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葉長安也不太同意景若曦的看法。

“你說可能會收手，有什麽理由。”葉長安道：“之前你說失控了，可能會大開殺戒，這還說的通。如今又突然改了口，說會收手，這不是自相矛盾麽？”

“自相矛盾，也是都有可能啊。”景若曦聳了聳肩：“失控的兇手做什麽都是正常的，有可能大開殺戒，也有可能金盆洗手。事實上，我一直覺得這個兇手本就是矛盾的。”

“一方麵，是非常正義的，替天行道，覺得背信棄義，不衷於者，該死。”

“可另一方麵，做的又是違法的事，不會不知道殺人是犯罪，不會知道死者有父母家人，所以雖然看起來冷無，可一定也有心煎熬。這種心的糾結是非常微妙的，微妙到什麽程度呢，也許自己都沒有察覺。”

“越說越玄乎，我看你才微妙。”花行風不由得道：“什麽自己都無法察覺得程度。”

“比如你了，但是你很專心做某件事所以忘了。”景若曦覺得自己用最簡單俗的道理才能讓花行風明白：“然後等你要做的事告一段落，放下手來，鬆一口氣，突然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快死了。”

“……”花行風無言以對。

“行了，這個無需討論，等我們抓到人，直接問就行了。”葉長安敲了敲桌子：“不過我覺得今天的事其實是件好事。”

“大人為什麽這麽說？”

“之前我們最擔心的，不就是兇手石沉大海無影無蹤麽？現在的事證明，不但沒有遠遠逃開，而且還跟著我們。我就不信，一個兇手跟著我們作案，我們能抓不到，還真的能上天地遁形不？”

展明耀扯了扯角：“說的也是，如果一個兇手跟著我們，不斷的作案，但我們就是找不到。那我們也太沒用了，葉大人也不用做這個大理寺卿的位置，了服，回家賣紅薯去吧。”

葉長安的臉有些難看，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還是不得不承認。

江戰的死，其實就是在眼皮底下的。

除去路線瞧好重複的巧合，兇手很有可能是一路跟著他們，可是他們一行會武功的人，卻一點察覺都沒有。若非是忍不住手殺了江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發現。

葉長安和展明耀說話的時候，景若曦一直沉默著不知在說什麽，這時候突然道：“你們說，兇手也不是本地人，為什麽會把江戰當目標呢？”

眾人一愣。

“按照一貫挑選目標的原則，殺的就是薄花心的男人。”景若曦道：“要麽，認識江戰，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要麽，村民在討論江戰的時候，就在現場。”

眾人都是一驚，顯然兇手恰好認識江戰的可能並不大，如果說村民討論江戰過去事的時候在現場，那在哪裏？

雖然是半夜黑燈瞎火，可是剛才在場的人顯然都是一個村子的，互相認識，若是有陌生人一定會被察覺。

錢濤雖然不是本村的，但是也離的不遠，而且來鬧事，帶的也是一群男人，並沒有姑娘在。那麽兇手在哪裏，莫不是躲在院子後麵，時刻監視展明耀態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了這件事。

眾人心裏都有些詫異，景若曦抱著胳膊了：“幸虧我是的。”

“什麽意思？”

“所以我肯定不會是兇手的目標。”景若曦道：“這兇手的武功可能還不錯的，至輕功不錯，你們都會武功能自保，我可不行，若是被盯上，那多危險。”

誰也沒覺得兇手會對景若曦下手，葉長安也沒當一回事，隻是提到這事，便對展明耀道：“你自己小心點，讓燕名跟著你。有事放機靈點。”

“行了，我知道。”展明耀不太在意，擺了擺手：“你們也是。”

又說了幾句，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景若曦按照辦案的一般流程提出，既然當時兇手可能在現場，就應該詢問所有曾經在現場出現過的人，看看有沒有人可能見過非本村的陌生子。

當時的況其實是很的，送葬的隊伍和錢濤帶來的人，加起來也不，他們互相之間並不悉，如果有一個雙方都不認識的人混在其中，也是說的過去的。會被雙方當對方的人，反而誰都不會注意到。

但是誰都不會注意，不代表誰都不知道。一個一個的問過去，可能會有什麽收獲。畢竟兇手再飛天遁地，也是個人，隻要是個人，總會留下蛛馬跡，有蹤跡可循。

留下燕名保護展明耀，眾人出裏門，景若曦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天：“如今應該……晚了，大人，要是沒什麽事，我先去休息了。”

“你不去查一查？”花行風皺了眉：“若曦，說起別的我不服氣，但是你審問我是服氣的。把今晚可能接過兇手的人都找來，若是有什麽端倪，你一定能看出來。”

“這幾點了都，我不會武功不能熬夜，你想累死我麽？”景若曦半點也不想在葉長安麵前表現：“大人，要是沒什麽事，我去休息了。”

“去吧。”葉長安雖然無奈，也不能把人綁著幹活兒：“等我們先篩選一，你再看吧。”

“謝謝大人。”景若曦鄉隨俗的福了福，高高興興的進房間去了。

和秦瑤一個屋子，雖然屋子裏的燈已經滅了，但是秦瑤還沒睡，一推門進去，就從床上抬起了頭。

“若曦，你可回來了。”秦瑤連忙從床上下來。

景若曦看著黑暗的屋子，在門口就已經點上了燈，此時將燈放在桌上，這才關了門，走過去：“你找我？”

景若曦趕著回來，不想熬夜加班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是看見了秦瑤在召喚。但是秦瑤並沒有出房間，而是悄悄的在門口招了招手，那樣子顯然不想人看見，因此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