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阮芽想要把手回來,咬著牙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明秋昀卻加大了力氣,那雙往常總是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睛如今專注而冷淡,瞳孔里只映出了阮芽一個人的臉。
“為什麼不愿意繼續活下去?”阮芽聲問:“你明明可以活下去的。”
明秋昀仰起頭,似乎是在思索這個問題,而后一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活下去的力的,知道嗎?”
“從前我為明朧音而活,后來明朧音死了,我為完的志而活。”明秋昀淡聲說:“現在,的愿也已經完了,你又要我為什麼而活呢?”
阮芽張了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要明秋昀活下去,可他早就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在這人世間行走早就已經讓他疲憊不堪,死亡是他為自己尋求的解。
明秋昀本質上和封貽是一樣的想法,勸不回封貽,也勸不回明秋昀。
“那次你摔下山,沒有我把你背出來,你肯定就死在那里了。”明秋昀聲音很輕,似乎已經沒有繼續說話的力氣,他咳嗽兩聲,將角的跡去,角彎起一抹弧度:“現在該你報答救命之恩了,這麼一點小事,你不會不幫我吧?”
“……”阮芽了手指,指甲陷進掌心的帶來尖銳的疼痛,沙啞道:“為什麼要是我?”
好一會兒,明秋昀才笑了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認真的說:“因為,想要你永遠記得我。”
秋高氣爽,白云散漫,日微涼,風過長林,被太照過的土地散發出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清香,明秋昀的臉在日里顯得有些明,讓人恍惚間想起寺廟里的神像,圣潔而又可怖。
他要阮芽做那個劊子手,親手取走他的命,換永生永世都記得他。
孟環的話仍舊清晰的如同昨日:“明秋昀,你捫心自問,在乎阮芽的,只有你的副人格嗎?”
這段日子他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但直到如今他也沒有得到答案。
就算他在乎阮芽,那又有什麼用呢?
年時會抱著他胳膊哥哥要糖吃的小姑娘早就已經走出了荒蕪的大山貧瘠的土地,掙了枷鎖和牢籠,奔向了屬于的滿載明之城邦,的四周鮮花盛開,荼蘼芬芳,而在這日花影里,的邊早就已經有了許許多多可以信任可以依賴的人。
再不是他的了。
但如今為他淚如雨下,明秋昀空已久的心忽然被一種莫名的緒填滿,那種緒讓他覺得悉,良久才想到,原來是在很多很多年前,他瘸著渾狼狽卻仍舊要背著小姑娘去求醫時,滿心腔的溫憐。
他原以為再不會有這樣熱烈的了。
“告訴你一個好了。”明秋昀抬手去阮芽的眼淚,聲音輕快:“我并不是為了討好母親才分裂出的第二人格,是因為你。”
阮芽錯愕的看著他:“……什麼?”
“江遇,江遇,江遇,江遇……”這是江遇告訴林花諾的一個小把戲。每次江遇失控要發瘋的時候,江遇會告訴林花諾,“閉上眼睛,把我的名字念一百遍,我就好了。”“真的嗎?”“嗯,不騙你。”每次林花諾都乖乖照做,卻不知道她閉上眼睛以後,江遇多少次拿著小刀貼在他自己的手腕上,徘徊在生死邊緣。江遇對這個世界冇有什麼留戀的,直到有一天林花諾抱著他說:“我離不開你呀。”所以江遇從泥濘沼澤走出來,牽著迷路的林花諾往前走,一起走到光明的地方。“江遇,好了嗎,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嗯。”江遇俯身吻上他的小神明。互寵治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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