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蓮川看過都雲諫拿回來的葯，確實是雪冬枝，包括太後宮中藥，也是雪冬枝磨的末。

「太醫院裏的葯太多，我沒辦法一一查看。」都雲諫道。

姜清焰搖搖頭：「這種東西郭思明應當不會放在太醫院，找到這些足夠了，多謝殿下。」

都雲諫微微一笑：「不必言謝。」

四目相對，都雲諫溫潤眼底里仿若有流，淺淺流溢。

姜清焰微怔了怔，移開視線。

駱蓮川抱著七八本醫書走進來，放在二人中間：「這些書郡主先帶回去看，若是有不懂之，儘管來問我。」

姜清焰目落在面前一摞書上。

書皮發黃斑駁，散發著陳紙舊墨的氣味，果然是絕本古籍。

「我有個疑問想請教郡主，」駱蓮川在旁坐下：「郡主制毒手段高明，是從何習得？」

對方如此慷概坦誠，姜清焰也不好瞞，便如實道：「宮之前，鎮南王府曾來過一位神醫。當時我母親已因病昏睡兩載有餘，是那位神醫將喚醒。」

「可是神醫說母親基已傷，命不久矣，已是回天無。不過也多虧那位神醫，我才能與母親又度過半年時。」

「神醫離開前，給了我那本葯毒之書，我勤加學習，說不定日後可以有用。」姜清焰神縹緲，似乎回憶起什麼：「現在想來，他恐怕是話裏有話。」

都雲諫和駱蓮川對視一眼，問道：「那位神醫想告訴你什麼？」

姜清焰緩緩垂下眼簾，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顯出一糾結表：「沒什麼。」

沉片刻，抬起眼向駱蓮川：「我記得那位神醫來自蜀南槐香谷，他還給我講了一些那裏的事。只可惜我年無知，對那本葯毒之書一知半解，直到……」

直到周素寧在上重生，憑藉生前通曉岐黃，博覽醫書的基，研究出許多此前看不懂的制毒之法。

都雲諫發現姜清焰說話總是吞吞吐吐，一說起過去，就好像被一層霾籠罩。

他忍不住出手，在發頂了：「都過去了。」

姜清焰往後閃了閃，避開他的手。

此刻，那雙漉漉的眼睛，著些許驚疑，更像只無辜的小鹿。都雲諫心頭一，抿了抿角：「你還小，有事就跟皇叔說。」

姜清焰像看病人一樣看著他。

駱蓮川虛握拳頭，抵乾咳一聲，起道：「你們聊，我去找個包袱把書包起來。」

沉默了片刻。

都雲諫開口道：「再過些日子便是清涼宴了，你的計劃能在此之前完嗎？」

姜清焰知道他問的是對付明霞的事：「這就要看顧姑娘的魅力如何了。」

都雲諫問道：「你讓扮作男子接近明霞，肯定不只是想戲耍吧？你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戲耍，呵，也是一部分。」姜清焰眸森冷：「被心之人傷害，足以擊垮一個人的意志，之後……」

角勾起一冷笑：「自然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