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曦麵無表的看著展明耀半響：“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不殺之恩？”

“難道不應該麽？”展明耀了自己的手，輕描淡寫的道：“我若是想殺你，你現在已經是一。”

“話倒是沒錯。”景若曦說著，外麵傳來腳步聲，店小二送菜來了，一點也不含糊，煎炒煮炸鴨魚擺了一桌子，景若曦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菜，突然就歎了口氣。

有點想吃薯條漢堡米花了，雖然當年覺得都是些垃圾食品，又不營養又不健康，但是簡單明了啊。就算法醫已經是直麵黑暗最多的職業之一，也不會陷這麽複雜危險的生活中，進退不得，看人臉小心翼翼的活著。

“怎麽了，沒有喜歡吃的。”展明耀注意到了景若曦一下子有些傷的態度，奇怪道：“我看菜不錯，歎什麽氣？”

景若曦了桌上的一塊紅燒，懶洋洋道：“沒什麽，說了你也不明白。”

三歲一代，和這年代不知道有多代的代，怕是有哪裏馬裏亞納海那麽深。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明白？”展明耀有些不樂意，莫名其妙的總覺得景若曦有點看不起自己：“喂。”

“怎麽？”

“你跟葉長安，也用這語氣說話？”展明耀奇道：“我知道你最初在酒樓裏打雜，後來，跟著葉長安做手下，幫他查案，算半個師爺。”

景若曦心裏了，抬眼看他。

“你應該知道，我和葉長安的份地位不相仲伯，他在你麵前是什麽份，我就是什麽份。”展明耀道：“你跟我說話，是不是應該帶著一點敬畏之心。”

“已經非常有敬畏之心了。”景若曦很認真道：“若非有這敬畏之心，我又怎麽可能坐在這裏。展公子，你說呢，你我街上今日初見，總不是一見如故，想要秉燭夜談吧。”

“你還真是敢說話。”展明耀冷哼了一聲，然後竟然什麽都不說了，用筷子點了點盤子邊：“先吃飯吧。”

這簡直不像是鴻門宴，像是斷頭飯了。

景若曦也沒再說什麽，讓吃就吃，還為了方便將袖子卷了起來。

展明耀雖然是個男人，但吃喝的姿勢比景若曦斯文多了，看吃的好爽，親手給倒了杯酒。

“謝謝，我不喝酒。”景若曦擺了擺手，抬頭一看一旁展明耀的手下：“那誰，麻煩小哥給我倒杯茶。”

展明耀後的小廝臉都黑了，但是被主子看了一眼，還是上來給景若曦倒了杯茶。

“謝謝。”景若曦點了下頭就算是謝過了，繼續吃吃喝喝。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的自然。

展明耀雖然一個大男人，但是竟然不比景若曦吃的多，隻是略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看著景若曦吃。

景若曦快吃完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曲。外麵不知哪個包廂的客人喝多了，大概是去從方便，回來的時候找錯了門，一酒氣咋咋呼呼的就從外麵將門推開了，撲了進來。

景若曦是背對著門的，沒有第一時間看見門口的況，但是看見展明耀的幾乎是立刻就繃了，手放在了腰上。

景若曦端起碗來喝了口湯，撐著展明耀視線在門口的時候，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表，他竟然有點張。

展明耀為什麽那麽張，這有點奇怪，景若曦放下碗，又夾了一筷子菜，送進裏。

好在立刻一旁就有人過來，扶著醉醺醺同伴給屋裏的人賠了個不是，進了隔壁的房間。

展明耀邊的小廝明顯鬆了口氣，關上門，上了鎖。

展明耀看著景若曦一副仿佛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不由的奇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怕？”

景若曦反問道：“怕什麽？”

“怕人對你不利。”

“怎麽會呢。”景若曦慢悠悠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沒仇人滿天下。唯一想對我不利的隻有你，既然你就在我麵前，那我還有什麽怕的。如果出現的是你的仇人，仇人的仇人，說不定是朋友也未可知。”

“你怎麽說話呢。”展明耀後的小廝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嗬斥道：“你……”

展明耀抬了抬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景若曦本沒把那人的話聽進去一星半點，隻是喝了口茶，拿起帕子了。

“好了，吃飽了。”景若曦道：“展公子，有什麽話，可以說了。你請我吃這頓飯，總不是隻吃頓飯吧。”

也難為了展明耀是個那麽有耐心的，吃這一頓飯的時間，一直在打量，卻並沒有怎麽開口。隻是這打量的目，實在是陌生了一些。

展明耀也放下了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眼中有善良。

“我要知道，你藏在心裏的真相，那件事的真相。”

景若曦扯起角，雖然沒出聲音，但顯然冷笑了一聲。

隻是誰也不知道冷笑的容是什麽，見了鬼的真相，景若曦在心裏罵了一聲十分不符合形象的話，每個人都找要真相，可連這件事到底是什麽都不知道。

隻是景若曦的這表卻讓展明耀誤會了，展明耀的臉也沉了下來。

“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展明耀站了起來：“如果你不說，我隻能用最簡單，也最省事的方法了。你可別我，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好。”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他最初要用的方法，殺人滅口，一了百了。雖然依然得不到解答，但是永遠消失也未嚐不是另一種選擇。

“別呀。”景若曦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單子，竟然和展明耀討價還價套起近乎起來：“剛才吃飯不是吃的很氣氛很好麽，怎麽剛放下碗就喊打喊殺的，這多不好。”

展明耀冷哼了一聲：“我不是葉長安，沒他那麽好說話，別跟我轉彎抹角顧左右言他，一句話，說，還是不說。”

“不說的話，今天晚上，就是你最後一頓飯了。”

展明耀和葉長安確實不同，沉下臉來有一種葉長安沒有的冷厲，景若曦心裏迅速判斷了一下，覺得說不定展明耀真的能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