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戰死在回家的路上,景若曦和葉長安跟著花行風到的時候,邊上已經站了好幾個舉著火把的村民,將他團團圍住。
“大人,您可來了,快來看。”縣令已經先一步到了,站在江戰邊上,神嚴肅。
隻見江戰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景若曦蹲下來,先沒看他是怎麽死的,而是看見了他的臉。
江戰的臉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有一朵鮮紅的花。
“葉大人。”縣令非常惶恐:“這,這……這是……”
連環殺手的事,雖然不是在這裏發生的,但是因為是一起大案,縱然為了避免恐慌沒有全國上下的通緝令,也通知了周邊地區的員。所以一旁的村民都不知所以,但是縣令立刻就先到了。
葉長安抬了抬手讓他別說話,而是道:“若曦,檢查一下他的死因。”
之前最後一個害者是被人割而死,非常明顯得流了半。但是江戰的上看不出什麽跡,不知道是死於何因。莫非是和之前的害者死因一樣?那豈不是說明,兇手又走回了本來的軌道?
其實不用葉長安說,景若曦已經開始檢查了,而且很快,就查出了死因。
江戰的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
“大人,你看。”景若曦看了一下:“江戰頸部有狀凹痕,皮有點狀出,麵青紫。他是被勒死的,而且是被從後麵勒死的,他肩胛部位的表皮剝,還有傷,是在臨死前掙紮反抗時造的。”
葉長安點了點頭,就喜歡景若曦這麽專業。同樣的一件事,如果是讓燕名來看,很可能會立刻得出結論,江戰是被掐死的。但是同樣的結論,景若曦會告訴你為什麽,還可以從中引申出許多細節。
於是葉長安道:“還能看出什麽?”
景若曦又細細看了江戰的傷口:“兇……”
“兇是什麽?”
“一種比較細,但是很結實的線狀。”
“那就是繩子唄,什麽線狀?”花行風有點不解,但是又有點不服氣的道:“若曦,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麽?”
“我是法……咳咳,我是仵作,我需要嚴謹。”景若曦道:“並非所有的線狀都是繩子。”
“那你說。”花行風不服氣:“還有什麽?”
“不知道。”景若曦說著,接了一隻火把,細細的看江戰的傷口,還有領子,突然唉了一聲。
葉長安連忙湊了過去:“發現什麽了?”
景若曦纖細的手指在服領子便了一下:“領子上好像是沾了什麽東西。”
葉長安也舉了一隻火把,看向景若曦指著的地方。隻見江戰的服領子上,有一點點黃的痕跡,因為他在為兒子辦喪事所以穿了一白,要不然的話,這一點痕跡蹭在黑服上,怕是很難看出來。
可這東西是什麽呢,葉長安和景若曦研究了一下,花行風和燕名也都湊過來一起看,甚至縣令和本地的仵作都一起過來看了,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可能這個跟兇沒有關係。”最終有人道;“隻是不小心在哪裏蹭到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景若曦最終也放棄了:“不過這是一個疑點,要記錄下來。”
其實這話說也是白說,誰記錄,還不是記錄。
“不管用什麽兇,能徒手將一個男人勒死,這個兇手的力氣確實是不小啊。”景若曦說著,視線移到了江戰的臉上,咦了一聲,隨後出手,在他臉上的蓮花上麵了。
景若曦將手指放在耳邊聞了聞。
“聞出有什麽味道麽?”燕名道:“我聽說每個胭脂的味道都不一樣,如果我們去找能做出這個胭脂的店,是不是有可能找到賣胭脂的人。”
“這不是胭脂。”景若曦的臉不是很好看。
“不是胭脂,是什麽?”
“。”
“?”圍觀的村民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點。
知道的幾人也都一驚,葉長安口而出:“為什麽會是?”
這話裏的意思景若曦明白,但是旁人不明白,有圍觀的村民膽大的,不由得道:“是不是江家得罪了什麽人,所以兇手要給他一個警告。用在臉上畫花,就……滲人的。”
“而且畫的是一朵花。”又有人道:“莫非兇手是個人?”
他這句話給旁人拓展了思路,有個年紀較大的聲音道:“造孽了,肯定是年輕時候留下的風流債。”
江戰的妻子聞訊就趕了過來,已經哭倒在邊,此時一聽那聲音,頓時抬起頭來,看向人群後的人,怒道:“老張頭,你不要含噴人。我家老爺被害死了,你還在這裏胡言語。”
眾人都隨著江母的視線過去,隻見人群後麵站著個老頭,頭發胡子花白,看起來得有六七十歲,穿著打扮,隻是個尋常農戶的模樣。
那人跟江家似乎是有過節的,因此見著江戰被人害死了,一點難過都沒有,反倒是很開心。估計若不是實在不好,就差要鼓掌喊一聲好了。
景若曦看了葉長安一眼,葉長安明白。他站起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花行風,把幾個相關當事人帶回去詢問一下。”
照例的,江母是要問的,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也是要問的,還有剛才義憤填膺的老者,死人未必和他有關,但他也許知道些什麽。
葉長安開了口,不用花行風他們,縣令帶來的捕快立刻了起來。因為江戰是被殺,所以暫時家屬也不能領走,還是一並運回了陳嬸的院子裏。
雖然已經將不相幹人等都遣散了,可是院子裏依然亮著燈,錢濤作為報案者也作為嫌疑人,依然被看管在其中一個房間。另外一邊,展明耀和秦瑤已經休息了,關著門熄了燈,睡著睡不著不知道,反正沒出來摻合。
回了院子,葉長安毫不顧縣令的麵子,直接給他安排了差事,讓他去詢問村民,便跟著景若曦進了房間。
有些話,在外麵不好說,必須關了房門才能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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