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奕送完禮回到南宮瑾書房,南宮瑾從書卷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事辦得怎麼樣了?」
秋子奕低垂著眼,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爺,王妃的確收下了禮,但說了,收禮跟原諒你是兩碼事。」
南宮瑾:「……」
他突然有些煩,書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丟在案幾上。
這個人怎麼與眾不同,就連生氣的方式也是如此!
他生冷淡,喜歡獨,從未因為任何人的疏遠影響心。
可唯獨這一次,他無法忍避著他,明明之前剛來千歲府的時候,他也沒怎麼搭理,還嫌呱躁。
可現在沒人在他耳邊呱躁了,他回復到最初的安靜,竟難以適應這樣的安靜。
蘇莫離果然說到做到,連續七天都沒有搭理他。
倒是南宮瑾每天都在千歲府里四走,下人們都在議論說,九千歲過去不是每天都待在房間里嗎,怎麼最近老是走來走去的,是不是要監督他們幹活?
某天,秋子奕終於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爺,我剛剛從荷香姑娘那打聽到,王妃一會兒要去花園裡賞花,想要遇到,去那裡就可以。」
南宮瑾冷冷地斜睨他一眼:「誰告訴你本王想要遇到了?」
「屬下該死,不該擅自揣測九千歲的心思。」秋子奕誠惶誠恐地低下頭。
「罷了,突然被你這麼一提,本王這會兒突然想去花園的涼亭里練練字,你去準備好筆墨。」南宮瑾雙手負在後,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秋子奕吩咐道:「再讓廚房準備些桂花糕、棗泥糕和花生。」
他可是記得,新婚之夜,那人把他的肩膀當糕點啃,裡就在念叨著這些糕點。
秋子奕一路小跑回書房準備好筆墨紙硯,又命下人準備好糕點,打點好涼亭里的東西。
南宮瑾站在石桌旁,手中執著筆,一筆一劃地寫著,有些心不在焉。
「爺,快看,王妃來了。」秋子奕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呵,來了就來了,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南宮瑾繼續寫字,眼角餘朝遠瞥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鵝黃裝的蘇莫離站在一片花團錦簇之中,絕姿容讓那百花都失了。
在他看過來的瞬間,蘇莫離也看到了他,腳步不由得停住了。
但很快,就打消了要離開的念頭,裝出一副沒有看到他的樣子,繼續賞花。
無視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他當空氣!
南宮瑾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手中的筆猛一用力,濃重的墨在宣紙上暈染開來。
他用力輕咳一聲,道:「王妃,你怎麼在這裡?」
蘇莫離終於看了他一眼,但依舊沒有搭理他,而是對秋子奕道:「告訴你家主子,這花園不是他一個人的!他能來,我不能來?」
到話里濃濃的火藥味,南宮瑾面頓時一沉,對荷香說道:「荷香,告訴你家主子,凡事有先來後到,本王既是先來的這裡,那這裡便是我的地盤。」
秋子奕跟荷香對視了一眼,換了同樣的無奈眼神:這兩個主子面對面的,就不能自己對話嗎,為什麼非要通過他們來傳話?
秋子奕向來八面玲瓏,最擅長緩和氣氛,於是上前一步對蘇莫離笑了笑:「王妃,爺讓人準備了一些糕點,都是平日里你最吃的,要不要一起過來嘗嘗?」
蘇莫離冷哼一聲:「不必了!荷香,我們走!」
呵,這個死太監前幾天給擺臉看,現在以為一些糕點就能收買了?
把蘇莫離當什麼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南宮瑾看著消失在樹蔭后的背影,將手中的筆用力往地上一丟,冷冷地看了秋子奕一眼:「本王什麼時候要請王妃一起吃糕點,你又開始自作主張了?」
秋子奕角了,趕認錯:「爺,都是屬下的錯。不過若是想要跟王妃和好,您還需主些,不如直接去屋裡找,兩人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自從九千歲跟王妃冷戰之後,一言不合就發火,府里的人沒遭殃,首當其衝的便是每天伺候時間最長的他和夜修。
他快不了這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了,為今之計只能趕想辦法讓兩人和好。
「我為什麼要去找!為什麼不是來找我?」南宮瑾拂了拂袖子,輕嗤一聲,隨後又道,「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剛好有件事要找算賬!」
說完,他邁開大步朝著蘇莫離的屋子走去。
蘇莫離正躺在床上看話本子,聽到外面傳來悉的腳步聲,還有荷香的通報聲「王妃,九千歲來了」,於是趕把話本子藏在枕頭底下站起來。
這該死的太監,正看到故事最吸引人的地方,霸道王爺因為太生氣要強吻主,看得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小臉也是一陣陣發燙。
南宮瑾一進門就沉著臉看向:「王妃倒是閒逸緻,還有空在府中賞花,本王想問問,之前讓你寫一千遍『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你可寫好了?」
蘇莫離聽到這句話,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在狩獵圍場的時候的確說過這句話,但以為他回來這麼久了都沒提肯定是忘了,沒想到這死太監記這麼好!
不過黑瑪瑙一般的眼睛轉了轉,立刻就想到了應對之策,對秋子奕說道:「秋子奕,告訴你家主子,本王妃保證在一炷香之寫好,請他回房等著。」
這話已經是很委婉地在下逐客令了,但南宮瑾卻站在原地不肯走,一臉坦然道:「荷香,告訴你家主子,本王就在這監督著,確定王妃沒有找人替寫。」
說完,他就在圓桌旁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襟。
蘇莫離氣結,這死太監也太無恥了,就這麼在的閨房裡賴著不走了?
因為他在這裡,這個房間都變得仄起來,就連空氣都稀薄了許多。
想著早點把字寫好,他便能早點離開,於是讓荷香去娶了筆墨紙硯,特地代道:「記得,取五支筆過來。」
南宮瑾聽到這句話,眼眸微微了:這人要五支筆做什麼,又想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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