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拿著海東珠離開,走出殿外還能聽到顧溫茹的哭鬧聲。
回到棠梨院后,立即將自己又關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毒藥」終於完。
姜清焰卞姿立即通知都雲諫,自己則先去了舒太妃寢殿。
兩日過去。
舒太妃上的紅疹已經開始化瘡,程度還算輕,但看起來已經很可怕。
姜清焰看了不由揪心,若是真的醫不好,往後幾十年都要如此全潰爛結疤,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此,對那個惡毒的幕後主使,愈發恨之骨。
駱蓮川來得很快。
姜清焰拿出自己這兩日制的藥膏,簡單介紹了藥材和藥理。
「……實際上,這就是一瓶毒藥。將它抹在皮上,藥會滲腐爛的,激發腐蠱蛆的毒。駱大夫能同時解這兩種毒嗎?」
駱蓮川目怔忪地著,半晌才回過神,低頭思索片刻,鄭重點頭:「可以。」
姜清焰狠狠鬆了口氣。
宮和嬤嬤將藥膏抹遍舒太妃全。
一盞茶的工夫,昏迷不醒的舒太妃忽然痛苦地起來,渾腐瘡開始發紅,呈現出一種剝皮出的鮮紅。
宮人要上前,被駱蓮川喝止。
他在手上套上特製的薄,用布遮住大半張臉,只留一雙眼睛,命令所有人退出去。
姜清焰出去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駱大夫,多謝了!」
拔毒的過程很危險,腐蠱蛆的毒如果真的被重新激發,那麼他若不慎到也會中毒。
可是駱蓮川眼睛也未眨一下,就接下了這件事。
姜清焰站在院中,神繃地盯著屋門。
都雲諫拍了拍的肩頭:「相信駱蓮川。」
姜清焰被喚回神,垂眸緩緩吸了口氣,轉過來揚起臉:「有件事,還請殿下幫忙。」
都雲諫知道要說什麼:「放心,我一定查出是誰做的。」
姜清焰抿了抿角:「多謝殿下!」
後忽然傳來一道帶著些許嘲弄的聲音:「好熱鬧啊,怎麼都在院裏站著?」
姜清焰回頭,見都華卿走了進來,後跟著侍。
心中閃過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把顧溫茹哄好了?這麼快就能?
滿院子人行禮問安。
都華卿揮揮手:「都起來吧!」
他臉上帶著微笑,眼中卻幽沉凜泠:「朕聽聞舒太妃病了,過來探,七皇叔也是來探病的?怎麼不進去?」
都雲諫道:「大夫正在為太妃拔毒,不宜有人在側。」
都華卿敏銳地瞇起眼睛:「大夫?不是太醫?」
都雲諫和姜清焰對視一眼,實話實說:「是臣府中的大夫。」
都華卿眼神冰冷地挑了挑眉:「宮裏的太醫治不了舒太妃,七皇叔府上的大夫卻能,看來朕的太醫院著實無能。」
都雲諫和姜清焰都沉默低頭。
「哦,對了,朕已經讓孫太醫告老還鄉了。」都華卿揚起角,目殷切又熱烈地著姜清焰:「安高興嗎?」
姜清焰抿了抿角:「皇上英明。」
都華卿朗聲一笑,傾湊近:「朕說過,安不喜歡的人,朕也不喜歡。」
庶母落井下石,嬸嬸虎視眈眈,更有姊妹毀她閨譽,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活在古代官家宅院,身不由己,就算困難重重,她也要放手一搏,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年冬末,溫禾安失權被廢,流放歸墟。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衆人皆說,她這次身敗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個“情”字上。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聲名赫赫,雙方結契,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無關情愛。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 真正令她“意亂情迷”的,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 他溫柔清雋,靜謐安寧,卻在最關鍵的時候,籠絡她的附庸,聯合她的強勁對手,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瀟灑抽身。 一切塵埃落定時,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 時值隆冬,歲暮天寒。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垂眉順目,無聲對她頷首,熟悉得令人心驚。 推門而進。 看到了陸嶼然。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獨然出衆。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百戰榜巔峯所屬,意氣鋒芒,無可阻擋,真正的無暇白璧,絕代天驕。 今時今日,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那污點就是溫禾安。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 “今日我來,是想問問。” 大雪天,陸嶼然華裾鶴氅,立於破敗窗前,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經此一事,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 “……?” “能的話。” 他回眸,於十幾步之外看她,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要不要跟着我。” “Sha回去。”