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你找好去了。”阮芽說：“阮栒他們那里缺人，你手不錯，去帶新人吧。那里人際關系也簡單，你吃飯睡覺揍人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孟永平點頭，又說：“芽兒，你……”

“你別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阮芽說：“我給你安排工作不代表我原諒了你，只是覺得你一大把年紀孤苦無依有點可憐，萬一你想不開去街邊撿垃圾度日，別人豈不是要罵死我。”

孟永平：“……好。”

反正在兒面前，他完全沒有話語權。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阮芽將報告單子整理好，道：“你兒子呢？”

孟永平搖頭：“我不知道。”

在對夏語冰的圍剿中，孟盡功，阮芽至今不知道他的下落。

想起之前和封貽閑談時，封貽隨意提起的一句話：“我當時從0734手上拿走樣本太輕松了，輕松到甚至讓我懷疑樣本是假的，我原以為要切下他的手指頭才能打開培養倉，他卻直接把東西取出來了，并且沒有反抗。”

封貽這話分明是在提醒，孟盡當初開閘放水，才會讓他們輕松得到樣本反制夏語冰。

阮芽不明白孟盡這麼做的原因。

夏語冰很信任孟盡，否則也不會給他那麼重要的事，能得到夏語冰的信任，孟盡肯定也付出了常人不能想象的代價，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在最后關頭反水？

很多事靠猜測是沒有用的，只能找到本人問清楚。

但孟盡現在完全就是人間蒸發的狀態，阮芽完全沒有頭緒。

“行吧。”阮芽將手上的袋子給他：“藥和報告單都在里面，藥的吃法和用量我都寫好了，你照著吃就行，我給你找好了房子，待會兒讓司機送你過去，還有什麼事嗎？”

孟永平猶豫了一下，點頭。

阮芽：“說。”

孟永平：“你結婚為什麼不我？”

“……”阮芽說：“當時你滿臉纏著繃帶我要是敢你參加婚禮，醫生就敢把我來痛批兩個小時信不信？”

孟永平還要說什麼，阮芽道：“你想問我夏語冰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畢竟已經化灰了，也許被風吹到了山川湖海，便宜了。”

孟永平徹底閉了。

阮芽和封遲琰走出醫院，今天日頭有點大，阮出手擋在眼前去看刺眼的，瞇起眼睛問：“封琰琰，你說孟盡會去哪里？”

“不清楚。”封遲琰拉開車門讓阮芽進去，“或許在異國他鄉，或許就在不遠注視著你。”

阮芽一愣，抓住封遲琰的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封遲琰拍了拍阮芽的手：“別張。”

他關上車門，轉的瞬間看向醫院六樓的某間窗戶，而后面尋常的拉開駕駛座車門，賓利呼嘯而去。

一道修長人影站在六樓窗前，面無表的看著孟永平也坐上車子離去，這才拉了一下帽檐，轉混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