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的脈象,杜秋再悉不過。
因此,在手搭上脈搏的瞬間,就知道躺在床榻上的人,不是宴深。
隨即將手收回,轉看著守候在一旁的靳子實,「這病,在下看不了。」
靳子實愣了愣,迅速拉住杜秋的袖,「杜大夫,七王爺的病你要是都看不了,那整個綏安可就沒有人看得了了。」
「躺在床榻上的人,可不是你家七王爺。」杜秋搖頭,冷聲道。
「不是七王爺?」目瞪口呆的靳子實立馬沖了過去,抬手剛準備掀開床幔,就被不知從哪兒衝出來的大侍衛給擋了回去,「住手!」
大侍衛怎麼會出現在自家王爺的寢臥當中?
杜秋依然漫不經心地收拾著醫藥箱,對於大侍衛及高喜的出現,似乎毫都不到奇怪。
下一秒,靳子實的劍就上了大侍衛的脖子,「說!你們將七王爺如何了?」
宴修虛弱卻充滿威嚴的聲音,隨即從床幔當中傳來,「放肆!」
皇上?
靳子實更是呆若木。
「在下要公主,開的條件是給七王爺診治,可沒答應加皇上一位。」杜秋嘲諷地笑了笑,低聲道。
宴修的怒火瞬間攀升,「朕找你出診,那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的東西!」
不料,杜秋的態度依然強,沒有毫退讓,「在下不需要皇上的賞識,也不需要皇上的看得起。」
宴修何時被人這般無視過?
被高喜攙扶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宴修,掀開床幔,盯著杜秋的背影怒斥道:「來人!給朕攔住他!」
他已經給過杜秋生的機會,既然杜秋偏要執意赴死,那他又怎麼能不給他機會?
高喜見狀趕上前,躬著子在宴修的耳邊輕聲說道,「皇上喜怒,若是斬了杜大夫,可就沒有人治得了皇上與七王爺的病了。」
重重的嘆息聲里,滿是擔憂。
無奈,宴修並不領,「你的意思,是讓朕為了命,連尊嚴都不要了?那你讓朕百年之後,如何有臉去見列祖列宗!」
高喜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是因為不敢。
宴修已然怒。
只是——命都沒有了,又何來的尊嚴?
「這個問題,等皇上去見了列祖列宗不就知道了嗎?以皇上的毒,多則,則數日,就能知道答案了。」被攔下的杜秋,依然一臉淡定的模樣。
這麼不怕死人之人,在高喜看來,實屬見。
聽到杜秋的詛咒,宴修咳嗽不止,「拖出去斬了!」
只是誰也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靳子實竟然衝過去,擋在杜秋的前,「誰敢杜大夫一頭髮,我靳子實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殺了他!」
靳子實對於眼前的況雖然懵圈,但他清楚,杜秋若是沒命了,那宴深只能死。
因此,縱使是用自己的命去換杜秋的命,靳子實也是完全做好了準備的。
靳子實的保護,在宴修看來,格外的好笑,「一個狗奴才而已!一起給朕拖出去斬了喂狗!」
為了藏自己的行蹤,宴修此次出宮並未帶過多侍衛出宮,但暗衛還是帶了不的。
別說對付杜秋和靳子實兩人了,即使拿下整個七王府,也是不在話下的。
靳子實苦苦一笑,朝著宴修鞠了一躬,「皇上,對不住了!誰都不能阻止杜大夫救我家王爺!」
下一秒,靳子實的劍就刺向撲面而來的大侍衛。
打鬥聲引起了守候在外的衛芫荽的注意,隨即帶著七王府的侍衛沖了進來。
靠坐在床上的宴修,被圍攻的靳子實,雲淡風輕的杜秋,還有一臉擔憂的高喜。
唯獨沒有宴深的影。
衛芫荽當然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但他們都不知道知道,「靳子實,七王爺人呢!」
激烈的打鬥,在衛芫荽撞開門的瞬間,戛然而止。
「回七王妃的話,屬下不知道。」靳子實如是回答道,「屬下只知,杜大夫發現躺床榻上的人是皇上后,就準備離去。但……皇上不同意。而杜大夫堅持只救七王爺,不解皇上的毒。因此,皇上要讓大侍衛殺了杜大夫。」
衛芫荽點頭,全然沒有將宴修放在眼裡,看著靳子實劍上的鮮,繼續追問道,「所以,你這是為了保護杜大夫?」
「起初是。但後來皇上說既然我要保杜大夫,便讓大侍衛也要了我的命。」靳子實的語氣恭敬無比,「屬下也是在保護自己。」
見自己再不出聲,即將被徹底忽視掉,宴修看向為芫荽,訓斥道,「你一子之,未得朕的允許,竟敢擅自闖這般私的地方!真是不知恥!」
衛芫荽的目,這才轉向宴修,只是隨即就發出了冷笑,「子?子怎麼了?沒有子哪來的皇上?」華書閣
宴修嚨中的「放肆」二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衛芫荽的話繼續堵了回去,「私的地方?皇上這話說得好像不太對。我進我病重的夫君寢臥,這可是我們二人的共同之地。只怕是這個地方,對於皇上來說才是私之地?」
「皇上擅闖別人的地盤,現在反倒還指責別人不知恥?如此做法,可是有損皇上明君的稱號呢。」
衛芫荽一本正經的語氣里,譏諷之意漫溢。
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我明白了。皇上是想說我不該看這麼多男子的子?」
「你們個個長袍在,又不是八塊腹的,有什麼可看的?不過皇上若是指責我看七王爺的子,那就更好笑了。」
衛芫荽一句接著一句,「皇上若是知恥,那後宮佳麗三千人是怎麼來的?」
堵得宴修,連個接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辱別人之前,不妨先找人拿個鏡子看看自己。」
似乎是話說得太多,話音落下的衛芫荽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緩緩飲下后,坐了下來。
「皇上不妨說說,眼前這局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宴修愣住了,衛芫荽竟然敢質問他?
誰給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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