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玥想起那些可笑的傳言,忍不住笑道:“誰讓你先前的名聲那麽不好?我問你打探,你還不給我解釋,我就更相信了。不過那時我的名聲也強不到哪裏去,傳言都說我拖著病百般勾引你,你才上當娶我的。”
趙澤蹙眉:“是嗎?說你勾引我?”
章一玥點點頭:“嗯。我那一陣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去參加花宴還被那些貴取笑,諷刺我不擇手段,說我為了權勢要不顧份嫁個有龍之好的人。還說我……”章一玥說到這裏一頓。
趙澤還等著說完,見人不再言語了,問道:“還說你什麽?”
章一玥抿抿,臉有些泛紅:“沒事,都過去了。”
總不能告訴趙澤別人都說嫁過來就會一輩子守活寡,如花似玉的子要白白被歲月蹉跎了。
這麽一說,這趙澤豈不是更要證明自己能行了……他的厲害章一玥是深有會的,離開邑都去州前夜,被折騰地甚至盼他不那麽厲害。隻是這些事,難道還要拿去給那些誤會他的不相幹的人解釋不?
趙澤見未再繼續言語,想了想,再次抬起章一玥的臉,看著麗的眸子認真說道:“玥兒,我從見你第一眼便心悅你,第一次小池邊求娶時也是認真的。我的心意一直如初,我從未如此心過。”
章一玥朝他笑笑:“嗯,我相信。”
每次靠在他的心口,都能聽到裏麵如雷貫耳的擂鼓之聲,又不是傻子,他的心意如此明顯,怎會不知道?
話說完章一玥就又瞥見了趙澤胳膊上的一條長疤,不覺看著那疤眉心攏了攏,手指上去,心疼的問道:“聽說上有傷的人雨天總會難,你也難嗎?”
趙澤聞言心裏一,在章一玥頭頂上的微微一勾,特意裝了一副痛苦的聲音:“難。”
果然,章一玥聞言立刻抬頭,憂傷地看著趙澤的臉。
趁章一玥還沒回神,趙澤便輕皺眉頭,迅速補充了一句:“聽說有一個法子,可以緩解這些疼痛。”
章一玥焦急地問:“什麽法子?”
趙澤的手離開章一玥的細腰,看準時機猛地一扯,嘶啦一聲,裏便落了下去,他不等人反應,立刻將人打橫抱起,長邁浴池:“以後和我一起沐浴,我便都不會難了。”
噗通一聲傳來,水漫出浴池,突然到水裏一陣熱意的章一玥隻來得及低呼一聲,未出口的責問便被趙澤的全數堵了回去。
不多一會,池水便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將繡了橙花的緋小推地越來越遠。
章一玥忍著通異常奇特的提醒道:“夫……君,太、太晚了,回吧。”
趙澤假裝沒有聽到,手指過章一玥的後脖頸,含住的耳垂,引得一陣栗。他抱起來,不知哪裏學來的樣子,又折騰了一次。
趙澤吻著,呼吸不穩,聲音斷斷續續:“夫人,今日……你提早回,我好……歡喜。”
“夫君……”
“嗯?”
“回去了,好……不好……?”
趙澤一向聽章一玥的話,唯獨這件事上,最會充耳不聞。隻管俯在的耳畔,一遍遍訴說他有多喜歡,有多麽骨髓。
到後來,章一玥連攀附在人脖子上都有些無力,心裏隻恨自己愚蠢地聽進去了二舅媽讓主些的話,趙澤這個樣子,哪用得著自己主招惹。
自己方才還在想他的好責怪自己誤會他,現下終於知道有些流言也不假,他就是如傳言那樣的可怕,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狠……
隻是,好像心裏也知曉二舅媽口裏所謂的樂|趣到底是何了……
半宿過去,章一玥累地靠在趙澤的懷裏,疲力竭,沉沉睡去。
**
太子妃懷孕的消息傳來王府,章一玥笑地合不攏。瑤瑤終於如願以償,懷上了太子第一個嫡子嗣!
“問香寺真是太靈驗了,上個月剛去替求的,這個月就懷了。夫君,我明日進宮見瑤瑤,我想多陪陪,打算在宮裏住幾日。”
章一玥扭著腰從櫃裏取了幾件裳,眼眸裏掩不住的興。
趙澤撇了一眼自顧自樂的人,看向櫃子上擺的章一玥兩次燈會得的送子觀音和上個月買的一堆小泥人們,眉頭輕輕皺起。
還是未房之前章一玥曾問過他“王爺你可想過要孩子?”,那時他尷尬地回“你不是說還沒有準備好麽?”,本以為章一玥是心有所,誰知當時說:“王爺若娶妻是為了生子,那就另尋他人。”
如今雖然兩人已經了真正夫妻,可孩子之事趙澤從未敢主提起。
章一玥弱他是知道的,讓為他生兒育他也心疼,可是他本就打定主意這輩子隻要一人,那子嗣之事遲早也是要應允的,畢竟現下皇家子嗣不盛,自己這一枝也不能就如此枯萎。
章一玥收拾完畢轉見趙澤直地坐在床榻邊一言不發,緩步走進,一雙細手攀上那鼓鼓的胳膊,臉蹭上去:“夫君不高興了嗎?”
趙澤轉頭瞧了一眼粘在上的小貓兒,張了張,言又止。
章一玥見趙澤眸有些冷,以為是為了夫妻之事犯了脾氣,紅著臉低聲道:“我這幾日小日子,留在府裏也伺候不了你,所以才想著進宮住幾日的。”
趙澤的個早就清楚,或許是由於親晚了幾年,先前也沒有通房和妾室,這些事上永遠不能讓他冷靜自持。
他隻在第一回後按照嬤嬤們的囑咐饒過幾日,後來,先前那些被拒絕的次數,被都食髓知味的人連本帶息加倍要了回來。
“不是。”趙澤終於憋出來兩個字。
話雖然沒有說完整,章一玥卻理解他的意思,這麽說便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了。抬頭問道:“那今日為何不高興?可是朝事有些不順?軍中有人冒犯了?”
“沒有。”
趙澤不知道該怎麽說孩子的事,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再過一陣,等玥兒哪日心特別好的時候再提。
章一玥見他不願開口,便也由他,總歸每個人難免都有些不願向別人講的事。
拉著趙澤躺下,安心地靠在他臂彎裏,給趙澤講了一個年趣事哄了哄人。最後心裏想著進宮能與瑤瑤作伴,角高高勾起,滿意地睡了過去。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