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若揚看著景若曦,有些不解。
景若曦道:“其實在你養父過世的時候,我知道你就已經長了許多,從一個孩子為一個大人,嚐試著代替他照顧母親和妹妹。但那還不夠,遠遠不夠,之前我說你看可以選擇自己如何生活,但是現在,我覺得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拓族的人不會放過他,想要活下去,隻能咬著牙迎難而上。除非死,但死不是一個選擇,那是放棄。
時若揚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明白?”
“真的明白?”
“之前,因為對親生爹娘沒有,其實我是逃避的,我不想承認自己的份,隻想找一個地方和娘還有妹妹,一起安安的過日子。”時若揚抹了抹眼角:“但是現在們都不在了,如果我不為他們報仇,我這輩子寢食難安,我不會再有一個安心的日子了。”
“是這麽回事。”景若曦拍了拍時若揚的肩膀:“我不想說太多安你的話,因為那都是空的,沒有用。我想給你點意見。”
時若揚看著景若曦,他昨夜回來連服也沒有換,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有些細碎傷痕,一般人看著都可憐。
“你現在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們安葬,讓他們土為安。”景若曦仿若冷一般:“然後,沒有時間去難過,抓想一想,你應該怎麽辦。若揚,雖然我不知道對付你的人有多厲害,但是我知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而你若是想要替母親和妹妹報仇,就必須強大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年站起,仿佛風一吹就能倒,時若揚臉上的神有些迷惘。他終究隻是個孩子,而這兩天發生的事就算是大人也一時難以接,更別提景若曦連過多讓他悲傷的時間都沒有,便著他考慮何去何從。
該何去何從呢,時若揚心裏沒什麽概念。雖然知道自己的份,可除了這個份之外,他一無所有,一無所知。
景若曦也不指一個十二歲年在巨大的打擊之後立刻就改天換地,正要拉他起來,和他說一說自己的想法,院子門卻開了。
進來的是葉長安,葉長安的表十分奇怪,但是一開門看見景若曦坐在地上,不由得道:“若曦,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病還沒好呢。”
“姐姐病了?”時若揚驚了一下,這才發現景若曦的臉也很難看,不像是健康時候的模樣。
“若曦昨天淋雨染了風寒。”葉長安過去將景若曦扶起來:“你走後就昏過去了,在附近的驛站裏服了藥睡了一晚上才醒。天一亮就著急慌忙的往回趕,也不願意再休息一會兒,要回來見你。”
景若曦了葉長安,這是去說出來幹什麽。
葉長安沒理,而是道:“時若揚,我知道你現在苦,但這世上比你更苦的人有很多。別人不會因為你弱小而對你手下留,想要被人對你不狠,隻能自己對自己狠。”
時若揚擰著眉,景若曦有些看不下去:“大人,你找我做什麽?”
這護短護的,葉長安搖了搖頭,覺得景若曦真的可以認時若揚做幹兒子了,隻能自己說,別人語氣重了都心疼。
“有人找你。”葉長安道:“我知道你們在說話,不過這個人有些特別,你最好出來一下。”
“是什麽人?”景若曦有些奇怪。
“你先出來吧。”葉長安似乎有些難言。
葉長安的語氣有些奇怪,這又是出了什麽事了,景若曦心裏七上八下的,又看了時若揚一樣。
“我沒事。”時若揚道:“姐姐,你去看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也好。”景若曦從腰包裏拿出給時若揚雕刻的木心:“這個送給你,這是我親手雕的。”
時若揚莫名的接過,抬手在下看了看,景若曦已經被葉長安拽出去了。
“到底誰找我?”出了院子,景若曦就急不可待的道:“誰啊?”
葉長安卻答非所問:“我看看你的胳膊,這裏。”他指了指右手臂上方的地方。
“怎麽了?”景若曦不解,但還是卷起了袖子:“怎麽了?”
葉長安看了一眼:“果然有。”
“有什麽?”景若曦沒明白,順著葉長安的視線過去:“胳膊上有什麽。”
“這個疤。”葉長安道:“怎麽弄的?”
景若曦胳膊上是一個井字形的疤痕,看的出是很久很久之前留下的,並不大,但是很清晰。
“哦,這個啊,我也不記得了,大概是小時候不小心劃的吧。”景若曦含糊過去,這要怎麽說,預防結核病的卡介苗疫苗,因為是皮注,接種過卡介苗之後,疫苗中的減毒細菌會引起局部化膿結疤,這是正常的免疫反應。在的年代,幾乎人人手上都有。
也正是因為這個,還有一些其他的特征,讓景若曦確定自己沒有占用任何別人的。雖然很詭異,但是確實全須全尾的來到了這個年代,而且比自己死的時候似乎還年輕了幾歲,除此之外,並無差別。
葉長安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吧,你娘和你姐姐來找你了。”
“哦。”景若曦先應了一聲,任何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拽住葉長安:“等會兒,大人你說誰來找我?”
“你母親,還有你姐姐。”葉長安道:“就在前麵的會客室裏。”
“怎麽可能。”景若曦一瞬間幾乎口而出:“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葉長安正道:“你不是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了麽?我看那夫人長的和你確有幾分相似,而且說你手臂上有一個井字形的疤痕。看神態也誠摯,覺不像是假的。”
景若曦腦子裏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總不能是……媽也跟著來了吧,但是不對啊,是獨生,哪兒來的姐姐。
葉長安見景若曦不說話,隻以為也覺得有可能,便毫不猶豫的拽著人過去了。
會客廳裏,坐著景若曦絕對沒有見過的兩個陌生的子。別說長的還真的和有幾分相似,但是卻絕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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