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顯然正在等景若曦,他穿戴整齊的坐在桌邊喝茶,一點夜深了要就寢的樣子也沒有。
聽見敲門聲打開門,看見景若曦站在門口的時候,說了句進來吧便走回桌邊,屈尊將貴的給景若曦也倒了杯茶。
“說吧。”葉長安道:“秦瑤來找你是怎麽回事?”
這個其實沒有什麽好瞞的,當下景若曦便將秦瑤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沒想到是這個事。葉長安緩緩道:”秦姑娘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倒是看不出是如此講義氣的子。”
“是啊。”景若曦也意外:“雖然我和秦瑤關係好,不過千裏迢迢跑來示警,這我也沒想到。真是個傻姑娘,在京城和我就經常一起出門。也不怕萬一被殺手看見認出來了,連累了一起被殺了。”
“那你倒不必擔心。”葉長安道:“他們不敢。”
“不敢?”景若曦奇道:“不敢是什麽意思,葉大人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他們是一群奉公守法,心地善良,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殺手。”
葉長安臉上的表略有些尷尬,但還是掙紮著點了點頭:“從某些方麵說,是這樣的。”
景若曦隻想把麵前的一杯茶水潑到葉長安臉上,可惜份有限,隻好忍了忍,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話不投機,這個問題也沒有辦法再聊下去了,景若曦毫不猶豫結束談話:”天晚了,大人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葉長安先是應了一聲,然後有些猶豫道:“有幾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但你是個有主意的人,也不知我說了,你能否聽得進去。”
葉長安的神很誠懇,景若曦正道:“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大人請說。”
葉長安道:“你知道我們在找一個人,因為這個人份很複雜,上的事更複雜,所以我不能對你說的太仔細,我能說的就是,如果你想擺現在的局麵,唯一能做的就是證明你不是。”
景若曦苦笑:“我都不知道是誰,如何證明我不是?”
“很簡單。”葉長安道:“隻要能證明你是你自己,那自然就不是。”
這話有些拗口,但景若曦瞬間就明白了。之所以被當重點懷疑的對象,因為是一個說不出自己過去的人。
葉長安道:“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憑空出現的,一個活生生的人更不可能。就算你真的失憶了,你也有父母,有家人,有家鄉,沒有去也有來,隻要你能找到證明自己世的任何一點,那上的嫌疑自然不攻而破。”
雖然景若曦很排斥這個話題,但葉長安這一番話是有道理的,需要一個不在場的證據。
景若曦也曾經參與過一些案件,有些嫌疑人死活也不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但是在被害者遇害的時間,又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甚至連編都不願意編一個,隻是咬死了不是我。也許他是有苦衷的,也許真的不是他,但是一句我不是,卻不能為證據,查案的人需要看到的是切切實實的人證或者證,就像是現在。
景若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證據,不可能向任何人說出是如何來的,從何來的。關鍵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要麽覺得在胡言語,要麽覺得被妖怪附了。
葉長安用一種期待而鼓勵的目看了景若曦半晌,終於景若曦緩緩站起了:“天不早了,大人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去休息了。”
說了半天,還是這句話,葉長安也有些不快,但是並不迫,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景若曦走出門去,到了門口突然腳步頓了頓,回頭道:“葉大人。”
“說吧。”葉長安將剩下的茶水倒進一旁的盆景。
景若曦道:“如果我什麽證據都沒有,你會相信我麽?”
葉長安倒茶的手頓了頓,顯然沒料到景若曦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會麽?”景若曦追問道。
葉長安淡淡道:“你都不相信我,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話不是這麽說。”景若曦想想道:“如果我相信你,告訴你真相。告訴你其實我是從天上,砰的一聲掉下來的,你信麽?”
葉長安臉有點難看了,顯然覺得景若曦是在糊弄他。
“也就是說你不信。”景若曦又道:“當然你不信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有人突然跑來告訴我,他是天上掉下來的,我也不信。”
葉長安了快要忍不住的怒火,快步走過去:“景若曦,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景若曦聳了聳肩:“夜深了胡言語,大人晚安。”
說完,景若曦關上了房門,剛才還帶點嬉笑的表瞬間便消失了,換上一種苦的冷漠。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總看著誰誰誰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逮誰克誰,總是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大漠孤煙中,孑然一沒風沙,無比淒涼。此時,卻真的明白了這種覺,天大地大,隻有自己一人,心中萬千事,無人可說。
隻是還沒來得及轉,門突然又開了,那太突然,讓甚至都來不及將臉上的落寞表收起,隻是愕然的看著門口的葉長安。
葉長安大約也沒想到會看見景若曦無人時這樣的表,也愣了一下。
景若曦抹了下臉,立刻就恢複了正常:“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一個故作堅強的姑娘罷了,葉長安心中了點,並沒有拆穿,隻是道:“若曦,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相信你的胡言語,但有一點。”
“大人請說。”
“我相信你是個好人,無論份是什麽,你都是個好人。”葉長安緩緩道:“要不然,我不會將你帶在邊,不會為你擋住刺客。抹去是比追查更簡單的方式,但我不希你為無辜的犧牲者。”
葉長安說完,關上門回了屋。景若曦也慢慢的走回了房間,房間裏沒有點燈,拿出夜明珠,夜明珠在黑暗中散著溫和的芒,恍惚讓人覺得深夜也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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