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一聲尖嚇了一跳,轉臉一看,竟是喬玉容和溫如婷扶著姚若依走了過來。
只見白皙的左半邊臉兒這會兒正高高地腫起,連左眼都只剩了一條細,看著很是駭人。
剛才的那聲尖正是發出來的。
眼見著安郡王看向自己,也顧不上其他,一把甩開扶著的兩個人,徑自跑到了安郡王面前,扭曲著那張極度不自然的臉質問,「你怎麼救了喬玉言?你不是最討厭的嗎?」
安郡王似乎是被這張臉給嚇壞了,對所說的話,一看就沒有聽到耳朵里去,而是整個人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怎麼能救?你怎麼沒看到我?我才是被馬蜂蟄了的人啊!你……你看看我!」
眼見著人都要撲到他上了,安郡王用手上的酒葫蘆一擋,手上一用力,便將推到在地,臉上出嫌惡的表,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子,「你是誰?」
姚若依方才的質問在這一句話下,忽然間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飄支離破碎,登時痛哭起來,「你竟然不認識我!你怎麼能不認識我?!」
「來人!把這個瘋人拖下去!」安郡王卻是沒有了耐心,神變得冷峻起來,朝背後的人招手。
姚家人其實這個時候都被自家姑娘給嚇傻了,便是姚老太太和姚大太太再怎麼疼姚若依,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做出當眾往安郡王上撲,還質問安郡王的事來。
這會兒聽到安郡王如此說,才陡然反應過來。
姚大太太連忙上前,一把抓住自己兒,將往自己後拖,還一邊向安郡王致歉,「小無狀,嚇到安郡王了,方才並沒有與我們大家在一起,只怕是不小心惹到了馬蜂被蟄了,那馬蜂有毒,小姑娘家怕是疼得厲害,這才莽撞了,還請安郡王見諒。」
姚若依這會兒便趴在母親懷裡嗚嗚地哭著,臉上疼得厲害,心裡也被氣得難,更被安郡王那幾句話傷了心。
幾乎要將喬玉言給恨死了,明明是招惹了馬蜂,結果竟然被安郡王給救下了,可自己呢?卻被馬蜂蟄了不說,還被安郡王討厭了!
一直以來,只要有安郡王出現的場合,都一定會出現,打扮得漂漂亮亮,一言一行都要仔細斟酌,只盼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一次都沒有說上話,可在心裡總覺著,其實安郡王早就留意到了,說不定心裡也正喜歡著自己,也因此總將對方視作自己的未來夫婿。
可是眼下,這一切都被拆穿了,還是被安郡王親口打破的,他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還說自己是瘋人!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姚若依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躲起來。
反正有祖母和母親在的地方,什麼都不用想。
正哭著,就聽到安郡王那涼涼的聲音響起,「你又是誰?憑什麼原諒。」
姚大太太臉皮陡然間紫漲豬肝,好一會兒才道:「家翁大仆寺卿姚廣岳。」
安郡王目在這些人上掃過,眼睛微微瞇了瞇,「太僕寺卿……不是姓羅麼?」
姚老太太也跟著尷尬起來,卻死撐著麵皮不想上前,仍舊讓自己媳婦出面。
姚家大太太見婆母的樣子,便知道是打算裝死的了,只能著頭皮回答,「是……舊都太僕寺卿。」
「噗……」安郡王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一笑,就讓姚家人的臉更難看了。
舊都原是太-祖在時的都城,太宗遷都至京城之後,那裡就只是一個形式上的架子在,雖然也有文武百,卻都是虛名兒,在那裡養老而已。
前幾天還收到老太爺的信,說他培育出了新的櫻桃品種,估計過三年就能掛果兒,到時候寄過來給孩子們嘗嘗來著。
眼看著親家這樣難堪,老太太轉臉瞧了一眼姚氏,果然看到臉也不大好。
想想也是,便是覺得娘家人不好,卻也見不得在外頭這樣被奚落。
老太太便上前溫聲道:「我這親家太太不大會說話,安郡王莫怪,今日若是不嫌棄,還請進屋喝杯茶吧!」
安郡王面對著喬家老太太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臉上的神都溫和了許多,只是看神似乎有些驚訝。
「這是老太太家的親家?」
老太太尷尬地笑了笑,指著姚氏道:「我這二兒媳婦便是姚家兒,今日一道來上香的。」
安郡王便點了點頭,走到老太太跟前道:「老太太雖是好意,但是這會兒去不能去您那兒喝茶了。」
聽他這話里似乎還有話,老太太便疑地問,「安郡王是還有要事在吧!如此老便不好打擾了。」
「本來倒是沒事兒,只不過今日與我一同過來的還有刑部侍郎,原是想一起散散心,誰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他這個人職業病犯了,瞧著方才的形便覺得不對,這會兒已經帶人探查去了。」
安郡王的話一說完,躲在母親懷裡的姚若依立刻便站直了子,驚訝地問道:「什麼不對勁?」
這樣認真的樣子,倒是與方才的狀很不一樣,安郡王微微瞇了瞇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當然是覺得這個馬蜂來的不對勁!」
說話間方丈大師走了過來,單手朝他施禮,「安郡王明鑒,本寺立寺逾百年,自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且寺中外會定時組織僧眾清查,絕不會出現這樣大群的馬蜂蜂窩而沒有發現的況。」
說著指了指喬玉言去過的那條小道的方向,「侍郎大人已經在那邊發現了一些端倪,老衲特來請安郡王移步。」
說著又轉向喬玉言和拾葉,「兩位施主也請一道過來,此事干係我寺中清譽,敝寺必須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只能懇請兩位施主幫忙了,老衲及本寺弟子激不盡。」
喬玉言看了老太太一眼,得了首肯后便道:「方丈嚴重了,這原本就是小子分應當,更何況,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著看了一眼拾葉,「不過我一人隨你們去就行了,我這婢此時不大方便,還要請方丈為我找一名大夫過來替瞧瞧。」
方丈這才想起方才聽到來報,說是喬大姑娘的婢背著繞著整個大相國寺足足跑了幾圈。
常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力,方才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這會兒再看那小姑娘,這會兒正靠在另一個丫鬟上,雖勻了氣,小臉卻煞白一片。
「是老衲的疏忽!」說完便吩咐人備禪房,並讓請寺中善岐黃之的師父過來。
喬玉言安置好了拾葉,便打算跟他們一同去。
姚若依卻急忙道:「這大夏天的,有幾隻馬蜂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能有什麼好蹊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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