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鳶是京城人士,這事兒秦婠是知道的。
只是秦婠從未聽聞過綠鳶與家中有過往來,當初跟著藍羽和黃鶯昧下銀子的時候,也不見往家中送過,想必關係應該好不到哪裏去才是。
而眼下卻提出這事,莫不是之前都是猜錯了?
秦婠看向綠鳶,試探著道:「你父兄是否可靠?」
綠鳶聽得這話,搖了搖頭,垂眸低聲道:「他們不過是市井裏的無賴,只要能得到好,莫說是傳話,敲詐勒索也是做得的。」
說完這話,抬眸看向秦婠道:「不過小姐請放心,奴婢定會是『無意間』幾句罷了,再故意憂愁著,不知如何討小姐歡心,掙更多銀子,他們自己就回去想辦法了。」
秦婠一直都知道,綠鳶是個心思玲瓏,有著自己主意的,可沒想到,竟然這麼聰明,而且還很有手段。
但秦婠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開口問道:「我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不願意與你那父兄有所牽扯的,你這般做,會不會惹上麻煩?」
「不會。」綠鳶答的斬釘截鐵:「他們就是個欺怕的,以前奴婢將小姐搬出來,他們就不敢惹,如今小姐了縣主,未來的太子妃,他們就更不敢了。」
見這麼有信心,秦婠就放心了,開口對道:「紫嫣和青都是會武的,你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不願意跟我說,就讓們兩個幫你。」
紫嫣和青聞言,齊齊向綠鳶許諾,們是姐妹,一定會盡全力相幫,請務必不要客氣。
綠鳶聽得這話,很是,重重的應了一聲之後,轉眸向秦婠問道:「不知小姐,打算傳什麼話?」
秦婠想了想道:「也不用說什麼假話,只將今日之事傳出去罷了,講講那馬嬤嬤如何欺辱我,如何威脅我,甚至還擺架子打了我的大丫鬟,早間連水都不曾讓我喝一口,我忍了又忍,終究忍無可忍將人給趕出去了。」
綠鳶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定將此事辦好。」
秦婠嗯了一聲,起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拿出一張銀票來遞給道:「這五十兩銀子你拿著去辦事,只是這銀子和事都得辦得晦才行。」
綠鳶點頭應下,而後轉出了屋。
綠鳶走後,秦婠這才開始傳早飯,吃完早飯之後,去尋了殷老夫人,畢竟將教習嬤嬤趕出了侯府,這事也算是大事了,好歹得跟祖母代下。
馬嬤嬤被紫嫣和青,一早『請』出侯府的舉,整個侯府的人都被驚著了。
宮裏派下的教習嬤嬤,無論是去了哪家,都是被奉為上賓的存在。
畢竟,們份雖低,可們背後的主子,份可不低。
再加上,秦婠要嫁的是太子,這教習嬤嬤即便是禮部派下的人,那背後的主子也定然是皇後娘娘。
趕走了教習嬤嬤,豈不是明晃晃在打皇后的臉?!
故而,這廂紫嫣和青才將馬嬤嬤『請』出侯府,那廂就有人告知了余管家,自然余管家也立即稟告了殷老夫人。
秦婠去的時候,殷老夫人正沉著一張臉,瞧見秦婠,也不如平日裏一般親昵,只目沉沉的看著。
秦婠見狀,以為是在生氣自己將馬嬤嬤趕出侯府的事,急忙上前挽了殷老夫人的胳膊,撒道:「祖母,婠兒將那馬嬤嬤趕出去,實在是因為欺人太甚!」
殷老夫人看著,淡淡道:「哦?怎麼個欺人太甚法?」
秦婠便將那馬嬤嬤的所作所為給說了,最後氣憤道:「就是拿著當令箭,以為我不敢拿怎麼招,便這般欺辱我,祖母您說說,有這樣的麼?」
殷老夫人沒有回答的話,而是淡淡道:「宮裏派下來的教習嬤嬤,大都是倨傲的,做的雖有不妥,可說破天去,最多只是個磨你子的話,若真的鬧將起來,沒理的是你,你知道麼?」
秦婠點了點頭:「孫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得這個氣,分明是刻意欺辱我,難道我還要忍著不?祖母您是不知道,竟然囂張到說,我的丫鬟打得,就是我,也打得!」
「祖母將我養著長大,父兄都疼我,難道就是用來給欺辱,給打的麼?!」
聽得這話,殷老夫人的臉變了變,但仍然道:「話雖沒錯,可你這半點也吃不得虧的子,往後可該怎麼辦?一個嬤嬤,你可以打了就打了,趕了就趕了,往後若是遇到份貴重的呢?」
秦婠聽得這話,面上有些斂然,這話著實有些耳,因為剛剛前不久才同紅苕說過。
所以,在祖母眼裏,便如同紅苕在眼裏一般麼?
殷老夫人見不說話,以為是被自己訓斥到了,輕咳了一聲,話鋒一轉道:「但,話又說回來,這等惡人留著也是禍害,即便你乖巧聽話,到了最後,也未必能說你一個好字。」
秦婠聞言連忙點頭:「祖母說的極是,孫就是這般想的,既然左右我都落不到好,又何必這些屈辱。」
殷老夫人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道:「你之前的思量是對的,皇后和禮部也不會因為一個嬤嬤,就改了婚期,他們會派第二個來,但如果第二個你依舊沒忍住,將人趕走了或者氣走了,那你的名聲,包括婚期可就都難說了。」
這個道理秦婠是明白的。
就如同前世一個人第一次離婚,旁人會說是遇人不淑,若是第二次又離了,即便不是你的錯,在旁人眼裏口中,也都了你的錯。
秦婠點了點頭:「祖母放心吧,即便宮中派一個比馬嬤嬤厲害百倍的人過來,孫也自有對付的辦法。」
殷老夫人見口竹,便沒有再問,只對道:「你知道就,如今你的事可不僅僅關係到你和侯府,還關係到太子,行事之前多思量思量,總是沒有錯的。」
秦婠點了點頭:「祖母放心,孫醒得的。」
且說那馬嬤嬤回到宮中之後,並沒有先去禮部復命,而是悄悄來到了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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