝在工整可辨認。
毫無種地經驗的胡景煥,看了幾行字就發現程小棠寫的容與他之前讀過的文章很不同,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到后面,胡景煥忍不住催促道:“棠寶寫快點,我都看完了。”
“看完了要思考,這樣才能有收獲。”程小棠不走心地敷衍了一句,“別打斷我的思路。”
此時教室已經空了。
破題、解題的速度,對于要參加科舉的學子而言,是需要日積月累去提升的能力。
因此在學堂的日常考核中,占有不小的比重。
難得總是第一個走的胡景煥,還在不務正業地圍觀程小棠寫文章,其他人趕去找白老夫子卷。
能贏一回是一回。
程小棠寫下最后一個字,甩了甩酸痛的手腕。
一抬頭,發現胡里正不知何時站到了胡景煥邊,也在看寫的文章。
“棠寶是想開荒嗎?”胡里正笑呵呵地指著文章里的問題,“這些你們夫子未必清楚,問我剛剛好。”
“我喜歡種地。”程小棠乖巧地點頭,“里正爺爺也會種地嗎?”
胡里正搖搖頭,“我沒種過,但管著很多地和荒山。”
幾次下來,胡景煥總算發覺了違和之,小聲提醒道:“你錯了,要曾爺爺。”
程小棠假裝沒聽到,繼續問道:“里正爺爺,您會讓長工們去開荒嗎?”
開玩笑,是故意喊的爺爺。
這樣就能比胡氏所有景字輩的孩子大一輩。
胡景煥,雙胞胎,還有討厭的胡景和、胡景善,都是的大侄子。
看到自家曾孫吃癟,胡里正樂得不行,清了清嗓子答道,“不會,因為開荒對我而言,更不劃算。”
“為什麼呢?”
程小棠自己是貧農之,程族長是小地主,蕭昀舒、崔縣令則可以代表一部分世家子弟,已經聊過數次關于開荒的問題。
有魯大師在,開荒的工隨時能做出來。
雖然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料的問題,有農節省勞力,再加上崔縣令的大力支持,想要開荒的人肯定會增加。
然而府鼓勵開荒是一回事,真正的無主之地卻沒程小棠想象中那麼多。
掌握荒地最多的,是胡里正這樣的大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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