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仇怨有什麽關係,這是自己的選擇。”景若曦的聲音冷淡的很:“梁琦梅說,是逃荒到這裏的,走投無路才給齊商言做了小妾。”
“不錯,也是可憐。”
“可憐是可憐,但走投無路不是別無選擇。”景若曦道:“那麽大一個人,有手有腳的,隨便去路邊找個小餐館,隻管飯不要工錢,我不信沒人收留。”
展明耀此時大概覺得景若曦有些冷,皺了皺眉,雖然沒有反駁,但顯然不太認同。
“既然做了齊商言的七姨太,就該能想到有七個姨太太,又比自己大那麽多的男人,可能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景若曦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多不付出想得到的,既然選了錦玉食,就應該接等價換。”
“梁琦梅隻是個弱子,你這說的也太苛刻了。”展明耀忍不住道。
“這不是苛刻,這是講道理。”景若曦正道:“當時選了靠換生活,而不是靠勞換生活,那就不應該抱怨。而且,齊家不是監獄,在齊家的這些年,若是真的想擺這種生活,也一定是有辦法的。再不濟,在臉上劃一道,毀了容,我不信齊商言還會要死要回的留。”
想著那張臉上被劃一道,展明耀心裏對景若曦的意見更多,不由的道:“都說人對人才是最狠的,果然是如此。葉兄,你這個手下,是個狠角啊。”
這話景若曦聽的不太樂意:“我也這麽說,因為事實如此,跟男老沒有關係。而且不是信口開河,我在京城的時候,也曾經在小餐館工作,天不亮起,天黑收工,盛夏酷暑,冬日嚴寒,一天睡兩個時辰,可我還不是養活了自己。
“一定要賣去做妾麽?不一定,隻是你選了一個懶惰貪心的捷徑罷了。既然選了,就要為自己所做承擔後果,世上哪有雙全法,所有好事都一個人占。”
景若曦不想誇自己,但是的容貌並不差,若是不挑不揀的,在京城裏想找個人家嫁了還是很容易的。哪怕誰也不認識,找個婆,也肯定有人家會收留。
展明耀被景若曦義正言辭說的沒脾氣,雖然心裏顯然還是有些嘀咕,但一時沒有說話。
景若曦又道:“倒是展公子你,你敢著良心說,如果梁琦梅是個麵貌醜陋之人,你還有如此憐憫之心麽?你的同和善良,是因為這件事,還是因為那張臉?”
“我……”展明耀直覺的便要反駁,但是張了張,竟然反駁不出來。
他也算是個老實人,因此不得不在心裏承認,之所以覺得梁琦梅很可憐,正是因為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要真是個麵貌醜陋之人……大約不會有憐香惜玉的心吧。
景若曦從展明耀的表便能看出他心所想,淡淡一笑:“而見死不救這事,雖然救也救不回來,但當時並不知道這一點。所以說見死不救,也不算冤枉,至在心深,就是這麽想的。”
說話間,到了客棧裏,景若曦對幾人點了點頭:“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便開門進了房間,展明耀對葉長安挑了挑眉:“葉兄,你看天也快亮了,睡也睡不了一會兒了。要不,來我房裏喝一杯。”
於是兩人勾肩搭背的進了房間,不一會兒,酒香傳了出來。
景若曦回房之後,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下,也睡不著了,但是有不想那麽早起來,便躺在床上,看著夜明珠發呆。
這房間不隔音,不一會兒,便聽到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說的什麽聽不清,但是能聽見兩人的笑聲,想必是相談甚歡。
良久,景若曦直起子,盤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起了。
葉長安和展明耀的酒量都很好,又不是為了灌醉對方,因此一邊說話一邊喝酒,都還清醒的很。
景若曦敲門進來,然後捂了捂鼻子:“葉大人,展公子。”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兒。”葉長安對一旁的空位抬了抬下:“坐。”
景若曦坐下,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開口便道:“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兇手引出來。”景若曦道:“當然,前提是,這個兇手就是我們要找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我還是傾向就是同一個人。”葉長安道:“你有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雙管齊下,引蛇出。”景若曦道:“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幾人在房間裏聊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麽,下午,幾個捕快再次來到齊家。
齊老夫人迎了出來,充滿期:“幾位爺,可是我家的案子,有什麽進展了?找到兇手了?”
“是。”差道:“已經找到殺害齊商言的兇手了。”
“是誰?”齊老夫人激道:“是誰,誰害了我兒子。”
“就是你家的七姨太,梁琦梅。”差道。
“啊?”齊老太太大驚:“是?”
“現在隻是懷疑。”捕快麵無表的道:“齊老太太,我們要將帶走,進一步審問,確定案。”
“好,好。”齊老太太自然不會護著梁琦梅:“現在就關在柴房,來人,去把那個人給我帶來。”
下人應著,很快就將梁琦梅帶了出來。這一夜梁琦梅過的一定非常艱難,雖然不見明顯外傷,但仔細看角有點已經幹涸的跡,服上也有破,和昨日比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捕快上下打量了梁琦梅一下,對一旁的人點了點頭:“這就是梁琦梅,帶走。”
梁琦梅一夜未睡,眼裏全是,被冰冷的鐐銬拷住之後,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要冤枉我……”
“閉。”捕快冰冷冷的,哪怕是對一個滴滴的姑娘也是一樣:“你是不是冤枉的,大人自然會查個清楚。別喊了,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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