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安愣了下，顯然沒料到景若曦會問這個問題。

“回答我。”景若曦道：“人參，先勒昏了誰？”

“我……我吧……”鍾安猶豫了一下，接著又道：“不是，我也不確定。我們兩都是站在門口的，然後聽見門開了，就一起回頭，然後我隻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接著脖子上一痛，我就昏了過去。”

“所以你連到底是什麽東西勒昏你，你也不知道。”

鍾安哼哧哼哧了一下，覺似乎有些顧慮，但是見景若曦定定的看著他，終究還是屈服了，老老實實的道：“我當時……被人參給嚇昏了。所以本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先昏過去，還是他先昏過去，看見人僧的時候，我哪還有心去看別人，自己退的都不知道往哪裏跑才好了。”

人在巨大的恐慌麵前，是可能出現幻覺錯覺的，鍾安這話說的景若曦也不能挑剔什麽。正常人見到人參，嚇呆嚇傻嚇得尿子都是理之中，一個小小衙役罷了，也沒有追究的道理。

“那你看見的人參，有多高？”

“多高？”鍾安麵容一呆：“很高。”

景若曦皺了眉頭：“很高是多高？”

鍾安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當時隻覺得遮天蔽日，像是個巨人一樣……”

這幾乎是一問三不知，景若曦了下，事和預想的有些不同，如果這是他們事先編好的臺詞，可能不太容易拆穿。

因為涉及到鬼神之說，可以把一切不好解釋的事歸於神奇。一句嚇傻了，記不清了，就可以解釋一些疏。

景若曦沉默下來，覺自己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問題。

也算是大大小小經曆過一些案子，見過許多案子的，以前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況，因為環境不同，在之前的案子中，如果對方這麽回答，完全可以說這是為了逃避而胡言語，畢竟的世代，是一個不相信鬼神的世代，杜絕一切封建迷信相關。

死人就有兇手，什麽靈鬼怪殺人，那說出去是要被笑話的，所以也不會有兇手可能妄想把罪責推在鬼神上。

可如今不一樣，這是天賦神權的年代，皇帝就是真龍，是天神下凡。景若曦就算是自己不相信鬼神，也可以這麽跟葉長安說，但是絕對不可以這樣公布結果。

若是說，因為這世上沒有鬼神靈，所以有人在說謊，那麽第一個倒黴的絕對是自己。皇帝就是神，你說沒有神，你想幹什麽？

景若曦雖然看不慣，但也絕不會去挑釁這種權威的存在，鄉隨俗，這一點還是明白的。

一時間，景若曦不說話，不說話，那兩人也不敢說話，房間裏頓時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兒，就在蘇瀾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快步跑了過來，在門上敲的咚咚響：“景姑娘，景姑娘……”

“怎麽了？”景若曦過去開了門，便看見花行風站在門口：“出事了。”

景若曦心裏有點不好的直覺：“什麽事？”

花行風道：“人參，又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