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寧王妃的臉就變了變。
雲姑姑這話,看似在向殷老夫人和秦婠,表達讓們久候的歉意,實則是在挑明,在這就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來迎殷老夫人和秦婠的。
而和李欣,不過是因為與殷老夫人和秦婠一道前來,這才被一道迎了。
這話明晃晃的打的臉,確切的說,是在打李欣的臉,明晃晃的表達李欣太過驕縱,分不清好歹。
寧王妃面上的笑容險些就有些掛不住,可偏偏李欣聽不懂,還跟個二傻子似的,輕哼了一聲道:「也不知堂姐瞧上了哪點,竟……」
「李欣!」寧王妃這下是真的惱了,轉對李欣怒目而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李欣平日里雖然沒挨寧王妃的呵斥,可如今日這般,在外人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留,還是第一次,當下就委屈到不行,眼裡包起了淚花。
殷老夫人寵秦婠,是既沒上限也沒下限,李欣幾次三番對秦婠出言無狀,樂得有人教訓李欣,故而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
寧王妃看著李欣委屈含淚的模樣,一陣心,可這不是心就能解決的事。
皺著眉頭正要在說兩句,一旁雲姑姑卻笑著開口道:「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郡主天真爛漫活潑的,王妃又何必太過拘著了。」
不愧是陸皇后的心腹,掌管著整個坤寧宮的,三言兩語,臉也打了,好人也做了,讓人半點也挑不出錯來。
寧王妃覺得自己已經不能直視天真爛漫這個詞了,狠狠的瞪了李欣一眼,最終還是咬著牙,賣了雲姑姑這個面子:「你注意著點,若是再如此口無遮攔,回去看我怎麼罰你!」
李欣委屈的嘟了,只覺得今日母妃太過嚴厲了些,就連雲姑姑都說,皇後娘娘誇天真爛漫活潑的,說些話怎麼了?
秦婠安安靜靜的看了一齣戲,瞧著李欣朝雲姑姑投去一個激的眼神,覺得又是佩服又是好笑。
覺得佩服的是雲姑姑的事和說話方式,覺得好笑的,自然就是李欣了。
這個二傻子,被人賣了,還激涕零的幫人數錢呢,跟家紅苕有的一拼。
罷了,看在李欣是個二傻子的份上,決定不跟一般計較了。
了坤寧宮,後一直跟著的紫嫣和青,就被宮帶去了婢們專門待的地方,待到主子們從坤寧宮出來,這些婢才會隨侍。
穿過長長的連廊,便到了大殿,大殿的門敞開著,裡間時不時有笑聲傳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秦婠跟在殷老夫人後,邁過門檻踏進了大殿,一瞬間,大殿便靜了下來,無數目朝看了過來。
秦婠前世雖不是頂流,也算得上是一線,最習慣的就是眾人注視的目,被眾人這麼盯著,非但不怯場,反而有一種找回了前世走紅毯的覺。
只可惜,沒有長槍短炮,沒有各種各樣的閃燈,也不能的擺個POSS,然後第二天上個頭條。
唯一能做的就是目不斜視,只盯著前方一丈。
然後連上座上的皇后是圓是扁都沒能看到,就隨著殷老夫人和寧王妃、李欣們,一道福行禮:「老(臣婦、臣)見過皇後娘娘。」
「快快請起。」陸皇后擺了手,目在四人上掃過,最後在秦婠上停留了一瞬,笑著道:「都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多禮。」
聽得這話,滿屋子不有心人,看著秦婠的眼神就變了。
們各個都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寧王妃和李欣確實算是自家人不假,和殷老夫人和秦婠卻算不得什麼自家人。
陸皇後有很多次可以用,卻偏偏用自家人這三個字,看似很平常,實則這自家人也將殷老夫人和秦婠給概括了去。
殷老夫人和秦婠聞言,面皆是不,只平平淡淡的隨著寧王妃和李欣一道,謝過了陸皇后,而後起了。
陸皇后說完這話,從秦婠上收回目,端起面前茶盞飲了一口,這才放下,看似隨意指了一個空位開口道:「別站著了,坐吧。」
坤寧宮的大殿雖然大,可這兩旁的位置確實有限的,而且極其講究。
陸皇后看似隨意的一指,指的卻是離只隔了一個長公主李瑤的位置,一眾娘娘公主王妃側妃之類,都落在了下首。
莫說是殷老夫人,就是寧王妃,看了看那位置也不敢坐,們不,李欣和秦婠自然也不會,於是四人就杵在了大殿中央。
雲姑姑見狀,徑直朝那張位置走了過去,一邊親手斟了茶,一邊笑著招呼道:「老夫人和王妃怎麼還站著?」
雲姑姑都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寧王妃和殷老夫人也不好再推辭,只得朝那桌子走了過去。
桌子半人高的圓幾,一左一右兩個位置。
寧王妃落座之後,李欣自然而然的就要往另一側坐。
寧王妃當時就差點給李欣表演了個原地炸,低了咬著牙呵斥道:「李欣!」
李欣被嚇了一跳,剛彎下去的瞬間就綳直了,看了看緩緩而來的殷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是不該,挪到了寧王妃後,仍有些抱怨:「就兩個位置,我豈不是要站很久?這位置這般靠前,也是們能做的?」
寧王妃聽得這話,差點給李欣給氣出心絞痛來,恨不得此時此刻立馬拿針線把李欣那張的絞了!
然而李欣說的小聲,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呵斥,只得咬了咬牙,暗暗祈禱這話沒有被旁人聽了去。
俗話說,越是怕什麼就越來什麼,寧王妃剛剛祈禱完,就見一旁的長公主李瑤起了,徑直朝已經來到桌邊的殷老夫人笑著道:「李瑤仰慕老夫人許久,一直未曾有幸相識,不知李瑤可有這個榮幸,邀老夫人同座?」
殷老夫人面上揚了笑:「能與公主同坐,乃是老的福分。」
李瑤的目在李欣面上略過,這才笑著對殷老夫人道:「這是李瑤的福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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