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滿地都是碎片,一片狼藉。
「跟娘一個德,不就是長得了點,下得灶房,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看到那張臉,就恨不得掐死!」
「就也配得上七王爺?癩蛤蟆想吃天鵝!」
「連我們家姝妤的頭髮都比不上!」
一想起衛芫荽憑藉幾道菜,竟然拿到了免死金牌,來回踱步的曹妗更是氣得臉發青,手邊的東西無一倖免於難。
邊的嬤嬤和奴才,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禍上。
「娘我都能像一隻螞蟻一樣,本宮不信不死了!」
「七王妃?本宮要讓這個夢徹底破碎!」
摔得累了,口也罵得了,曹妗這才坐下來,端起桌上的杯盞,還未咽下去,就又吐了出來,「這誰泡的茶!是想燙死我嗎?」
「回皇后,是奴婢泡的茶。是皇后自己說,想喝得燙一些的。」
角落的丫鬟立馬跪在地上,嚇得直哆嗦。
「還敢頂撞本宮!」
曹妗走過去,死死地掐住的脖子,眼裏瘮人的殺意,讓坤寧宮的下人雙手抱臂,退至一旁,無人敢上前勸阻。
「皇后,奴婢錯了!」
「奴婢錯了,下次不敢了!」
「皇后!放過奴婢!」
「求……皇……后……」
聲音從恐慌到掙扎再到最後兩間一地的水,和死白的臉,不過數分鐘的事。
「終於安靜了,吵死了!拖下去,沉井!」
曹妗甩了甩髮疼的手,一臉厭惡的命令道。
「是!」
一條生命的消失,隨著的消失,地上尿的消失,一切消失的就像從未發生過似的。
「姝妤找七王爺吹笛子的事,進展如何?」
坐下來的曹妗,語氣像是剛才不過是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平和。
「回皇后的話,七王爺那邊已經應下了。」
蕭嬤嬤應聲答道,是曹妗的陪嫁嬤嬤,自曹妗出生便一直伴隨至今。
整個坤寧宮的下人,無一敢不聽的差遣。
「那接下來的事,就按之前的安排進行,這事有勞蕭嬤嬤了。」
鬆了一口氣的曹妗,心中的怒火也開始逐漸平息下來。華書閣
「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時辰不早了,老奴扶皇后梳洗歇息吧。」
這一路,蕭谷看著曹妗從一個連老鼠都害怕的小孩長到現在的後宮之主,心百集。
有些路,即使知道錯了,也註定是不可能回頭的了。
次日一早,天還未徹底亮開來,霧氣籠罩著的江安,別有一番朦朧的。
意蘊酒肆卻早已忙開來。
裊裊炊煙中,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收拾廳堂碗筷的收拾廳堂碗筷。
站在路邊負責賣早點的小廝神采奕奕,聲音明亮,無半倦意。
這份打了卻又令人溫暖無比的煙火氣,讓晨起的衛芫荽上僅存的那睏乏,也隨著炊煙一起消散於這個清晨里。
「客一位!裏面請!」
見衛芫荽走過來,小廝熱地引著路。
「一碗春麵,一籠包子上桌食用。另外再包子,我帶走。」
坐在角落靠窗位置的衛芫荽,迅速點了早點后,四張著許多金的影。
「客請稍等,隨後就到。」
小廝記下桌號和早點,轉前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道,「許掌柜馬上到。」
衛芫荽點頭未語。
才出現在意蘊食肆一次,連小廝都能將記住。
這意蘊酒肆果然不一般。
「不知可否和姑娘拼個桌?這堂子都坐滿了。」
一道溫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從對面傳來,衛芫荽抬頭一看,竟是喬裝打扮的許多金。
一妖艷的紅霓裳,柳葉眉水波眼再加上角那一點紅,換作別人早已是閃瞎眾人的俗不可耐。
但在許多金臉與氣質的襯托下,卻是紅得嫵萬分,別有天。
「姑娘請隨意。」
衛芫荽點點頭,滿是欣賞。
「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會以為小芫荽這是上我了。」
許多金挑了挑細眉,笑得一臉做作的。
「滾!」
許多金若是不開口,這份子的衛芫荽能欣賞一整天。
一開口,無可擊的頓時破滅,是許多金。
「你是為免死金牌來找我的?」
許多金拿起桌上的筷子,緩緩地挑起碗裏的面,低聲問道。
「你把它收著,放我這兒太多人盯著了。」
昨日衛芫荽收到免死金牌的消息,早已經在宮中傳播開來。
雖說免死金牌被他們奪去,他們也用不上。
因為宴修賜給了誰,整個綏安朝的百無人不知,免死金牌在別人手裏不過是一枚廢罷了。
但衛芫荽若沒了它,死到臨頭時,是救不了自己的。
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小芫荽如此信任我,我一定將它藏好,日後好用它來屠刀下救你。」
兩人手相的瞬間,免死金牌從衛芫荽的袖裏瞬間許多金的袖。
在旁人眼裏,們不過是拿竹籠上的包子到了而已。
「閉上你的烏!」
衛芫荽白了許多金一眼,拎起桌上的包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走出了意蘊酒肆。
剛出酒肆不到一百米,衛芫荽突然後背一陣發涼,這種強而有力的第六,告訴衛芫荽後肯定是有人在跟蹤。
衛芫荽看了看四周,都是店肆,暫且安全。
但出了這條街有很長一段路都是沒有人家戶的,而一早是獨自出府,連綠籮都不知道的。
功夫的重要在此時現得淋漓盡致,可惜並沒有。
再返回意蘊食肆似乎是唯一的路,但風險就是可能暴和意蘊食肆之間的特殊關係。
猶豫一番后,衛芫荽手招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
車夫以他最快的速度朝著七王府疾馳而去,坐在馬車裏的衛芫荽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不出衛芫荽所料,馬車在駛出大街以後,就被攔截了。
矇著面的黑人,一掌劈暈車夫丟至草叢中后,隨即掀開馬車的門簾,將手了進來。
再下一秒,衛芫荽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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