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得了十倍月錢,花行風也笑不起來,葉長安對他們一向很大方,所以他並不缺錢,加薪水也隻是隨口說說,他隻是覺得丟不起這個臉。
在他看來,景若曦是始作俑者,要不是景若曦提出來,就算找不到合適的姑娘,也絕對不會有人想到讓他扮男裝。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花行風想著又瞪了景若曦一眼,景若曦這下不樂意了:“你瞪我做什麽?”
“我不該瞪你麽?”花行風拽了拽自己的襟:“我跟著爺這麽多年,從沒做過這種事……”
“什麽這種事。”景若曦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是哪種事?”
“讓我扮人。”花行風咬牙切齒道:“景若曦,是不是你對我有意見,故意針對我?”
“花行風,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樂意了。”景若曦不高興道:“你扮男裝是為了抓兇手,又不是逗我開心,跟我有什麽關係。這都是工作,出謀劃策是我的工作,執行是你的工作,如果有問題,應該去找領導,不是找我。”
打架花行風可以占上風,但是吵架肯定超不過,何況本來就不占理,瞪了景若曦半響,恨恨的拍了拍桌子。
“行了。”葉長安其實也好笑,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火上澆油,所以忍住了,輕咳了一聲:“這裏又不是京城,也沒人會看見你,不丟人的啊,別擔心。”
“可是展公子知道啊。”花行風苦了臉:“展公子知道了,不就等於京城裏的人都知道?”
“怎麽,展公子這麽八卦的麽?”景若曦停下正在收拾胭脂的手:“我還以為展公子是個很冷酷的人。”
“冷酷?”花行風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一樣:“如果展公子冷酷,這世上就沒有不冷酷的人了。”
“這樣啊……”景若曦像是想到了什麽,點了點頭,又繼續收拾。將桌上的胭脂盒子都收攏在一起,撞在一個盒子裏。
葉長安本來就是觀察極為敏銳的人,最近對景若曦又格外的特別關注,幾乎立刻就差距到神的變化,也毫不猶豫的道:“怎麽了,想到什麽了?”
景若曦索坐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對展公子有一些誤會。”
“什麽誤會?”
“我之前……一直以為那個想要殺我的人是展公子。”景若曦道:“但從我這幾日和展公子的相,還有從他和大人的關係,和你的形容,我覺得我誤會他了。”
“嗯?”葉長安挑了下眉:“怎麽說?”
“我確定他不是那個要殺我的人,而且恰恰相反。”景若曦突然大喊了一聲:“展公子,謝謝你啊。”
隔壁似乎傳來杯子沒拿穩落在桌子上的聲音,然後是展明耀驚天地的咳嗽聲。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好像被水嗆著了。
景若曦微微一笑:“展公子不但不是來殺我的,而且應該是來救我的,真是太讓我了。”
葉長安雖然對景若曦能看出來不奇怪,但還是忍不住道:“你怎麽知道?還有,你為什麽開始認為展明耀是來殺你的?”
“自己說的啊。”景若曦無比無辜:“我這人老實,他一說,我就信了。”
老實兩個字讓大家都有點生理不適,不過葉長安忍了忍,隻是嗤笑道:“所以心急火燎的找我來救命?若曦,你還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是不是後悔了,早知道展明耀不是要你命的人,就不把我喊回來了?”
“不,我不後悔。”景若曦毫不猶豫道:“雖然展明耀不是要殺我的人,但是肯定和要殺我的人關係很近。他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顯然是在京城收到了消息。一方麵,他認為殺我這個決定是錯的,另一方麵,他沒有辦法勸服那個人,所以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了這個辦法,趕來保護我,免得那個人做下錯誤的不可挽救的事。”
景若曦想了想:“其實前幾日我就應該覺出來了,我和展公子在包廂裏吃飯的時候,外麵有一點風吹草他就很警惕。那個警惕絕對不是怕外麵有人要救我,而是怕外麵有人要殺我。”
正說著,門開了,是展明耀從隔壁房間走了過來,雖然不咳了,但是袖子上還有點漉,想來是剛才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吧。
景若曦站起,走到展明耀麵前,竟然實實在在的鞠了一個躬:“謝謝展公子這幾日保護我。”
“別,別。”展明耀寵驚,擺了擺手:“我可不起你這個禮。”
“得起的。”景若曦正道:“還有一句話,想請展公子傳給那位小姐,不置可否。”
“你說吧。”展明耀歎了口氣:“我一定轉……”
轉達兩個字剛說出口,展明耀臉猛地一邊,轉頭看向葉長安:“你告訴了?”
葉長安聳了聳肩:“這種事,我會告訴麽?我是不知輕重的人麽?”
展明耀的神略緩,又慢慢轉回來,看向景若曦:“你怎麽知道是誰?”
“我怎麽能知道是誰?”景若曦淡淡道:“不過是我覺得,能讓展公子勸服不了,又無奈又不能翻臉的,兄弟朋友上司都不太可能。通常來說,隻有可能是喜歡的人。所以我就詐了你一下。”
展明耀臉僵了一下,景若曦竟然是在詐他,他剛才那一下子,真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等回到京城,我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很容易就能知道那位小姐的份了。”景若曦道:“能夠使喚殺手隔省追殺的,這位小姐定不是普通的大家閨秀,我相信很容易就可以隻是是誰。”
景若曦有時候還真是個坦白的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倒是展明耀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隻是看著,看了一會兒,又去看葉長安。
相對於展明耀的猶豫不定,葉長安倒是似乎習慣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你現在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了吧,謹慎做人,多說多錯,習慣就好。”
葉長安這話說的好像是一個被老婆管的太嚴的可憐丈夫一般,景若曦腦子裏莫名的出現一幕詭異的畫麵,搖了搖頭將那可怕畫麵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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