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即便他心裏對這個逆子還是怒不可遏,可還是要抑。
“是我的命。”景慕霆很清楚的回應。
這句話落下,蘇婉尋呆怔,子僵得不能再僵。
是他的命?記得被困瑤山整整一年,等被救的時候,這個男人抱住,在耳邊輕聲:“你若死了,我定不獨活。”
聲音極輕,仿佛一微弱的風吹過,讓人無法捕捉。以至於以為是幻聽。
後來發生的種種證明,這句話簡直就是笑話。
“爹,我……”想拒絕,可看見蘇遠之疲憊的眼神,就知道這幾他一定是為了自己的事沒睡好。
“好!”乖乖點了點頭。
在家住了幾,在第五他們就要出發。
蘇婉尋張得渾發,在蘇府,可以躲在房間裏,不用每麵對這個男人。
可這一次去了書院,所有的一切都不控製了。
“怎麽了?凍著了?”景慕霆抓過的手,裹在了掌心。
“沒有!隻是第一次離家那麽久……”蘇婉尋掙開的手,子再次往車壁靠,眼神閃躲。
“尋兒,我總覺得你現在怕我。”他的黑眸看著,神認真,“二哥哥做錯了什麽嗎?”
“沒有!”立即搖頭,假裝委屈地撇:“你離家那麽久,那麽多年也不來看我。所以……”
“所以對我怨,對不對?”景慕霆方才還探究的雙眸像是突破雲霧的芒。
他將摟到側,卻是輕輕一歎:“你年紀尚,但我能等……”
“等什麽?”蘇婉尋不解。
景慕霆看著,眸深邃,輕聲回;“等明年,我便告訴你。”
馬車向前行駛,舒氏和蘇站在不遠看著,眼裏的毒已經快要溢出。
“嗬!為了不嫁那廢太子,竟然逃去書院?像不像逃難?”蘇笑得咯咯,原本以為雲楚會看上這賤人的容貌,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和自己提親。
舒氏的眉心卻沒有展開,輕聲道:“你不覺得蘇慕霆變了?變得很可怕……”
“不覺得啊!”蘇搖了搖頭,心裏卻想著:他長得最好看,若他是皇室子孫,又不是哥哥,那該多好!
“好了!現在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抓住雲楚的心,若是有空,帶著琴去瑤貴妃那兒坐坐。”
舒氏回頭看了一眼兒,又不忘了叮囑:“你現在雖然有婚約,可畢竟隻是側妃。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先討未來婆婆高興。”
“母親,那百花琴,那琴……”低頭不敢下去,那百花琴早已在那次混中被砸碎。又打造了一張外型差不多的,但一直不敢告訴舒氏。
“那百花琴怎麽了?”舒氏張地問。
“沒什麽!那琴,我會好好練!”蘇的手攥著,強笑著回答。
舒氏這才鬆氣,又道:“聽下個月有北凰的大使進皇宮。你若是演奏一曲,一定會為我們大厲爭。到時候就能名聲大噪。想要正妃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芨沒有跟著去,被蘇婉尋派到了柳姨娘邊照顧著。
這丫頭有時候呆愣,但實則非常聰明,關鍵時刻一定會幫到柳姨娘。
兩人到翰月學院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這一路一直假寐,偶爾醒來也不過和他廖廖幾句。
景慕霆生沉默,所以路程中,氣氛寂靜生冷。
“以後住我的樓閣吧,這樣方便照顧你,每還需要熬藥。”他打破沉默。
“不用!我會自己熬藥。”蘇婉尋一口拒絕,見他依舊皺著眉頭,即刻回:“我若不舒服了,會來樓閣找二哥哥的。”
景慕霆沉默,但也沒有反對。
馬車送到了子院舍門口停下,這裏共有五間,每間住了兩人。因為都是貴族姑娘,所以院落打造得別一格。
假山水簾勾出瓊草,春寒冬雪勒住了花梢,如同進了夢幻仙境。
“每下了課就上我樓閣吃飯。”景慕霆將送下馬車以後,又將一直攜帶的包裹遞給:“這是給你專門配的藥,製了丸子。早晚各一顆,也免去你熬藥的時間。”
蘇婉尋接過後又退了兩步,給他福禮:“謝謝二哥哥。”
景慕霆溫的眸似乎多了幾許怒意,可最終還是強行克製下來,問道:“你非要與我這般疏遠嗎?”
“疏遠?”蘇婉尋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不解反問:“自你回來以後,我同二哥哥呆的時間最長了。現在又同你來了書院,哪裏疏遠了?”
景慕霆突然握住的細弱的手腕,低聲音:“那你與我行什麽禮?為什麽不能像以前那樣?”
他其實沒有用力,但兩人的力量太過懸殊,所以還是疼得皺眉。
蘇婉尋眼中的恐懼再起,本沒辦法掩飾:“二哥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行禮,你放開,好不好?”
景慕霆不再開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鬆開。
蘇婉尋握住方才被紅的手腕,又向後連退三步。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景慕霆的緒已恢複了平靜,如詩如畫的俊已不再有怒,隻是黑眸似染上幾分疲憊。
不敢看他的眼,良久,才低垂著眼眸開口:“二哥哥,以前年紀尚,所以才會那樣纏著你。現在我也快及笄,宮裏的嬤嬤更是教過我,子要舉止嫻靜,清靜自重。否則便是壞了自家的名聲。”
“可對我,無需如此。”他啞著嗓子道。
“你是我哥哥,如同長輩。所以更是要尊敬謙卑。”
蘇婉尋略微抬頭,對視著眼前這雙幽黑深邃的目,認真地道:“二哥哥,我知道你對我好。若是時候,我一定會撲在你懷裏。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不隻是我,我還代表著蘇家。若是言行舉止哪裏不妥,幾個妹妹會牽連的。”
這番解釋無可挑剔,景慕霆無奈得笑了笑,蓋住黑眸中的緒,淡淡道:“你覺得我對你好,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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