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予雙眼疑,卻見唐離微微起離座,把被霍沉予搶過去沒來得及寫完的那本書遞給他:
“雖說書是我寫的,你未必喜歡,但這裡面二的戲份是你未婚妻的,可以看看。”
書上面的簽名還沒寫完。
不完整的人生,終將是殘缺。
殘缺自有殘缺的,但誰不想求一個圓滿呢?
唐離見霍沉予的視線落在那一頁上,拔了筆帽,落紙雲煙的字跡躍然於紙上,又把沒寫完的補上。
就算他移別,也盼他終得圓滿。
補完那個字,唐離抖的手已經得到了平複,然後瀟瀟灑灑的在後面簽上自己的筆名:
棠梨伴雨。
看著唐離清秀俊逸的寄語,霍沉予接過書,未發一語便轉離去。
門一關。
包廂裡的唐離整個子癱在椅子上,眼前一桌子可口的食再也激不起的半點味蕾和食。
著霍沉予離去的方向,唐離眼裡閃爍著淚花。
隨後,重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著這一桌子吃的飯菜。
車裡。
霍沉予坐在後座久久沉默,手裡拿著唐離遞給他的書,翻開封面,裡面的字跡如人一般,絕到讓人窒息。
助理江眠沒有開車,而是轉過頭來,盯著霍沉予看了兩眼後,問:
“老大,要送夫咳咳,要送唐小姐回去嗎?”
習慣了夫人,突然改口,江眠很不適應。
還記得三年前霍沉予把唐離帶回來,第一次見面,霍沉予就對他說,這是夫人,你也可以嫂子。
嫂子顯得很沒那麼生分。
但江眠覺得初次見面,唐離看著怯生生的,怕嫂子太靠近乎了會不習慣,於是喊夫人,以示尊重。
沒想到這一,三年都沒有改口。
這三年當中,許多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裡,都是江眠來給唐離送禮,然後在別墅門口,坐在車裡默默的陪著度過。
霍沉予突然抬起頭,問江眠:
“你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寫書的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年前第一個孤獨度過的節日?
還是某一個被靈發的夜晚?
或是思念疾的時候?
都不是,追溯更早,唐離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網文作家了。
只不過嫁給霍沉予後,唐離才改了現在的筆名。
江眠搖頭:
“只知道有好幾次,給夫人送禮的時候,都看到二樓書房的燈亮著,一亮就是一整晚。”
難怪那段時間見到,似乎沒睡好覺。
霍沉予著唐離的筆名,輕念出聲來:
“棠梨伴雨。”
江眠是師大文學院畢業的才子,是霍沉予邊的高級書兼助理兼司機,之所以兼數職,只因他是個孤兒,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胡思想,不如多乾點活。
霍沉予很依賴他。
此刻,聽到這四個字,江眠口而出:
“炊煙嫋嫋幾許,棠梨煎雪又落雨。”
霍沉予微微蹙眉,江眠苦笑:
“老大,夫人對你,深似海。”
霍沉予雙眼疑,江眠出手去,指了指唐離的筆名,說:
“棠梨伴雨,夫人名唐離,伴雨,老大名字裡有個予,唐離伴予,夫人是想陪伴在老大邊,長長久久。”
棠梨伴雨。
唐離伴予。
這麼明顯的意表達,霍沉予何嘗不知。
文化人的浪漫,在這一刻現的淋漓盡致。
而江眠對唐離的這個稱呼,霍沉予也懶得糾正了,就讓他這麼著吧。
可江眠卻盯著棠梨伴雨四個字看了許久後,不由得歎了口氣,話鋒一轉:
“只可惜”
話說一半,江眠看到霍沉予滿是哀傷的眼,突然就閉了。
霍沉予連忙追問:
“只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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