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有什麽事聊,不過是家長裏短。”葉夫人笑道:“你最近總是往外跑,很忙麽?”
“是有些忙,今日又出了個大案子,田學博的公子被人刺傷如今生死未卜,兇手還未找到,吃完飯我還得出去一趟。”葉長安一本正經道:“晚上要是忙就不回來了,住在衙門裏。”
“田大人的公子?”葉夫人愣了下:“去年他親我還去喝喜酒了,席間敬酒,看他是個斯文的書生,怎麽還跟人起了爭執不?”
“現在還不太清楚,田公子到現在也沒有清醒過來。”葉長安不在自家飯桌上談案子,一轉頭見下人已經端了菜過來,便道:“不說這個,大家吃飯吧。”
“是,吃飯吃飯,不說案子。”葉夫人雖然也好奇,但是知道葉長安查的案子在沒查清楚之前是不宜說太多的,而且向來主男主外,這年代的眷是有規矩不能問朝堂上的事,不管是相公還是兒子,都是公職人員一視同仁。
為了好好招待徐家母子,葉夫人讓廚房準備了幾道京城特的好菜,一一介紹起來,景若曦不著急,等著們寒暄了筷子之後,才拿起筷子。
雖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大小姐,但是在吃飯這件事上麵,隻看願意不願意端著,若是願意的話,也還是矜持的有模有樣的,關鍵是見過太多好吃的,所以無論麵對什麽山珍海味,都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就算確實沒吃過沒見過,也不似沒見識的驚奇表。
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完,撤了飯菜,眾人喝茶,這才說話。
徐夫人早就已經向葉夫人打聽過景若曦是何許人也,也得到了答複,對於葉夫人非常不喜歡這一點,是非常滿意的。但是對於葉長安現在的維護,心裏也十分不舒服。
“長安。”徐夫人喝了口茶,不像是責怪的責怪道:“我和佳瑩來了一整天,也沒能和你說幾句話,你雖然說忙吧,也不能怠慢我們是不是?”
“姨母,瞧您說的。”葉長安賠笑:“我怎麽敢怠慢您和表妹……”
徐夫人擺了擺手,示意葉長安等一等聽說完:“其實我倒也罷了,我和你母親多年沒見,有許多話要說,也顧不上你。可是佳瑩年紀小,跟我們也沒什麽話說,所以還是得你這個做表哥的,多多陪一陪才是啊。”
“姨母說的對。”葉夫人也幫腔道:“長安,我知道你忙,但是公務重要,陪佳瑩也重要。景姑娘,你說是麽?”
兩個長輩一唱一和的,這就是打算將徐佳瑩直接給葉長安培養啊,景若曦喝著茶正在事不關己,沒想到突然被點名,愣了下,連忙點頭:“夫人說的是,應該的,應該的。”
還算識相,葉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長安皺了下眉,正要說話,徐佳瑩卻道:“表哥,我聽姨母說,若曦姐姐,是你的紅知己啊。”
紅知已這個詞用的好,景若曦在葉府的份確實是比較奇怪的,都已經住進葉長安的院子了,說普通朋友肯定不止。但又沒有名分,又沒有人打算給名分,所以又不能挑明這一層關係。
葉長安轉頭看了一眼邊的景若曦,沒說話,隻是微微一笑,即沒有承認什麽,也麽有否認什麽。
但是徐佳瑩卻更進一步:“表哥,你今晚不是有公務要忙不回來麽,能把若曦姐姐借我一晚麽?我想和若曦姐姐說說話談談心,對你一定很了解,我想聽說說京城的故事,說說你的事。”
還真是想的,但是葉長安毫不猶豫的道:“這怕是不行。”
“為什麽不行?”徐佳瑩明知故問:“表哥,你怕我煩著若曦姐姐麽,不會的,我們倆年紀差不多一定談得來,肯定能為好朋友的。”
“倒不是這個。”葉長安站起:“我要去查案,是我邊謀士兼仵作,驗審案不了,所以我這幾日沒時間陪你,也沒有時間陪你。”
謀士也就罷了,仵作這個詞對一般人來說是和鮮死亡可怕聯係在一起的,就連葉夫人也隻是大概知道景若曦在幫葉長安做事,但是做什麽知道的並不太仔細,如今一聽,也嚇了一跳。
葉長安竟然會看上一個仵作,屋子裏一片寂靜,景若曦心裏好笑,也款款起,道:“還有公務在,我也先告辭了。”
別說這個年代的仵作,就是景若曦以前做法醫的時候也沒到過奇怪的眼神,習以為常了。
仵作這個份很好的震懾了徐家母,徐佳瑩連想好要說的話都忘了,怔怔的看著葉長安和景若曦一前一後離開了,這才震驚道:“姨母,這,這景若曦是個仵作?”
葉夫人臉更不好看:“我也不知道,你們別急,今晚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他們回來了,我再仔細問問。”
也隻能如此了,畢竟葉長安是打著公幹的名義出去的,雖然眾人心裏都不舒服,卻也不能強行將人拽回來。
景若曦出了門就忍不住笑了,葉長安莫名回頭看一眼:“笑什麽?”
“就,好玩的。”景若曦實話實說:“你沒見徐佳瑩剛才臉都白了,這也是我心善,要不然的話,剛才在吃烤的時候,我就跟聊聊以前看見過的一起焦案了,讓邊吃邊吐,絕對刺激。”
“剛才不止徐佳瑩好麽,我娘還在呢。”葉長安無奈道:“若曦,謝謝你手下留啊。”
“不客氣,都是長輩,應該的。”景若曦哈哈一笑,夜深風輕,和葉長安並肩走在街上。
走著走著,景若曦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葉長安也突然停了下來。
“沒有……路燈……”景若曦莫名的道:“也沒有月亮。”
這個年代當然沒有路燈,今天是個天,月亮也忽忽現,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一是明亮一時黑暗。
葉長安也猛地反應過來,不可思議道:“剛才沒有月的時候,你竟然沒有往我上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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