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是服上的一塊。”葉長安接過來看了看:“秦瑤說,剛才看見那個子穿的就是黑的?”
“對,很可能是剛才走過去不小心掛到了服。”景若曦道。
葉長安點了點:“我們過去看看,你跟在我後麵。”
說著,葉長安的手按在了腰上,走在了前麵。
景若曦當然不做出頭鳥,輕手輕腳的跟在後麵。見過很多兇手,但上幾十條人命的確實沒見過,心裏還有些興忐忑。
往前走便進了葬崗,遠遠近近的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墳塋。他們一邊往前走,一邊四看,因為這裏其實已經沒有路裏,但是因為是一個黃土石灘,所以也可以說腳下都是路,怎麽都都可以。
在這樣的地方,壞是沒有遮掩,他們無法藏自己的行蹤。好是對方也沒藏沒躲,除非是找個高點的墳包趴在後麵,要不然的話一覽無餘。
景若曦突然扯了扯葉長安的袖子,在慘白月下,真的有個人。
那是十步外的一個墳包,和葬崗上的其他墳包並沒有什麽不同,墳包前跪著的一個影,縱然在黑夜中也看得出那是個黑服的窈窕影,應該就是秦瑤所說的神子。
葉長安追查這個案子已經有些時候了,也曾經想過無數次和兇手狹路相逢的局麵,但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按住腰上的劍,回頭看了景若曦一眼,給了一個眼神。
景若曦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葉長安的意思大概是讓自己小心躲遠點兒吧,其實在這個時候不管他是不是這個意思,景若曦都會這麽理解,誰讓他們都是飛來飛去的高手,自己隻是個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黑子也聽見了葬崗中傳來的腳步聲,雖然景若曦和葉長安的腳步都很輕,可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隻有不知名的蟲子在樹林中發出沙沙的聲音,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兩個人的腳步。
子嚇了一跳,猛然回過頭來,看見他們倆後,臉上出現了一種茫然的表。
雖然子依然戴著黑的麵紗,可是那麵紗隻是遮了半張臉而已,離得近了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表。,
景若曦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他們雖然不認識兇手,可兇手一定是認識他們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路跟隨。所以如果看見自己和葉長安跟著來了,絕對不應該是這樣的表。
一般來說,罪犯如果發現自己行蹤暴,可能被抓,應該是驚慌失措的,或者害怕。可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背了幾十條命案的兇手,不應該知道害怕是什麽,所以在景若曦的設想中,那子回頭,看見的應該是一張冷清麻木的臉。
雖然這兩起案件的種種細節表示兇手的緒已經有些失控,但就之前的跡象來看,絕對是一個冷靜的人。
這種人可以在每一次作案之後,從容的理現場,讓自己全而退。殺人對而言,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和屠夫殺一隻豬一樣,不會有一點愧疚,是覺得順理章,他們該死。
而這種不將別人的命當做命的人,也不會將自己的命太當一回事兒,或者說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就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看得開才能冷靜從容。
可眼前的子顯然不是景若曦想象的那樣,用疑的目看著兩人,然後緩緩的站起了,有些遲疑的:“你們……是什麽人?”
“你又是什麽人?”葉長安保持著警惕,慢慢走進。
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兇手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可兇手都是狡猾的,懂得偽裝,誰知道會不會故意做出一副茫然無辜的樣子來。
他們剛才遠遠看的時候,隻覺得是個段婀娜的年輕子,可此時走得近了,這才發現這個人並不年輕了。從麵紗沒遮住的眉眼,能看出些許皺紋,至也有四十多了吧。
子不說話,葉長安沉著臉道:“我們是府的人,正在此查案,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麽?你是什麽人?”
“府的人?”子明顯有一點慌:“府的人找我做什麽?”
葉長安此時顯然也有點不準:“半夜三更,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麽?”
子遲疑了一下:“我迷路了。”
“迷路?”葉長安顯然覺得這是個十分荒謬的說辭。
“是。”子定了定神:“我不是本地人,想從這裏穿過去走個捷徑,可是天太黑了,走著走著不知怎麽就到了這樣一個墳崗裏。”
“迷路了,你跪在墳前幹什麽?”
“我是害怕。”子道:“剛才路過的時候我總覺有什麽聲音?就想給墓主人拜一拜,讓他別怪罪我,驚擾他的安寧。”
子雖然說的像真的一樣,但葉長安顯然是不相信的,隻是一時間又找不到可以立刻拆穿的,便不由自主的看了景若曦一眼。
他這才發現,景若曦並沒有專心的聽他們說話,的視線落在了剛才子祭拜的墓碑上。
“張雨心。”景若曦艱難的辨認著墓碑上的字。要說生活習慣的不同還是小事,來到這個年代,最痛苦的事就是從一個知識分子變了一個文盲。之前在後廚打雜的時候還不明顯,如今給葉長安做軍師,識字量太就真的很鬱悶了。
景若曦讀了一遍之後,轉頭道:“大人沒錯吧,是這三個字吧?”
“是。”葉長安昧著良心誇了一句:“不錯啊,現在,這幾個字都能認出來了。”
就算是自己的上司,景若曦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謝謝大人誇獎,我會努力多學點,不給你丟臉的。,”
葉長安想笑,不過看著景若曦表還是正經道:“怎麽,這個名字你聽過嗎?”
“我沒有聽過,但是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景若曦道:“大人你還記得嗎?在江戰死的時候,邊上有一個老人,他義憤填膺說江戰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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